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故鄉的原風景

土之國很荒涼,遍地黃土亂石,不見多少植被,信濃川是唯一一條發源自土之國羣山中的大河,水流量充裕,這從面前這條寬闊的足以橫斷大地的幹流上就能看出。

植被稀少,水土流失幾乎就是必然,看着奔涌而過的湍湍流水,上原有種站在黃河岸邊的錯覺,只是這裡缺少了黑黝黝的勇敢無謂的叼着汗菸袋的黃河老船工。

聽真衣說,她的泡泡就是在這裡遇到的,一個很大很大的泡泡魚。

當真衣通靈出泡泡後,這的確是一條算得上巨大的魚,一個又一個泡泡從魚嘴裡吐出,這些泡泡有小型水牢之術的威力,拿出了漁網魚竿等物品的上原放棄了釣魚的打算。很通人性的泡泡進了河流中玩的很愉快,它明顯知道魚羣在哪,一個又一個泡泡吐出,困住了一個又一個的泡泡魚,然後真衣跑前跑後的忙個不停,不一會兒就捉到好多。

上原站在上游一個又一個小石子扔的盡興,期間,看已經裝了滿滿一桶的泡泡魚,他還打斷了真衣要一網打盡的行爲。

泡泡魚上原捉了一條看過了,這是一種有着小型疊翼,身體修長,還帶些透明的魚類,不像上原記憶中見過的任何一種魚。

前世的時候,黃河鯉魚很有名,但是也很貴,唯一的一次去黃河遊玩,囊中羞澀,沒能嚐到黃河鯉魚,上原引以爲憾。狩趕走了閄火,非要自己生火,結果弄的他滿臉黑灰,這傢伙就是個典型的二世祖,照顧自己的能力都沒有,而且他非常有錢,三人一起訓練的時候,訓練場的費用一大半都是他墊付的,那麼多錢都出了,他卻總喜歡在小事上斤斤計較,比如說如果他請上原吃了一次冰激凌,就一定會等上原請回來他纔會再請第二次,從不例外。

上原拿着狗尾草不停的從臉上蹭過,癢癢的感覺很舒服,遠處烤魚的香味已經飄過來了,看來一會兒就能吃的到了。

信濃川流域甚廣,這明顯是一條原生態的河流,河灘地遍是淤泥沼澤,上原查閱過資料,整條河幾乎沒有堤壩水庫之類的設施,因爲它的水系太發達了,支流幾乎輻射整個土之國。

如果把河流收縮,水面變窄,水的流速會更快,大量的泥沙會被沖刷至下游,水流會變的更清澈,而如果在回水灣處修建一個魚型分沙嘴,數年光陰可以造就數十萬畝良田,戰國時期李冰修建的都江堰,就造就了一個天府之國。想着,上原掏出了小本子記了下來,作爲主角的漩渦鳴人有一個火影夢,上原同樣有一個關於影的夢想,如果有一天,信濃川的水變清澈了,那一定是一件很讓人開心的事。

狩做事總是三分鐘的耐性,烤了一條半生不熟的魚自己吃了,他就扔下不管了,嚷着要讓上原給烤一條更好的。

風景畫畫了一半,上原只好收起來有空再畫。芥末辣椒粉孜然用來對付沙忍,已經沒有了,只剩下了鹽巴,可如果細心的烤製出來,也應當會很好吃。

上原做食物的時候很安靜,盤坐在篝火旁不急不徐的慢慢轉動着穿着千本的烤魚,時不時撒上細碎均勻的雪白的鹽粒,篝火的火舌舔着雪白的魚肉,香味嫋嫋。

上原不說話,同伴們圍坐了一圈更安靜。回想起雨之國的時候,不管多難糟糕的食材,爲了給負傷的同伴弄出可口的食物,每次上原都是胡亂吃一點生硬的壓縮餅乾,而他總能成功,不管是堅果還是林間的野物,他總能做出在大家意料之上的味道,夏生甚至覺得,上原料理食物的天賦要比他的忍術天賦要高很多很多。也許上原根本就不適合當忍者,梧桐和相川去經營一家很大的飯店了,夏生覺得,或許上原更適合那裡,突然,夏生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魚烤的很慢,泡泡魚肉質細嫩,烤製成金黃的色澤,看起來就很好吃。狩迫不及待的要上來第一個搶走就吃,被上原狠狠地在他背上拍了兩巴掌,他才一溜煙的把第一條送給負責警戒的黃土,然後飛快的趕回來,眼扒眼望的等着第二條。

期間有一個小插曲,上原把腹部微微隆起明顯是母魚的泡泡魚扔回河裡的時候,大家都很不解。上原自嘲的搖了搖頭,前世釣魚的時候,解下魚鉤上的小魚和母魚這早就養成習慣了。

一場不豐盛的野宴,最終連貓頭鷹都吃飽了,上原他們終於該回去了。

每人都在不解中被上原塞了兩幅畫工精緻的畫,一副背景是信濃川,大家圍坐在一起說說笑笑,旁邊還有一個該死的貓頭鷹在搶大家的魚,遠處的河裡,還有一個很大的泡泡魚在吐泡泡,夕陽正下;另一副是每個人的肖像,畫中,夢想當土影的狩,穿着屬於影的御神袍,喜歡小動物的真衣,肩膀上落着小鳥,懷裡抱着小松鼠,帶面具的土狗和土獄在畫中仍然帶着面具,背景不是暗部,是忍者學校,兩人夢想一樣,都想把自己從暗部學到的知識交給更稚嫩的小鬼們……

大家都喜歡上原的畫,欣喜的評頭論足。上原從什麼時候開始,會給每一個並肩作戰過的同伴留下肖像,這種習慣什麼時候養成的,夏生知道的很清楚,夏生的眼睛變的通紅了,別死了,上原。夏生定定的看着上原。

放心。上原拍拍他的肩膀作爲迴應。

夏生所在的影衛隊一般不會調往戰場,上原不同,狩和真衣上戰場,他也一定會去,不管身體有沒有完全恢復,夏生知道,一定會是這樣。

忍者世界,戰鬥是永遠的主旋律,可不知在哪一本小說中所說的,槍炮轟鳴的硝煙中,玫瑰依然在綻放。

回程的路上,歡脫的狩第一個唱起了歌,唱的很好聽,這是上原發現的狩的第二個優點,第一個優點是,這傢伙很有戰鬥天賦。

歌的名字叫山嵐,不管在土之國還是巖隱村,都流傳甚廣,上原卻一次也沒聽人唱過。

羣山之上

白雲縈繞峰巔

點點白雪料峭

源流涓涓

呼嘯着高山的鷹

風吹落欲墜的巖

不只是塵土撲面

入眼荒原

總有星空燦爛

總有種雨綿綿

總會留下微風

總會停駐山嵐

巖荊花總會開遍

……

粗狂的巖忍,也有極爲細膩的情感,不只是狩,閄土一樣,土獄一樣,夏生也一樣,連黃土都在哼唱,只有上原一句也不會。

等大家終於停下,上原拿出了他攜帶的唯一不是爲了輔助戰鬥而攜帶的東西,一個陶笛。上原吹奏的是故鄉的原風景。聽過天空之城,聽過櫻花,可夏生覺得,這同樣是一首能算得上能流傳下去的樂曲,他狐疑的看了上原一眼,有音樂造詣的雪乃說天空之城和櫻花兩首曲子,她整理過後在好幾個雜誌上出版了,已經漸漸流傳出土之國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上原的每個能力都很強大,但是對於忍者最重要的忍術天賦,他卻並沒有多少。

故鄉的原風景,是上原最喜歡的幾首輕音樂之一,真衣的眼睛亮了,纏着上原一定要讓他教她,狩也是一樣,至於別人包括黃土,他們只想再聽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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