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問題出的蹊蹺,我在跟艾維國際集團談合同的前一個小時,合同居然在我的辦公室裡被人掉包,而且那段時間的監控剛好失效,到現在還沒有查到是誰,如果說公司內部一點問題都沒有,我覺得說不過去。”
秦北宴事無鉅細的跟秦鴻海如實相告。既然說,那就完完整整的告訴秦鴻海。
“不礙事,辦公室的桌子上有一個鈕釦攝像頭,你找一找,取下來就知道是誰了。”秦鴻海提點秦北宴。
“我知道了。”秦北宴眼前一亮。
“北宴啊,這件事我也仔細想過了,有些話不能不跟你說,我雖然是公司的董事長,這次也許我能出面幫你,但是我畢竟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沒幾年了,公司遲早要全權交給你,所以,這次我不會幫你,你只能靠自己了。”
秦鴻海把自己心裡話全部攤開,秦北宴完全理解,“爸,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走出書房後,秦北宴的臉色才沉了下來,步伐沉重地回到自己的臥室。離開公司容易,再想回去就難了,而且還是去總裁辦公室,那個東西到底在哪裡呢?
秦北宴換了衣服,正準備出門,李叔正在客廳門口,“少爺,您要出門嗎?我送您。”
“不用了,我就出去散散心,晚一點回來,晚飯不用等我了。”秦北宴說完就離開了。李叔望着秦北宴的背影不由得嘆了口氣。
“少爺走了?”王叔從樓上下來,正看見李叔站在門口嘆氣,順着李叔的目光,還能看見秦北宴離開的背影。
“恩,出了這麼多事,少爺心裡不好受,雖然這些事不怪少爺,但是終歸是少爺大意了。”李叔是看着秦北宴從小長大的,秦北宴是什麼脾氣秉性,李叔那是再瞭解不過。
“是啊,少爺一向是那麼驕傲,這次肯定自責了。”王叔也不由得贊同了一句。
李叔回頭看了一樣,秦鴻海並不在附近,“老爺呢?老爺那邊怎麼樣了?”
“你也知道,老爺這人就是雷聲大,雨點小,沒什麼事。公司的事,老爺心裡跟明鏡似的,不用說他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怪只怪咱們一直瞞着老爺,讓老爺覺得自己沒用。
剛剛少爺去找過老爺,兩人在書房談了一會,老爺這會睡了。”王叔知道,跟李叔說了就是跟秦北宴說了,越是這種時候,大家越要堅強,誰也不能讓誰擔心。
“難得咱們老哥倆又聚在一起,走吧,去後院喝喝茶。”李叔已經很久沒放鬆過了,機會確實難得。
“走吧。”兩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向後院走去。
秦北宴這次算是被徹底擊到了谷底,不管怎麼說,公司的損失已經造成了,秦北宴心中自責不已,一個人來到酒吧喝酒,竟然沒有叫冷小白。
之是秦北宴不知道,從他離開半山別墅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被人尾隨了,那人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直默默的盯着秦北宴。
見秦北宴只是一杯一杯的灌酒,除了幾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上去搭訕,幾十分鐘過去了,都沒有人過來,那人拿出電話請示。
“老闆,三十分鐘前秦北宴來到半夢酒吧就一直喝酒,現在我還要繼續跟蹤嗎?”
“半夢酒吧?一個人?”電話那頭是個清冷的男聲,看樣子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用了變聲器。
“是,只有他一個人。”說話間,男人又向四周望了幾眼,確實沒有什麼人。
“真是天賜的好機會,別讓他閒着,你知道該怎麼做,東西到時候匿名交給我,錢,我一分都不會少你的。”男人的溫度不帶一點溫度,好像跟秦北宴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知道了,你就等着瞧吧。”那人目光深邃的望着秦北宴,電話掛斷,“秦北宴,你自己得罪了人,那也怪不得我了。”
自從秦北宴出事,安曉杉就一直擔心,整個人如同有什麼心事一般,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很想找個機會去看看秦北宴,但是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第二天,安曉杉上班的時候,公司又開始流言四起,大家議論紛紛,好像說網上有什麼關於秦北宴的新聞,好像還有一段視頻。
安曉杉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打開電腦上網搜索有關秦北宴的視頻,剛在搜索引擎上輸入秦北宴三個字,下面的關鍵字就層出不窮。
什麼‘秦北宴離婚風波’,‘秦北宴決策失誤’,‘秦北宴卸任總裁’……幾乎全都是一些負面的消息。自從秦北宴認識她以來,好像就沒什麼好事。
對啊,她的存在就是讓秦北宴不好過的,如果秦北宴不這麼慘,那麼倒黴的就是她和安曉離了吧?想到這裡,安曉杉心中滿滿的愧疚和擔心。
終於,幾個陌生的字眼出現在安曉杉的視野中,‘秦北宴被卸任後深夜買醉’,‘秦北宴醉酒後在酒吧大打出手’。
“天吶,這怎麼可能?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安曉杉難以置信的點開這幾個關鍵字,沒想到,真的有視頻。
安曉杉手指顫抖的打開這段視頻,不論是角度還是畫面,這段視頻都拍攝的十分清晰,所以一眼就能認得出,視頻上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秦北宴。
視頻裡不斷傳出桌椅板凳破碎的聲音,以及被打的人哀嚎的聲音,整段視頻時間不長,但是每一秒在安曉衫的心裡都無比漫長,看的安曉杉心驚肉跳。
安曉杉耐着性子往下滑,下面滿滿的全是評論,不再像以前,一提到秦北宴,簡直就是龍城的大衆情人,每個女人都恨不得跟他有一腿,但是現在……
‘這還是秦北宴嗎?怎麼從聖天集團卸任之後就變成這樣了?這個視頻我看了三遍纔敢確認這是秦北宴,現在都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我還以爲秦北宴跟別的富二代不一樣,原來也是個一出事就知道花天酒地,惹是生非的繡花枕頭。哼,一點真是看錯人了。’
‘秦北宴剛結婚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特別羨慕安曉杉,現在我反而同情她,纔剛加入豪門就遇到這種變故,真是倒黴。’
‘……’一條一條的評論都像是惡意攻擊一樣,不堪入目,劍首直指秦北宴的心臟。安曉杉都覺得自己快
看不下去了,如果換做是秦北宴呢?
安曉杉臉色凝重的取下耳機,問正在認真工作的高秘書,“高姐,你那裡有今天的報紙嗎?”
高秘書手上的動作一頓,還是知道了嗎?“今天的報紙我都扔了,有什麼事情你就問我吧。”高秘書爲了不讓安曉杉看到,特地把所有的報紙都清理出去了。
“網上說的那些,報紙上也登了嗎?”安曉杉抿脣,問出這句話。
“沒錯,報紙上這次也沒有手下留情,言辭過於犀利。”高秘書也是微微嘆了口氣,給出一個比較中肯的判斷。
安曉杉知道,高秘書不是個危言聳聽的人,既然高秘書都這麼說,那報紙上的話看來也好聽不到哪裡去,肯定花了大筆墨來抨擊秦北宴。
“這些事,是真的嗎?”安曉杉思忖再三,還是決定問出這個問題。事實上,剛剛高秘書說報紙上也登了的時候,安曉杉就已經不懷疑這件事的真假了。
“視頻是未被剪輯直接發到網上的,還有照片,也沒有人工合成的跡象,應該是真的了。”高秘書知道這個新聞的時候,一早就研究過了,千真萬確是真的,但是,她卻不能在安曉杉面前說的這麼確定。
安曉杉的眸光一點一點暗下去,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只能擔心,卻不知道對方現在是什麼情況的感覺,二話沒說,立馬關上電腦,“高姐,我出去一下,你幫我請假吧。”
高秘書應該猜到了安曉杉會去哪裡,點點頭,“好,你去吧。”安曉杉拎上自己的包就離開了。
安曉杉甚至都沒給秦北宴打一個電話,直接驅車來到半夢酒吧,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秦北宴還沒走,還在這裡。
安曉杉回憶着視頻裡的大致位置,沒有問任何人,憑記憶和感覺來到一個角落,果然,秦北宴還在那裡喝酒,桌子上已經擺滿數不清的空酒瓶,看樣子,秦北宴是在這裡喝了一夜。
自從安曉杉認識秦北宴以來,安曉杉從未見過這麼落魄的秦北宴。就算是上次醉酒,他的樣子是狼狽一點,但是身上的傲氣依然在。但是現在的秦北宴,喝酒吧裡那些買醉的人沒什麼兩樣。當然,秦北宴喝的酒要比那些人高檔的多。
秦北宴的酒杯空了,剛拿起酒瓶要給自己倒酒,就被安曉杉一把攔了下來,“別喝了,振作點。”
“曉杉?你怎麼來了?”秦北宴混沌的目光清醒了一下,隨即又開始渙散,秦北宴搖了搖頭,開口自嘲,“怎麼可能呢?她怎麼可能來看我呢?我們都已經一刀兩斷了。”
下一秒,秦北宴就甩開安曉杉的手,半醒半醉的往自己杯子裡倒酒,灑在被子外面的比倒在杯子裡的還多,嘴裡還自言自語。
“別碰我,我告訴你,我已經結過婚了,我的妻子很愛我,我也很愛我的妻子,所以你別打我的主意。”秦北宴醉醺醺的說出這些話,十分有喜感。
安曉杉忍俊不禁,‘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下一秒眼角的淚就不受控制的流下來,“誰告訴你你的妻子很愛你?明明那麼不稱職,你還在這裡爲她守身如玉,值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