※正文303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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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安解語的話,南宮雪衣卻厲聲喝止了她,道:“語娘不要再說了他們不仁,我們卻不能不義”
安解語臉上漲得通紅,被南宮雪衣呵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覺得十分委屈,便道:“人家都不仁了,我們爲什麼不能不義?”
南宮雪衣嘆了口氣,有些後悔今日把語娘拉進來了。
今日本來是仁興堂同宜城吉祥如意四大賭坊結的樑子。可是語娘一攪和,卻讓這些人恨語娘,比恨仁興堂還多。
語娘一介弱女子,除了耍嘴皮子,其實沒什麼危害。
可是對江湖人來說,臉面比天大。
語娘如今一再下對方的面子,對方將來要找她報仇,她都沒處訴冤去。
想到安護法臨行前的囑咐,南宮雪衣暗暗後悔,不該帶語娘到賭坊裡來。——她真不知道,平日裡看起來文文弱弱,與世無爭的語娘,嘴皮子居然這麼厲害。且完全不像別的女人家一樣,沒有惹是非,只有躲是非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語娘這性子,實在投了南宮雪衣的緣。她一向是個爽利的人,也是不怕惹事的主兒。今兒發現語娘同她是一路人,心裡其實是喜大於憂的。只是好歹還記着要將語孃的安危放在前頭,就不能在現在這個場合縱了她去惹事。——她們倆的男人如今都不在輝城,若是真的惹了事,一時沒人護着她們,說不定也得吃個不大不小的虧。
想到此,南宮雪衣便不再理會安解語,就將她晾在一邊,轉頭對侯七道:“今兒的事,不能這麼完了。可是要再賭下去,我們大概是不能奉陪了。”
侯七就怪叫道:“這麼說,你們是認輸了?”不等對方接話,侯七又趕緊道:“既然你們認輸了,就要將‘江南賭王’的名稱讓出來”
王老幺縱橫江南賭場三十餘年,未嘗敗績。如今居然被這個小人以下三濫手段暗害,仁興堂的人當然不答應。且“江南賭王”的名號,如今已是仁興堂賴以生存的金子招牌。若是就這樣讓了出去,難道讓他們幫裡幾百兄弟都喝西北風去?
可是如果不同意,他們就得繼續跟這人賭下去。他們仁興堂的莊家,最厲害的一人如今手腳都被打斷,以後還能不能做莊家都不一定,今日可還怎麼賭?別的賭坊的莊家,前幾日都敗在這侯七手裡了,如今就是再賭一次,也不過是自取其辱,很難力挽狂瀾了。
到底要怎麼辦呢?
南宮雪衣更是焦急。無論怎樣,她都不能讓仁興堂敗在她手裡。
可是如今無論她同不同意繼續比下去,他們仁興堂都輸定了。這江南賭王的位置,勢必要換人做了。
難道仁興堂註定會在她手上終結?
南宮雪衣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又加上剛纔打架時候弄上的青青紫紫,一時臉上像是開了雜貨鋪,五顏六色的,甚是好看。
安解語在旁看見南宮雪衣一籌莫展的樣子,有些莫名其妙,就拉了她到一旁輕聲問道:“爲何一定要比?爲何不比就是輸了?”
南宮雪衣便低聲道:“你也知道,開賭坊的,最忌諱出爾反爾。若是言而無信,人家都不願上門來。”
安解語奇道:“這是爲何?難道開賭坊的,反而要言出必行?”
南宮雪衣苦笑道:“撈偏門的,其實更重信義名聲。”
安解語還是不解,便湊到南宮雪衣耳邊,更是壓低了聲音道:“他們只有四個人,我們這邊人多勢衆。只要我們將他們拿下了,不就一了百了?”
南宮雪衣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行,就對安解語搖搖頭,道:“他們後面有人。我們現在一擁而上,是可以將他們拿下。可是這樣一來,正好就給他們後面的人制造了藉口,反而更方便他們行事了。”又也湊到安解語耳邊道:“他們本來就是故意過來砸場子的。”
安解語也是聰明人。一聽南宮雪衣所說,就明白了。又聯想起先前那侯七所說的“貴人”,就躊躇道:“看來,是非比不可了。”
南宮雪衣既不搖頭,也不點頭,只是皺了眉頭,有些一籌莫展。
侯七見這兩個女人在對面遠處望着這邊嘀嘀咕咕的,就不耐煩道:“你們想好了沒有?——我們忙着呢,可沒那麼多時間陪着你們瞎混”
安解語見現在南宮雪衣騎虎難下,比也不是,不比也不是,就有心要幫她這個忙,便猶豫了一會兒,道:“要不,我幫你們仁興堂去比。”
南宮雪衣嚇了一跳,忙道:“語娘,這話可不能亂說。你一個婦道人家,如何能知道這些行當?”話剛說完,南宮雪衣就想起來,語娘分明對賭坊這一行很是熟悉的樣子。就又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低聲問道:“你真的能行?”
安解語對侯七這人的本事,早就看在眼裡。光是論賭,她覺得完勝他沒有問題。可問題是,這場賭,可不是光靠賭技就能取勝的。前車之鑑就在那裡。王老幺的本事,也比這侯七技高一籌,可是照樣被侯七打斷了手腳。
安解語不怕賭,可是怕被打斷了手腳。她還是頗有自知之明的。人家王老幺好歹也是有功夫的人,都被打斷手腳。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要是也被侯七打幾下,說不定就立刻送了命了。——幫朋友是做好事,可是要做好事做到自己送了命,安解語自謂還沒有這麼偉大。
這邊見南宮雪衣似乎是相信了自己的話,安解語就說出了自己的顧慮:“要就是賭一賭,倒也沒有問題。若是要打架,我就真的不是他的對手了。”
南宮雪衣本來愁得很,聽安解語這樣一說,不由噗哧一聲笑了,忙道:“這你放心。剛纔是他打了我們一個出其不意,才讓他得逞。——你若真是有把握,我自然會讓人護得你周全。”又抿嘴笑了笑,道:“這侯七要是敢動你,他真是嫌命太長了。不說你夫君回來,會將他大卸八塊。就算是今日過來的曾護法,都會將他綁了,扔到青江去餵魚。”
安解語聽了,這才放心了些,道:“既如此,我就信你了。——你去跟那侯七說,問問他,若是他輸了,他要怎怎麼做?”又補充道:“他若是贏了,我們‘江南賭王’的名頭,自然就要換人做。可是若是他輸了呢?——問問他的賭注是什麼?”
南宮雪衣見安解語自信滿滿的樣子,也狠了心,死馬當作活馬醫,好歹讓她試一試。
若是語娘輸了,反正她是女人,也沒有什麼名氣,又不是江湖中人,就算輸給了侯七,也不算丟人。
可若是她瞎貓撞到死老鼠,真的贏了侯七,那侯七的臉面可就丟盡了。以後別說是輝城,就是整個江南,有沒有他立足的地方,都難說。除非他以後改名換姓,跟“賭”字絕緣,才能勉強繼續混下去。
想到此,南宮雪衣就舒展了眉頭,走過去對着侯七他們展顏笑道:“既然你們要比,我們仁興堂就再找人跟你繼續比下去。只是……”南宮雪衣故意頓了頓,才道:“你能拿什麼做賭注?——你既然非要我們拿出‘江南賭王’的名頭做賭注,你又有什麼能夠配得上的?”
侯七冷笑一聲道:“我還需要賭注?——你們輸定了,還想找我要賭注?真是異想天開、白日做夢”
安解語聽着侯七自信滿滿的腔調,也笑了,道:“這位老大爺還真的以爲只要幹掉比他強的人,他就是天下第一了。——真是不知羞恥爲何物。”
又不等侯七發話,安解語又道:“賭之一道,最重公平。若是連公平兩字都做不到,還賭什麼賭?”
侯七聽了那滿身銅錢的小婦人說話,就覺得頭疼,便甕聲甕氣地道:“那你們想要什麼?”
安解語便慢慢走上前來,站到南宮雪衣身旁,慢條斯理地道:“不是我們想要什麼,而是你能拿什麼出來。難道我們想要什麼,你就能拿什麼?——我們還想要你的命呢,你願意給嗎?”
侯七惱道:“你這個婆娘,我們這裡說話,關你什麼事?”
安解語微笑道:“當然關我的事。——因爲是我,要來跟你賭剩下的三局。”
此言一出,屋裡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仁興堂的人是喜憂參半,而侯七那邊的三個隨從卻是忐忑不安:也不知這被稱爲“銅錢神”的小婦人,是什麼來頭。若是真的手上有兩把刷子,他們豈不是要都賠進去?
唯獨侯七心裡高興:這小婦人今日一再觸他的黴頭,他也一直找不到機會修理她。此時她主動出來跟他賭,他有的是法子,整的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到時候就知道你家侯爺不是吃素的
侯七便笑着道:“小娘子可想好了。——若是小娘子賭輸了,不僅仁興堂‘江南賭王’的位置,要換人做做,而且小娘子得陪我們四個兄弟樂和一晚,才能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