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無論心中如何哀求,崔判是一點回音也沒有,就好像自己一下子又如從前一般,變成了一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
“喂,警察局嗎?我們這裡是彩票中心,我們這出現了一個可疑的人物,還請你們快點派人過來,我們懷疑他和這次的彩票事件有關。”
帝明懵了,他沒想到他們報警的速度會這麼快,更沒想到剛報完警,就從外面走進來兩個警察。
在那位領導的手指一指下,兩位警察快步的向帝明走來,其中一位對他喝道:“老實點,不要動,有什麼要說的等回到局裡再說。”
另一位就在這話語間,掏出了別在腰間的手銬,那明晃晃的手銬帶着冰冷的氣息伴隨着“咔嚓”一聲,就將帝明的雙手給拷上了。
兩位警察一左一右的將帝明押出了彩票中心的大廳,帶到了警車上。
警笛一響,油門一踩,警車在衆多票名的矚目下,駛出了彩票中心的範圍,向着警局呼嘯而去。
在這些瘋狂的票民中,有一位在帝明被壓出來後,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可是轉眼想想又不太可能,於是繼續加入了那討要說法的票民大軍中,此人正是趙小明。
警車中,帝明一言不發,臉色非常難看。他不是因爲被警察嚇到了,而是在生着某一位大能的氣,那個大能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是越來越差,越來越讓人討厭。
開車的警員對着那兩位押他上車的警察說道:“我說這次逮捕的嫌疑人怎麼給我的感覺怪怪的啊!他不會是精神有問題吧!”
“你才精神有問題呢?任誰被冤枉成壞人,都會像我一樣,感到痛苦和失落,難道還讓我和你們一起談天說地嗎?”
帝明的怒火正好藉此機會找到了突破口,宣泄了出來。
“呦,沒想到這次逮捕的還是個刺頭啊!開口就成章啊!不錯,這才正常。我們頭兒對這樣的人可是最感興趣的。”
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帝明一眼,向他露出牙齒微笑了一下,就不再開口說話,專心致志的開着車往警局去了。
城隍廟裡,趙城隍對着崔判說道:“崔大人,這樣行嗎?雖然他犯了錯誤,但這樣的懲罰是不是對他太重了?”
“重?你也是熟知律法之人,像他這樣強行干涉凡人的自由意志,又篡改了財運的流向,造成了原本不該出現的混亂局面。就這點懲罰,我還覺得輕了呢!”
崔判的臉上出現了自來到這個世界後首次的怒容,這纔是崔判在陰司給同僚留下的印象。
“是,本侯當然知道他犯了大錯,可是若說錯,崔大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哦!既然你一直都在全程關注他。那在他犯了這第一次錯誤後,你爲何沒有阻止他的第二次呢?就算來不及,那第三次呢?”
趙城隍見直接爲帝明求情不行,就改變了策略,開始間接的將崔判也拉下了水。
“嗯,你說的沒錯。可我這也是在鍛鍊他,怎想到我那愚笨的徒弟居然是真的那樣愚笨呢?”
“這不是愚笨不愚笨的問題,依本侯之見,你應該改變一種教導模式了,至少先手把手教他一把,等到他學會走了,再讓他放手去跑。要是在像現在這樣下去,你的徒弟不用你去懲罰,光是陽間的法律就讓他能夠直接去閻王那報道了。”
崔判摸着鬍鬚,沉思了片刻,嘆了一口氣,看向趙城隍說道:“你說的也是啊!這次也有我的不對,我還是去一趟吧,也請你幫幫忙,幫他善個後。
孫偉,趕緊去開車,我們去一趟警察局。”
趙城隍聳了聳肩,對着崔判說道:“不用你說,本侯也會去做的。否則,真的會出大亂子的。”
警察局的審訊室裡,帝明的雙手被拷在椅子上,他的身前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着一盞檯燈。桌子的另一面還擺了兩張空椅子。
在四個牆角上,各有一個攝像頭。在靠近走廊的牆面上開了一扇很小的窗戶,使光線可以射進來。除此以外,審訊室裡在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這審訊室怎麼和電視上放的不一樣啊!不是應該有一扇透明的玻璃牆嗎?這天花板上也沒有燈啊!還有這審訊室也太大了點吧!”
帝明不斷的打量着四周,越打量心裡就越沒底,越沒底就開始越懷疑自己之前的經歷到底是否是真實的。
“咚咚咚”的三擊敲門聲,審訊室的大門被打開了,一個帥氣的有點像明星的警察走了進來,他身後跟着的正是那個剛剛開車的警員。
帥警察和司機坐到了帝明的對面,帥警察先是給了帝明一個善意的微笑,隨後纔開口介紹道:“你好,帝明。我叫鄒瑜,是市刑警隊一大隊的隊長,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夠有一個輕鬆的氛圍,彼此之間像朋友一樣。
這位是我的助手,王小虎。之前你們已經見過面了。我想先聽聽你對此次彩票頭獎事件可有什麼想說的?”
帝明知道這鄒隊長走的是攻心路線,若是跟着他的節奏走,保不準就會上了他的套。
“不好意思,我對此事一無所知。我已經告訴過彩票中心的人了。我是樂樂醫藥公司的銷售代表,昨天是太累了,在大廳的椅子上就這樣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試想一下,若我真是和這彩票案件有關,我還會在那裡等到你們出現,讓他們看清我的樣子?”
“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了,逆向思維。在我們處理的很多案件中,都出現過類似的情況。越是沒有可疑的人,往往就是那幕後的真兇。”王小虎的雙眼冒着精光,他看向帝明的眼神中有一種見到了自己喜愛獵物的興奮之感。
帝明的內心打了一個哆嗦,他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可是一清二楚,他也是這件事真正的幕後黑手。可是他不能承認,就算他承認了,說出了實情,也沒有人會去相信啊!
帝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面目表情不變地說道:“王警官說得很好,看來處理過不少案子啊!可是我還是想說一句,我和這件案子無關,若不信,你們可以去調查,仔仔細細的調查。我也相信你們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我們是不會冤枉任何一位好人的,可前提是這人就是好人。我們已經調查過你了。你是昨天下午到的彩票中心,去那之後,你並沒有買彩票,而是找了幾個人,這幾個人正是和此次彩票頭獎事件密切相關之人。
你找完他們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就在彩票中心睡着了。等到第二天一早,你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出現在了彩票中心工作人員的面前,還很配合的讓警察將你帶回了警局。
帝明,我以上所說的這些,你不覺得你的漏洞很多嗎?你能給我詳細的解釋一下嗎?你從來不買彩票,爲何要去那裡?爲何要和那幾個人接觸?又爲何睡在了彩票中心?
最重要的是,昨天上午城隍廟的前門大街上,有一個人向你跪下,對你很是恭敬,而此人也恰巧在這次鬧事的彩民之中。
你在這起事件中,最不幸的就是讓我看到了你和他在一起的一幕。趙小明,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鄒瑜的思維很敏捷,邏輯性也很強,列出的疑點也是讓此時的帝明真的感到百口莫辯。
“師父啊!這下你的愛徒可真是要栽了。你總不能讓我對他說,我是陰司首席大判官崔判的徒弟吧!你總不能讓我對他說,我認識趙小明,我是去幫他解願的吧!
師父啊!師父,您若真的疼我就在現在趕緊現身吧!這個鄒瑜似乎是要吃定我了啊!”
帝明很僵硬的看着鄒瑜,心裡確是在不停地向崔判發着求救的祈禱。
就在鄒瑜想要再開口時,“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一位警員打開了審訊室的大門,走到鄒瑜身後,彎腰在他的耳邊說了一段話。
說完,轉身就離開了審訊室。
在他離開後,鄒瑜雙手握在一起,胳膊肘架在桌子上,他在沉穩的呼吸了幾下後,放下手,對着帝明微笑地說道:“很抱歉,我們抓錯了人,彩票頭等獎事件已經有了結果,你可以回去了。”
鄒瑜向王小虎使了一個眼神,王小虎站了起來,走到帝明的身旁,很利索的就爲帝明解開了手銬。
帝明活動了下手腕,雙手輪流的按摩着手腕處,對着他們二位很冷淡的說道:“我走了,很高興認識你們,只是在這種場合下實在是有點讓人感到不舒服。”
帝明打開了審訊室的大門,走了出去,這場經歷是自己長這麼大以來最危險的一次,差一點可就要面臨牢獄之災了啊!
“頭兒,就讓他這麼走了?”王小虎很不解的問道。
“是的,要不然你準備怎麼辦?還將他扣着?”鄒瑜板着臉,站起身來,可是在他的心裡那個疑團可是仍未解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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