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出現並沒有給眼前的武士們帶來多少的觀注,只是掃了我們一眼,該幹嘛還是幹嘛,一輛似乎是製做武器的重型機械開了過來,不時發出轟鳴聲,再加上那些錘打聲配合,簡直是噪音的世界。
動物是最敏感的,獅子和羽魄已經奔竄起來,自動的尋找安靜的地方。
我用手捂住耳朵,看着豔若,見他也厭煩的皺起了眉,青歲用兩個食指塞住耳孔,用嘴型示意我們看向一處。
沿着青歲的方向我望去,看到不遠處有一片林立的圓柱,上面雕畫着代表狐戎族的各種尊獸,在我們打量的時候,獅子已經朝那兒奔去。見狀我們也跟了上去。
越接近那處,噪聲也越小,最後就變得很小很小聲,我不由暗歎,帶着動物就是好,有自然危險它們會首先感應到,並找到安全之地藏身。
一根根圓柱也沒什麼特別,和古式圖騰柱一樣,只不過這裡分佈得密了一些。
只聽凌風說:“找找看,有沒有暗門之類的。”
豔若點點頭,開始仔細觀察每一根圖騰柱,我不熟悉什麼暗門設置,只好在旁邊傻站。感覺到有東西扔在了我的肩上,我低頭看是一塊小石頭,回頭看到青歲站在一根圖騰柱邊向我招手,我奇怪,扭頭看豔若和凌風,他們正走到一根圖騰柱前說着什麼,又一塊小石頭扔了過來,這次是正中我頭頂,我有些惱了,扭頭瞪青歲。
青歲還是站在那兒向我招手,並且舉起食指放在嘴邊,示意我不要聲張,我疑惑,想了想,就朝他走過去。
還差三尺左右的距離,青歲就倏的伸出手把我拉了過去,並躲在了圖騰柱後面。
“你幹嗎?神秘兮兮的!”我有些惱的掙開他的手。
“跟我來!”青歲不理會我的掙扎,扯起我就往圖騰柱深處走去。
我被他拉着沒辦法,只好跟着他問:“怎麼不叫豔若他們?”
青歲說:“爲什麼要叫他們?”
“可是我們不是一起進來的嗎?”
“那又怎麼樣,只是一起進來,又沒說好進來好要一起行動。”
我語塞,過了幾秒問:“那你爲什麼要帶上我?”
青歲轉頭看了我一眼,“你以爲我想啊?問題是——進來時你是屬於我帶進來的,如果你出了什麼錯,我也要承擔責任!”
我鬱悶。
“現在我們去哪?”我問。
“去禁地的控制室。”青歲一邊拉着我,一邊擡起一隻手,一張銀面具現在我眼前。
我訝然,自然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臉。“咦?我的面具什麼時候到你手上了?”
青歲好笑,“是掉下來的好不好?在豔若拉起你跳上獅子時就掉下來了。”
“啊?我意然一點感覺也沒有。”我伸手接過面具戴上,“看來你的商品質量不過關,這麼容易就掉脫了。”
青歲說:“是你自己神經大條,如果你臉上有面具,門口的武士們怎麼有人覺得見過你?”
是哦,我怎麼沒注意到……唉,又粗心了!
說話間,一塊長條的石壁出現在圖騰柱的前方,與一些圖騰柱相連接起來,看不到石壁後方的有什麼。
“到了!”青歲說完,拉着我快步走向石壁。
我小跑才能跟緊他,“青歲,你怎麼對這裡這麼熟悉?是不是經常進禁地?”
“這個啊,是第一次進禁地。”青歲說。
我不信,“可是你也太熟悉這裡了。”
“嗯,我自然是熟悉的。”
他停下腳步,倏然轉身面對我,我收腳不急,撞上了他,這一撞他便向後倒去,並拉着我一起往後摔,我大驚,正想着怎麼扶穩他,卻看到他身後的圖騰柱被他這麼一靠就自動的移位了,然後長石壁上就露出了一個門,我和青歲兩人就這麼後倒進了門裡。
然後出現在眼前的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套房。我只能用套房來描述,就像城市裡最普通二室一廳,佈置也相差不大,可以這裡很少有象徵古代的東西,我怔了一下。
身下的青歲道:“你回神了就爬起來,雖然你不重,但這樣被壓着也是很難受的。”
我一聽,手忙腳亂的爬起來,扭頭身後的門已經關上了。
“這裡就是禁地的控制室?”我左看右看,“沒什麼特別。”
“哦?一點也不特別嗎?”青歲的語調有點怪異,徑直走向大廳裡,並且自顧倒了一杯水,拿着現代化的水壺說:“暗部的新人,你真的一點也不覺得這裡特別嗎?”
我看看他有些不明白,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疑惑地說:“是沒有什麼特別……”別字剛說完我就收了聲,緊張得幾乎要窒息。
天啊,我怎麼能說不覺得特別,如果我是族裡的男人,那麼我對這種現代化的東西就應該覺得特別,何況青歲強調了“暗部的新人”,這說話暗部的新人也許還沒資格接觸這類東西,我冷汗漸漸冒起,努力的想着理由。
“怎麼不說話?在想理由解釋嗎?”青歲笑着舉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他靠着茶臺邊,一手撐着茶臺旁的椅把,衝我笑笑,“女人。”
我渾身一震,腦子裡再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只能警惕的盯着他。
“說起來,你是第一個進禁地的女人,該怎麼處置好?嗯?”他搖晃着杯子,看着我。
腦子裡有光一閃,我注視着青歲,“你是這間房的主人吧。”
青歲閃閃眼,笑笑:“你說呢?”
“一定時,不然你不可能這麼熟悉。”我下了定義,“你居然騙我,還說是第一次進禁地!”
青歲嘖了一聲,“我從來不說謊的,我的確是第一次進來。”
我冷哼。
他把茶臺邊的椅子轉了個方向,坐了下去,翹起二腿,衝着我笑:“我真的是第一次進來——第一次由‘禁地之門’進來。呵。”
什麼意思?我咀嚼着他的話。
青歲這時又說道:“莊,歡迎你來到我的禁地之所!”
如果我還不明白,那就是蠢到極至了,我說:“你是禁地的主人?”
“不對,”青歲搖搖頭,放下杯子,雙手交握着注視着我:“應該是管轄者。”
我又哼,“不都一樣。”
“不一樣,隨時都有可能被換。”
我望着他,他微笑。
這裡的每一個男人,看來都不能掉以輕心,一個轉身的距離,他也許就能夠掌控你的命運。
我握緊拳頭,忽然的,不知爲什麼,全身都放鬆下來,也許是因爲掩藏女人的身份太久,太累了,現在正好不必再小心翼翼。
我也衝青歲微微一笑,“很榮幸我能來到你的禁地之所作客,那麼請我喝茶杯吧。”我悠然的朝他走去。
“當然,這也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