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翼的聲音緊逼而來:“休想!要進去先過我這一關!”
我回頭而望,風翼也騎上了一頭獅子緊緊相隨。
我頭痛,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早知道我就不伸出這隻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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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後看,凌風引來的那些獅子已經被武士們馴服,並且聚攏起來,還看到青歲也騎着獅子朝我們追來,但是距離就遠多了。
凌風與我們並肩而行,對我們說:“你們先走,我先把風翼給擋下來。”
豔若道:“只能這樣了,不過你小心後面追來的那個人,他似乎功夫不弱。”
凌風笑笑:“他用的是刀吧,風翼也是刀,這就沒事,我使的是鞭,勉強能應付得了他們。”
豔若點點頭:“那一會在哪兒等你?”
“離禁地一百米左右有一個小廟,你們進到裡面找到點蠟燭的地方,那裡有暗室,在那裡等我。”
“知道了,那回頭見!”
豔若騎下的白獅子猛的向前一躍,一下子就與凌風拉開了一道距離,我驚歎白獅子的迅度和敏捷性,明顯比別的獅子優秀太多。
不過風翼騎下的獅子似乎也不弱,我回頭去看他騎下的獅子,順便想看看凌風怎麼阻攔他們,卻在這一看,發現青歲不見了。
“豔若,青歲沒跟上來。”我搜索着後面的一切,依然沒看到他的身影。
“當然不可能跟上來,凌風在對付他們。”豔若頭也不會的說,不斷加快白獅子的速度。
“不是,我是說,青歲不見了,剛纔我只看到凌風和風翼在相鬥。”
“哦?”豔若還是沒有扭頭去看,不過我覺得他就算扭頭也看不到什麼了,那些樹林都在不停的倒退,白獅子跑得太快了,和三趾馬的跳躍速度有得一比。
“我覺得青歲不可能這樣無緣無故忽然不見的。”我提醒豔若。
豔若笑笑,“的確,所以我想他應該是走捷徑了。”
“捷徑?”
“就是暗道。如果我猜得沒錯,沒準一會兒他就在前方等着我們。”
“這……怎麼辦?”我呆住。
“不知道,到時再說。”
我看了看豔若,不禁嘆氣:“你現在身上有傷,真要打也打不過青歲,怎麼辦纔好……”
豔若微笑,“就算我身上有傷也是打不過他的,我不會功夫。”
我瞪大眼睛:“你撒謊吧,怎麼可能,我的腰的傷口現在還痛着呢!”
豔若搖搖頭,“是真話,夜遊時的行爲怎麼能以正常的角度去思考?據我所知,夜遊的人一般都會做一些出乎意料或者超出常理的事情。”
我依舊不信,“就算是這樣,但也不會相差太大吧?如果不會功夫,你怎麼能使得那麼好的刀術?”
豔若笑:“真的是很好的刀術嗎?凌風以前說我夜遊裡的刀技毫無章法,所以才無敵。呵呵呵……”
我皺眉,“可是這……太沒有說服力了,畢竟是同一個人。”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記得你們城市裡有一篇報道曾說一個夜遊的人從六樓上掉下來,摔醒了,人卻完好無損,你怎麼解釋?”
我想了想,似乎聽過這個報道,於是說:“如果你真不會功夫,那麼我們就不要再往前走了,免得碰上青歲,我們就在這裡等凌風吧。”
豔若說:“這裡等更不安全,你以爲只會有風翼追上來嗎?你沒看到是因爲那些獅子相比較跑得比較慢,我們一停下來,沒過多久,一定會有武士騎獅出現。”
我一聽,便吱不了聲。
豔若說:“現在我們只有賭速度了,白獅子跑得快,希望它能比青歲走的捷徑更快到達小廟
“嗯。”
我應了一聲,就再也找不到話說。
沿途的風景變得蜿蜒錯雜,狹隘田埂,藤椏蔓生,腸小道崎嶇不平,這種的景色在深山老林裡隨處可見,我忽然有一個假設,狐戎會不會根本不是一個寨,而是一個生存在城市裡的,暗中潛伏並存在着的一個古民族?不然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秘道相互相通,會不會城市的路對於我其實只是觸手可及的事情?
可是這樣也不太對,這裡的每一個建築都這麼搶眼,不可能沒有被城市的人發現,到底哪個環節漏掉了,或者少了那一個關鍵部分?我苦苦思考着。
“我們到了!”豔若說。
我收回思緒,擡眼看到一座破破的小廟藏在林中,紅色的磚石都成了褐色,還長滿了苔鮮,門口的木門已經壞了一扇,半掛着倚着牆邊,往裡面走,有許多的蜘蛛網結在廟頂我角落裡,神臺上的蠟燭也只有一支,且是半個小手指的長度。
豔若從白獅子上下來,示意我繼續坐着,然後牽着它走到神臺邊看了看,卻沒有動那支蠟燭,而是側身看白獅子。
我奇怪,難道不是這一支?我環眼觀察了一下,沒有多餘的蠟燭了。又看看白獅子,它正在輕輕低吼。
這時豔若轉頭對我微笑,我更是莫名其妙。
我問:“笑什麼?怎麼不找暗室?”
豔若道:“不必找了,現在我們不能進去。”
“爲什麼?”
“因爲,青歲追來了。”
我驚,轉身看門口,沒有一個人。
“你怎麼知道?”我問。
豔若指着白獅子說:“它開始鬱悶,想擺脫某種東西的來臨。”
我又看了看白獅子,表情的確是有點這樣的感覺。“這就說明是青歲追來了?怎麼判斷的?”
豔若沒應聲,只是轉過身面對着門口,白獅子也轉了個方向趴在了地上,閉起了眼,這種情況,我也無法再坐在它背上,只好下來,剛站到豔若身旁,一個白色的毛茸茸的影子就從門口竄了進來,嗖的一下就爬到了豔若肩上,我不用細看也知道是羽魄,這種動作太熟悉了。
緊接着青歲的騎着獅子的身影就出現在眼前。
“呵,看來我騎術不賴,竟然追上了。”青歲揹着光停在門口,一手牽着繮繩,一手拿着長刀,身下的影子拉得很長,幾乎要碰到我們的腳邊。
豔若淡淡一笑:“是你藉着羽魄才尋得到我。”
青歲緩慢騎着獅子進來,邊打量着四周邊說:“的確,沒有它我可不知道你們跑到哪兒,不過,看你們的表情似乎一點也不奇怪我的出現。”他盯着豔若,“你知道我追來了?”
豔若輕笑,“當然,我的羽魄,我的白獅子,它們靈性相通。”
青歲點點頭,“不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東西。”
豔若看着青歲,“你追上來是爲了什麼?我覺得你不像是想捉我回去的。”
青歲笑着從獅子上下來,牽着獅子走近豔若,“我是生意人,做第一件事自然與生意有關。”
豔若站在那兒任由他逼近,青歲在離他二尺左右的距離時停了下來,就這麼盯着豔若。
我小心的去觀察青歲的眼睛,裡面神情不定,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跳躍,有怒火,有憐憫,有恨,有惋惜。我撓撓頭,這是怎麼回事?
“那麼——”豔若說:“你要做的是什麼生意上的事呢?”
青歲雙手環胸道:“禁地,你們不是要進去嗎?算我一份。”
我訝然,“你爲什麼要進去?裡面有什麼嗎?”
青歲轉過臉對我擠了擠眼,“當然有東西,而且是好東西。”
“值錢的?”我問。
“嗯哼,非常的值錢。”青歲笑笑。
我扭頭問豔若:“禁地裡有什麼東西?你知道嗎?”
豔若不答我,只是嘴角勾了勾,對青歲說:“給我一個帶你進去的理由。”
青歲放下雙手,雙手插着褲子說:“禁地不是誰都可以進的,但是我能讓莊進去。”
我一怔,什麼意思?他是指沒有他帶,我進不了禁地?
豔若綻顏一笑,“成交。”
“豔若……”我遲疑地問:“是不是我進不了禁地?你和凌風知道這事嗎?”
“是狐戎族的人都知道。”青歲說:“禁地是除了外人連狐戎族的人都有限制進去的一個地方。”
我有些鬱悶起來,瞪着豔若說:“你們明知道爲什麼還要帶我來?是有什麼打算嗎?”
豔若看着我:“沒有,我們只是想讓你在暗室裡呆一會,我們進去禁地看完之後就出來再帶你回去。”
我有些來氣,“爲什麼不先帶我回貴邸?”
“貴邸?”青歲道:“你住在貴邸?”
“不,暫時!”我和豔若同時回答。
豔若輕笑起來。
我氣氣地說:“豔若你回答我的話!”
“因爲呵——”豔若眉眼帶着笑,“我和凌風早就想進禁地看看了,一直沒機會,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怎麼能錯過?不然,你覺得凌風爲什麼會無緣無故出現來救我?因爲我和他約定好了,我帶他進禁地。”
“你可以帶他爲什麼不能帶我進?”我又開始疑惑。
青歲這時答道:“一個禁地令牌只能帶一個人進,而且還得是相關的人,豔若和凌風在族裡的工作上是有關聯的,和暗部卻基本上沒關係,所以就算有令也帶不了你進去。”
我望着青歲,“那麼你爲什麼可以帶我進?”
青歲呵呵一笑,“我真要懷疑你是不是暗部的人了,這都不明白,因爲神兵閣和暗部所行使的職能基本是一樣的,都屬於‘兵’制。”
我有些明白了,“神兵閣的武士是在明處工作,暗部的兵是暗中行使。”
青歲看着我:“這你不是一進暗部就知道的事嗎?”
我訕然,“是的,只是脫口而出的說出來。”
豔若笑,“人都會有忍不住說出一些白癡話的時候。”
我怒視。
青歲又呵呵一笑,“我想,一定是平時被上頭的人在耳邊叨嘮這句話太多,所以才印象深刻得隨時表演脫口秀。理解。”
我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