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魘殿?”
我伸出手來和那人輕輕一握,不過他說的司魘殿卻是我第一次聽說,不由的有些疑惑的小聲重複着。而那人聽見了我的自言自語,然後轉過頭來望着小望,笑着問道。
“你們連我司魘殿都未告訴他嗎?”
小望冷着一張臉,還是那種不悅的口氣回答到。
“雖然需要藉助夕的力量來關閉魘界之門,可我與徐兄都一致認爲夕不需要接觸你們這樣的人,所以便也就沒有必要知曉關於你們的事情。”
歐陽曉生此刻笑了起來,然後說道。
“司魘殿乃是魘師之根本,所有魘師均需要在司魘殿報備。試想一下若有人未獲得魘師稱號而卻擁有如朔這樣強大的力量,恐怕對我或者是四靈將來說都是一個潛伏的危機啊。”他說着又看了我一眼“林夕,你已經覺醒了朔的力量,卻還未通過魘師考覈的話,未免會讓一些保守一點的老一輩擔憂啊。要不就此機會,我便在這裡爲你簡單的來場測試,也好讓你名正言順不是。”
我還未答話,而那人卻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瓶子。這瓶子的瓶身上寫滿了符文,明顯是用來封印着什麼東西的,而且當他拿出這東西的時候,我的右眼猛的跳了一下,似乎裡面封印着的東西非同小可。
小望看見他拿出這東西之後也是上前一步,對那人呵斥起來,“歐陽曉生,這裡是我太公一族的私宅。你拿出這樣的東西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吧?!”
那人卻又輕笑起來,自顧自的將瓶蓋打開把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我看那瓶中不斷的流出了黑色的汁液,這散發着濃重惡臭的液體從瓶中不斷的流出,並且落到地面後還不斷的扭曲蠕動着。
“太公望,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雖然你太公一族是公認的魘師第一族,不過你族遠離人世在司魘殿並無實權,或許之前的殿主會因爲你們是夢幽詭談的保管者而敬你三分,不願與你們爭鬥。可現在是我大權在握,整個司魘殿在我麾下待命,若你執意阻攔我,我便會認爲你與徐孝翰私藏朔之持有者是有其他意圖,到時候大軍踏上你不周山,我看你還有什麼底氣和我爭執。”
聽了他的話語,小望卻還是站在我身前沒有離開,而那團黑色的液體此刻也都全部從瓶中倒了出來。而地上那團腥臭的液體不斷的蠕動,竟然緩緩的站立了起來,並且它的身形也逐漸清晰。
從黑色的液體中伸出了一張人臉,而那扭曲的人臉分裂開,頃刻便就變出了九頭來。我眼看着這人面蛇身的九頭怪物從那裡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伸出它的頭朝我咆哮起來。
小望看着那怪獸也是面色鐵青,冷哼了一聲朝歐陽曉生問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測試,讓夕去對抗這雄虺?”
歐陽曉生拍了拍手,望着那怪獸笑着說道。
“這雄虺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傳說中的魘呢,我認爲要彰顯傳聞中朔的力量,只有這魘纔是相得益彰的。”
他話剛說完,雄虺便朝着我吐出了一口黑色的粘液。我被小望推了一把躲開了那粘液,不過身後的椅子卻遭了罪,片刻之間就被粘液所腐蝕化爲一灘膿水。
小望哼了一聲便從懷中掏出了那本
書來,翻開書用左手在書中畫了幾番,三隻猛虎竟然從書中一躍而出,站在我們身前朝雄虺齜牙咧嘴的低吼着。
“太公望,你是打算和我司魘殿開戰嗎?”
看到小望召出了野獸,那歐陽曉生低沉着聲音問道,而小望卻沒理會他而是朝那雄虺一指,猛虎便就撲了上去。
面對撲來的猛虎雄虺絲毫不懼,一張嘴一口便將其中一隻虎的腦袋給撕扯了下來,而另外一隻也還未靠攏便就被雄虺噴出的毒液給腐蝕了。最後唯有一隻猛虎得以近身,雖然也被雄虺一口咬住了,可在最後一撲之下也是將雄虺的一隻頭給咬了下來。
掉落在地上雄虺首級化爲一灘膿水消失了,而在它斷首之處竟然兩張人臉卻又生長了出來,完好如初的雄虺又朝着我咆哮着衝了過來。
小望將我擋在身後,左手在那書上翻動着,不斷的有各種野獸從那書中躍出朝雄虺撲去,可卻都如飛蛾撲火一般還未近身便就被雄虺一一擊破。
幾番爭鬥之下,那雄虺非但沒有敗退,反而更是越戰越勇。每次斬斷它一張臉,卻又在那地方長出兩個頭來,此消彼長之間這雄虺竟然變出了十五隻頭來。
小望對那越殺越猛的怪獸有些應接不暇,端着的那書也是飛速的翻動着,左手一刻不停的在其中划動來召喚新的猛獸。可在一旁的歐陽曉生見此情形竟然朝我們衝來,我見他靠了過來心中便有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推了小望一把,而一簇寒芒此刻斜斜正的朝我們刺來。
小望被我推了個踉蹌,躲過了那寒芒,而我卻沒來得及閃躲,右臂上感覺到一陣刺痛,鮮血頃刻便就染紅了衣袖。
我捂着右手站在那裡恨恨的看着歐陽曉生,而他握着匕首卻笑着對我說道。“哎呀,小心。”
“夕!”此刻小望也突然朝我喊道,我才下意識的轉過頭來朝雄虺望去,可那張夾雜着腥風的臉正飛速的朝我撲來,我此刻捂着右手來不及閃躲,只伸出手來擋了一下便就被一下子給掀了起來。
我從半空中還未落下,卻又被那雄虺給纏住了。雄虺用它那黏糊糊的蛇身將我緊緊的纏住,肺部的空氣被強迫的壓出體內,肋骨承受着巨大的壓力,似乎隨時都會崩潰斷裂。
我朝小望看去,此刻他被那行人的其他幾人給纏住了,一時之間卻也擺脫不了的樣子。歐陽曉生走到我面前,望着我的臉笑着說道。
“你怎麼那麼沒用?真不知道徐孝翰和太公望怎麼想的,這樣的廢物根本就是一點保護的價值都沒有吧。”
我看着他的笑臉,艱難的開口對他說道。
“開什麼。。。玩笑。。。。”
此刻似乎身體中變得冰冷起來,一種寒流流轉了全身,而我的右眼又開始尖銳的疼痛起來,我望着歐陽曉生對他說道。
“你開什麼玩笑。如果你想要看我的實力,那我就展現給你吧!”
有一種奇異的力量覆蓋了我全身,那緊緊纏繞着我的雄虺似乎此刻也感受到了這力量,顫抖着鬆開了它的束縛。我站在那裡看着它,此刻它的臉上全然都是一種恐懼的神色,沒了剛纔的威風哀鳴着便就要朝外逃去。
我望
着它,似乎能感覺到右眼之中有一種奇異的力量,我跟隨着腦中那些低吟不由自主的開口說道。
“在我眼中,萬物均有定時,而唯有時間長存不朽。卑微之物,在我眼前消散吧。”
那雄虺還未跑出多遠,在我的視線裡止住了腳步爆發出一陣哀鳴。而我也眼看着它化爲灰白色,而後便就崩塌湮滅。
我轉過頭來望着歐陽曉生,用一種我從未有過的冰冷語氣對他說道。
“你若有什麼衝我來便好了,如果傷害了我所珍惜之人。即使是殺盡整個司魘殿,我也要你付出代價。”
歐陽曉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將一個東西朝我拋來。我伸手一把抓住了那東西,發現那是一種類似於玉佩的玩意。
“這是標誌你魘師身份的佩飾,可別弄丟了。今天的事情大家就當沒有發生過,我還有事便就先走了,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而其他那些纏着小望的人也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小望此刻才跑到我身邊來,看着我的眼睛對我說道。
“夕,已經結束了,請停止吧。”
說完他伸出了左手放在我的胸上,一股暖暖的熱流從那裡進入了我的身體,右眼中那種奇特的力量也逐漸的消散了,而我整個人也變得虛弱起來。
“朔感覺到了你心中的憤怒,所以此刻你的力量也就是暴虐的。”小望說完將手收了回去,而剛纔的舉動似乎也是非常耗神,此刻小望竟然喘息不已。
他喘息着望了我一眼又說道,“朔和你會互相影響,而你的力量也會隨之變化。憤怒雖然會帶來強大的力量,可是那戾氣也會矇蔽你的理智。夕千萬要小心,那樣的狀態最容易讓人墮落,如果你常常保持那狀態,恐怕也會影響你平日的心智的。”
“對不起。”我扶着小望走到了椅子邊,他坐了下來搖了搖頭對我說道。“不是夕的錯。不過你也看見了,司魘殿那羣人對於你可是不懷好意。所以無論是我還是徐兄,都希望你能避開他們。”
小望靠在椅子上,雖然有些虛弱不過卻又繼續說道。
“魘師這個羣體已經存在了太長的歲月,而人聚在一起便就免不了利益相爭,所以我太公一族雖然自古便就與司魘殿同存,但是卻一直避諱不願與他們接觸過多。”
小望嘆了口氣,然後說道。“本來魘師是爲了監察兩界平衡而創立的,而司魘殿僅僅是作爲一箇中樞來調控魘師力量,有條不紊的對抗各類突發事件。可是這麼多年的時光,也逐漸的讓他們變得墮落。司魘殿成了魘師首腦,獨裁一般的操控着天下魘師,而且甚至還運用魘的力量來滿足自己的慾望。”
“夕你擁有着世間最爲強大的朔的力量,而你的力量一旦被世人知曉,你無異就會成了衆矢之的。你的力量對於抱有任何目的的人來說都是一個變數,所以他們不能將你控制在手中的話,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小望朝我右手看了一眼,然後又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
“我未將夕保護好,真是辜負了徐兄的一番苦心。這些事情暫且不提,先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