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莊辰非彼莊辰

黃昏的狐戎,落霞滿枝葉,和豔若共騎白獅讓我萬分不自在,彼此似有似無的肌膚相碰,令九轉回廊的情景不斷想起,再加上他置於腰間的手是那麼的不老實,就更是尷尬異常。

好不容易捱到豔若的府邸,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終於得到解除。

白獅剛進入院子,我就飛速跳下它的背,遠離豔若這個妖孽。

豔若對我的誇張表現視若無睹。在他那雙琉璃眼的笑意中,我總有被扒光站在他面前的感覺。

我儘量把神色裝得看起來非常的自然,似乎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故意找樁地問:“豔若,你說帶我來見莊辰,他呢?在哪?”

豔若任由白獅和羽魄在園裡打鬧嬉戲,對我笑道:“我說過會讓你見到他,自然不假,我何時騙過人?”

我冷笑:“你何時不騙人?”

他輕笑:“我自然沒有騙過人,我都是光明正大的說出來然後做出來,我說出來的話,何時沒有兌現過?”

我哼道:“什麼是騙?就是欺矇,耍弄花招,用諾言詭計讓人上當。——別人不說,我就被你騙過多次,進這個鬼地方,不就是被你騙來的?”

他笑意不減,走近我,身體微微前傾,靠近我的眼睛道:“非也非也,我沒說出來,但卻做了出來的事,也不算騙,我有給人選擇,只是這些人都選擇與我所期望的一樣罷了。當初,我也給你做過選擇不是?來狐戎,我給了你選擇,而且時間還是三年;針罰時,我也給了你選擇的機會。”他直起身子,兩手一攤:“做破格也是你選擇的。”再湊近我一步,與我曖昧相貼,雙手摟着我的腰,輕笑道:“就連那歡好之事,我也給過你選擇啊——”

(宓天若:壞了,就這一段話,我也淪陷了,愛死豔若了吖,親們啊親們快拉我一把,淚奔……)

我被噎住,半天無語,只能氣鬱的推開他貼近的身子。心中有怒卻找不到理由去反駁,事實上他的確都有給過人做選擇,那所謂的“選擇”。

想到歡好的問題,我鬱郁地說:“歡愛那事你什麼時候給我選擇了?當時你是不管如何都要成事的吧!”

豔若食指掂起我的下巴,眼睛一睇,妖惑飛上眉梢:“是有的——當時我要在迴廊裡成事,你就說迴廊會有人,意指換個地兒成事——嗯,我尊重你的選擇離了迴廊藏於假山;爾後你又說不願意歡好,但在我言詞之下你又沒有過激反抗,這說明你心裡是想的,呵——所以我又依了你心所想。”微笑,低垂眼睫,輕嘆一聲,“嘖,那真是極爽心的感覺,如果是在本貴的院子就更好,定然更美妙……”頗爲意猶未盡。

我頓覺臉面無存。

他俯首在我嘴上輕輕一嘬,擡眼笑道:“你說呀,這些是你的選擇不是?”

——真乃狡辯之強人。

我深吸口氣,對這種厚顏的人,他所說的話要過耳即忘纔是最好的選擇,擡手打掉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懶得和你辯駁,莊辰呢,他在哪?”

“不急不急,答應讓你見到他,必然就會見到的。”他拉起我的手,往廳裡帶,“在這之前,我們還沒吃過午飯呢,午時消耗體力頗多,你我都應該有點身乏了。”

——說話不帶一個色字,卻是勾人心思。

我不動聲色,暗對自己說沒聽到,耳邊風,耳邊風,只是耳邊風。

他拉我往廳內的羅漢榻坐下,一手攬住我,一手揭開茶几上的食盒,裡面點心精緻無比。

他拿起一塊放到我嘴邊道:“這些都是莊辰精心製作的甜點,味道很好。”

我愕然,莊辰會做甜點?我怎麼不知道?

掙開豔若的懷抱,也不吃他放在嘴邊的那一塊,順手拾了一塊桔色透明的小點心往嘴裡放,香軟帶着輕脆的口感,有荸薺的味道,脫口說道:“荸薺糕?”

豔若湊過來,吻上了我的脣,我一時不備,讓他鑽了空子,他舌尖在嘴裡輕觸了一下,然後離脣,笑意盈盈地道:“答對,是荸薺糕。”

我嘴角抽搐。

豔若身子向後一靠,斜倚着羅漢榻,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歆,現在說說吧,你在藍霧林裡遇到了什麼事?怎麼一夜未歸?”

我吃點心的手一頓,便漫不經心地道:“沒什麼事,迷路了,所以一直出不來。”

“哦?你在裡面走了一個晚上?”

“沒有,隨意找棵樹爬上去睡了。”

“是嗎?可早上,你怎麼又識路了?”

我想也沒想地答:“羽魄識路呀。”話剛說完,暗叫不好。

豔若輕笑:“是啊——我的羽魄可是識路的呢,怎麼會晚上讓你迷了路,早上又能識路了?”

我側身看着他,笑笑:“是的,有羽魄我怎麼可能在藍霧林裡迷路?只不過當時我看到祭巫在藍霧林裡,就讓羽魄去追了,然後與它失了聯繫,早上時它才找到我。”

豔若挑我話中的毛病,“看到祭巫?這話沒有用假設句呢。你這麼肯定是她?”

我面不改色,“當然,祭殿裡除了她還有誰能把羽魄纏這麼久不放?一直到早上我才見到它。”

豔若不語,只是注視着我。

我轉頭繼續吃點心,想到那個不被人知道的小山頭,那些老人和小孩,覺得還是不要告訴豔若,不然害死了一羣人就不好了,而且這是我手上的一個重量級砝碼,不說出來,以後有什麼事也許兩邊都能利用上。想到子歸,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轉念想到羽魄,心裡一動。

對呀,羽魄是豔若訓練出來的,一定機警異常,而且通人性,那一天,那個凌晨,它怎麼能睡得那麼沉?換成平時,如果出了什麼異動,它的毛一定會豎起,然後呲牙而叫,如果它當時沒有睡着,我就決不會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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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黯然,調整心緒,又思索着中間的疑點,不禁開口問:“羽魄會被迷香控制而熟睡不醒嗎?”

“會,但是很少有它不能抵抗的迷香。”豔若接口:“除非是針對性很強的,特製的。”

這樣啊,當時羽魄熟睡肯定是被下藥了,憑它的敏覺性,別人下藥時不可能沒察覺,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個人它是認識的,並且下藥的人制的藥是特意針對它的,它嗅不出來,也察覺不到。

下藥的人會是子歸嗎?想到那一天,藍霧林裡與子歸初識,當時羽魄被他抱在懷裡,神態有點慵懶。難道在那時候羽魄就已經被下了藥?

聯想到凌晨的事情,回想起小山頭的一些對話,和祭巫的一些對話:

“……你先應下來,明天凌晨時,我再偷偷帶你離開。”

“……歸哥哥不是說她答應留下來了嗎?爲什麼還要迷昏她?”

“……瘋爺爺說了,只要凌晨她不醒來就可以了。”

凌晨,凌晨,會發生什麼事?而我的確發生了事。

“如果實力相當的破格,兩人都不是處子了呢?”

“那麼就以破格的第一次是否獻身給主人爲標準……”

如果是子歸下的藥,目的就是讓我失掉競爭祭巫的機會。那麼子歸和那個銀髮男子應該是一夥的。如此,朝飛口中的瘋爺爺,他那麼想置我於死地,爲什麼不准我凌晨離開?這不是明擺着幫我嗎?嗯……或許他幫的不是我,而是想幫子歸。……都有可能。

腰上一鬆,身前衣襟被一雙手探入,胸上的兩處綿軟被撫摸輕揉,我猛地回神,把那隻色爪狠狠的從胸前撥出,瞪了瞪豔若,把腰帶繫緊。

他也不惱,順勢將手移到點心上,吃了一口,眯眼笑道:“終於回神了嗎?叫了你兩三聲都不應,只能用此方法——果然是良策!”

我微窘,“沒聽到,當時在想事。”

“想什麼?”

“呃……在想誰那麼有本事把羽魄給迷暈了。”我半真半假的回答。

豔若眼睛一閃,沉吟半晌,然後神色一片瞭然,“你那天在藍霧林裡看到的不是祭巫吧,而是別人,而且羽魄被藥給迷暈了,所以它沒法提醒你和搭救你,所以……那晚你被人破了身。”

我頓驚,他還真是……敏銳,一猜就中!只不過時間不對而己。

我沒更正那個細節,順着他的話問:“能迷暈羽魄的,你能想到是誰嗎?”

豔若看着手中的糕點,眼神有點冷利,“有這能力的戎貴,數量不多,但也不少,我會查出來的。”遂側頭凝視着我,“你……能告訴我,破你身的那個男人的樣子嗎?”

告訴豔若嗎?應該可以說吧,至少我和他目前是同一條戰線,他想讓我做祭巫,而我現在也決定要做祭巫,有豔若的幫助,倒是可以多一分勝算。

我雙手抓着裙子緊了緊,深吸一口氣,說:“當時看不清,我也被下了藥,只能迷糊的看清是一個銀髮的男子,穿着藏青色的華裳,那上面的針繡很精湛,看得出是一個極華貴的公子。他還有一串眩彩的珠玲,系在腰上的那種,聲音很特別,我形容不出來,總之不同一般鈴鐺的聲音。”

豔若身體一僵,這讓我很是奇怪,擡眼望他,只見他眉頭微蹙,神色不定,真是難得,竟然能見到豔若不調笑還一臉凝重的表情!

我試探地問:“你認識他嗎?這人很厲害嗎?”

豔若瞬間恢復平日的輕鬆表情,笑意盎然地道:“還好吧,對我來說,是‘棋逢對手’,說認識也算不上,我聽說過他,明裡暗裡也交鋒過幾次,就是沒見過他的樣子。”

我疑惑,“居然有你沒見過的人?這麼神秘?他是什麼身份?”

“暗部首領。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他。”豔若忽然又若有所思起來,看着手裡的點心說:“就不知道破你身的是不是他。”

我更奇怪:“特徵我都描述出來了,如果不是他,你爲什麼猜測會是他?”

“這很難說。”豔若道:“他做事很少親力親爲,一般讓暗部的人假扮他,爲他辦事,他親自上陣的事嘛,數得出來的就是和我交鋒的時候,還有與現任戎主有關的事情的時候。還有的……我就不知道了,他太過隱秘。現任戎主也很難找到他。”

我吃驚,“戎主不是狐戎的首領嗎?連首領都管不了的貴族?”

豔若品嚐了一下點心,“不是管不了,應該是不想管,或者說……”他歪頭想了想,“或者說是根本懶得理他。”

咦?這是什麼一種狀況?實在是太怪了。

豔若忽然把點心放回到盤裡,坐直身子,扳過我的身子,與我對視,眼神深沉。我有點莫名。

“歆,”他說:“不管是不是他本人,出了這事,他就是不想讓你做我的破格,也就是說他覺得你有可能當上祭巫,所以只有一個方法可以破他的計劃。”

“什麼方法?”我問。

“你知不知道我們狐戎族的男子,在破了一個女子的處子之身後,會在其身上留下標記嗎?”

“我知道。這裡有什麼含義嗎?或者說有什麼傳統信仰?”我一直想不通爲什麼要這樣,守宮砂還可以理解,這破處標記就有點怪異了。

“很簡單,就是爲了競選祭巫而形成的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豔若輕笑,“你沒覺得這樣可以不費事的刷掉很多競爭祭巫的對手,甚至在破格時就可以除掉一些礙事的人嗎?所以呀,久而久之這個習慣就這樣繼傳下來了。”

我怔住,很快便理解了,不禁嘲諷:“的確是又簡單又利索的解決對手的好方法。”轉眼看豔若,“那麼你所說的,能讓這個辦法失效的方法又是什麼?”

豔若懶懶地道:“方法嘛,就是讓一個從未經歷歡好之事的男子與你相合。”

我大吃一驚,“這是什麼愚蠢的辦法!”

“愚蠢?呵……你還不知道吧!我們狐戎男子在初次與女子燕好後,會讓女子身上留下與他身上一模一樣的紋身,位置一樣,形狀一樣,顏色一樣。——就像胎記。”

我渾身一震,不由伸手往他肩上探去,想看他那朵彼岸花。豔若並不阻止,而是順勢把衣襟解開,露出他肩上的花,說:“看到了吧?沒錯,如果你和莊辰歡好,你肩上就會出現和我肩上這個一模一樣的標記。”

我想到了些什麼,忽然間就明白了豔若的計劃。於是收回手,盯着他淡淡笑道:“所以,豔若,你是想讓莊辰代替你,把他身上的標識印在我身上吧?”

豔若靜默的看着我。

我有點苦澀,“你調查得不錯呀,連莊辰還是童子之身都知道,這些早在你要帶我來狐戎時就已經算計着了吧?”我輕笑一聲,“畢竟各種各樣的意外,你都要提前想到並且計劃好,以防萬一呀。”

嗯,很好,很不錯的心機,這樣我身上就有了和他一樣的彼岸花,證明他的第一次是給我的,而且從他與我歡好的熟練度來看,他的第一次應該是很早的事了。也就是說,當有人指責我未經主人同意,私下與男人歡好,把第一次給了非主人,不配做祭巫時,莊辰印在我身上的第一次標識無疑就是告訴狐戎族的人,我和豔若早就認識,所以我所做的事都是經過他同意的,包括我的第一次,由此,就可以讓這個局勢反敗爲勝。

多麼好的將計就計,多麼的天衣無縫!

誰會知道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豔若?如果狐戎族的人早就知道,凌風當時在城市裡看到莊辰就不會一臉驚訝。這說明莊辰和豔若是雙胞胎的事,只是一個秘密。

我注視着豔若,冷笑道:“所以豔主兒在九轉回廊上所做的那些,並不是情不自禁,而是爲了證實我有沒有失身吧,然後讓我回來,就是想讓我儘快與莊辰歡好吧。呵,也是嘛,連我都覺得迴廊上有銀髮閃過,聰明的您,敏感的您又怎會沒察覺,又怎會不懷疑?”

豔若並不否認:“的確如你所說。只不過不是在九轉回廊起疑的,那天在祭殿的後門與你相遇,我就感覺到了,你身上的香味不是植物和花香,而是狐戎族特有的香味,我們身上的迷香雖然各有不同,但我們都能分辨出什麼是花香,什麼是族人的迷香。還有……”他頓了頓,深深地看着我:“我當時能感受到,你——”沒再說下去。

我盯着他,自動忽略他後面的話。

既然他那天早上就懷疑了,爲什麼當時不證實,不詢問?卻要在九轉回廊上演那一幕?根據豔若的性格,疑而不問,說明他自有辦法,也就沒必要在再多加證實什麼,或者說,他不急於證實什麼。如此看來,九轉回廊上的歡愛驗證,對於他實在是多此一舉。而且豔若也不像是那種喜歡公開做歡好之事的人,剛纔他就強調如果是在他的府邸會更爽意,說明他很注重歡好的品質,而環境的情調必不可少。那事太過於倉促,不像他計劃中的事。

今天我來他的府邸,他的第一個問句也不是詢問我是否失身,而是問我在藍霧林遇到了什麼。更說明他對我還是不是處/女並不在意。

我沉思,爾後大悟。

他在迴廊上與我歡愛,並不是迫切的想知道我是不是失身,而是想演戲給別人看!——給那個銀髮的神秘男子看,用行爲去告訴那個人,他和我的關係非常密切,同時讓狐戎的“眼睛”也看到這一個事實。這樣,他計劃中的“彼岸花”才更有說服力。

豔若,你果然心思細密至極!

想到這,我收了收心,轉眼而望,豔若此時正含笑的看着我。

“親愛的歆,你是不是猜測到了什麼?呵,我不想知道你又明白了什麼,我只想知道,與莊辰的事情,你否同意,或者說——是否願意?”

我皮笑肉不笑,“這事不勞駕你費心,我心裡有數。”

豔若嗯了一聲,琉璃眼含情脈脈地凝視着我,“這事拖不得呢,也許很快那個銀髮之人就會採取行動,吃苦受罰的可是你,到時別怪我沒提醒你不救你。唉——歆,你受罰我是會心痛的。”

裝,使勁裝吧!我心中輕哼。

看他這樣,我也擺出含情脈脈的樣子,揚起笑容,湊近他,鼻尖幾乎碰到一起,拋給他一個媚眼:“多謝豔主兒的關心,我不會讓你傷心的,我也捨不得自己受罰,喏,你受罰也比我受罰讓人舒坦呀,對不?”

豔若笑吟吟的伸手一拉,把我抱進懷裡,一個側翻把我壓靠在羅漢塌的茶几上,墨色的長髮從他肩上滑落到我耳畔,他俯首與我對視。“那麼,歆,你什麼時候去找我的那位胞弟?”

我驚,“你不是說莊辰在你府邸嗎?”

“嗯哼,他當然在。”

“既然在你府邸,那麼我什麼時候去找他都方便嘛!”

“方便但也不方便,沒有我的叫喚,他不會出現。”

我警惕:“你把他怎麼樣了?”

他笑,嘬了下我的脣,“能把他怎麼樣,他一直是那樣。歆——此莊辰,非彼莊辰。”

我看着他:“什麼意思?”

他笑而不答,而是把一個細長的哨子放在嘴裡輕輕一吹,一個熟悉的哨音響了起來,與我十六歲那年,在玉蘭花園裡聽到的一樣。他只吹響了一聲,便放下哨子,低頭吻起我來。

我推開他,“做什麼!我要見莊辰,我跟你回來不就是這條件嗎?”

他捉住我的手,上身使力壓住讓我動彈不得。“放心,我說過讓你見到,你就一定會見到,一會他就來了的。嗯——他沒來之前,這空下的時間多無趣呀,我們做些有趣的事纔好。”低頭再次吻了上來。

我動不了,無奈的轉頭避開他的脣舌襲擊,他也不追尋,順勢吻上我的側臉,然後是頸項,接着手開始不老實,沿攀至我的胸前開始解衣襟。

我瞪他,“幹嗎!”

他媚眼一拋,“要你。”簡潔而皮厚。

我氣不打一處來,也顧不上什麼羞澀,直截了當的說:“中午與你歡好時折騰得太久,累壞了,不給!”

他一愣,端詳我半晌,我毛髮直豎,不知他又在打什麼主意。忽然,他撲哧一聲笑起來,把頭埋在我頸邊笑個半死,我不知他笑什麼,鬱悶得要死。

“歆,你說話還真是……勁爆呀。”他擡起頭來,眼角眉梢全是笑意,“那種事,更累的應該是我纔對吧?”

停,停,停!怎麼越說越覺得是在調情?

我剛想喝斥他閉嘴,廳裡有腳步時響起,有人走了進來。我轉頭一看,全身都溫暖起來。

是匿影,我的親弟弟。

“呀,這麼快就來了。”豔若側頭看到匿影笑笑,轉頭對我說道:“你看,我沒失言,說讓你見莊辰就讓你見到他!”

我僵住。他……豔若,知道匿影是我親弟了?

難怪,果然是——

此莊辰,非彼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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