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恩弼強壓着火氣聽劉天賜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了個明白,心裡這纔好過了一些,他也不是一個記恨的人,看着劉天賜依然滿臉緊張的樣子,當下笑道:“天賜啊,這個問題我可不好做主,我唯一能幫你的就是側面做小靜的思想工作,你看怎麼樣?”
“您的意思是……您並不反對?”劉天賜驚訝的看着面前的老人。
“我爲什麼要反對?不但不反對,而且我還很支持你,只不過……呵呵,我的兒子和兒媳婦對軍人這個職業有點排斥,你的工作估計也不好開展吶。”
“爺爺,事在人爲,沒有嘗試就放棄不是我劉天賜的性格,伯父伯母那到時候再說,我現在就去找譚靜,我想,她應該有能力做出選擇。”說着,站起身來敬了個禮,大步朝門口走去。
“等等,臭小子,醫院這麼大你能找到那腳底下裝了輪子的丫頭?”看到劉天賜頓在當場尷尬的撓着腦袋,老人摁下了桌上的內線電話:“張主任,讓小靜去下會議室。”
當譚靜走進會議室的時候,發現在莫將軍病房內的年輕人正端坐在會議室內,當下不由奇怪:“咦?你怎麼在這裡?我爺爺呢?”
看着譚靜四下環顧尋找譚恩弼的身影,劉天賜微微一笑:“不用看了,是我委託你爺爺找你來的。”說着,很紳士的拉開一張椅子招呼譚靜入座。
“嗯……難道又是來相親的?不會吧?不過看在你長的還算個人樣,不妨先聽聽你說什麼。”譚靜歪着腦袋想了會,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但還是大方的坐了下來;“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先自我介紹下,我叫劉天賜,隸屬軍八處特戰部隊。”
“哎??”譚靜吃驚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子,特戰部隊聞名軍界,可是她怎麼也無法將面前這個人和特戰隊員聯繫起來。
其實也怪不得譚靜,如果劉天賜不是穿着迷彩,她甚至認爲劉天賜不是一個軍人,至少她沒見過一個軍人留着一頭時髦的碎髮,何況脖子上還有紋身,軍人允許紋身嗎?
看到譚靜疑惑的打量着自己,劉天賜不禁有點發虛,勉強挺挺胸膛道:“怎麼?我不像嗎?”
“不像!”譚靜撇着嘴指指自己白的有些晃眼的脖子道:“一點都不像!”
劉天賜順着譚靜的目光伸手撫摸着脖子上的紋身,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是因爲這個嗎?”也不待譚靜回答,伸手除去了戴在手上的戰術手套,露出了代表毒蠍的紋身;“你因爲這個才認爲我不是特戰隊員?”
譚靜看着劉天賜手背上張牙舞爪的大蠍子,艱難的嚥了下口水,語氣卻依然強硬:“沒錯。”
劉天賜“唰”地站起身來,緩緩脫掉身上的外套和貼身的T恤,露出棱角分明的肌肉。不顧譚靜掩嘴輕呼,慢慢的轉過身去,一副詭異的紋身圖案頓時呈現在譚靜的面前。
“你現在所看到的全是我犧牲的戰友。這個,是火力手毒蠍,這是火苗,這是快刀、蜘蛛、閃電、秀才……”
隨着劉天賜一一指點,譚靜不自覺的站起身來走前幾步,低聲道:“這些,都是你的戰友?”
“嗯!”
“他們都犧牲了嗎?”
“嗯!”
“你……能給我講講他們的故事嗎?”
劉天賜默默的穿回衣服,聲音變的嘶啞無比:“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三年前,金三角出現了一個大毒梟……”
譚靜安靜的坐着,當劉天賜講完時已經淚流滿面,會議室裡一時間陷入了沉寂。
“我想……你找我來,不單是跟我講這些而已吧?”良久,譚靜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當然不是,我找你來是希望你能加入特戰隊成爲我的戰友!”劉天賜的話語擲地有聲。
“啊??”譚靜此刻的眼神有了幾絲慌張;“我?特戰隊,不行不行,我什麼都不會。”
“不!你有這個能力,我們需要一個隊醫,在我們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能有人挽救我們的生命……”
“不!”譚靜“呼”地站起身來,眼神中有了一絲輕蔑;“你是軍人,保家衛國是你們的職責,我的志願是拯救千百人的生命,而不是爲幾個人服務!”
“譚靜!”
聽到譚靜如此說,劉天賜也“呼”地站了起來,聲音也提高了不少:“你聽着!我們不是貪生怕死,我們的存在就是爲了保衛自己的國家!與所有侵犯國家主權的勢力做鬥爭!我們不怕犧牲,但是至少也要犧牲的有價值。你口口聲聲說要拯救千百人,可是你是否知道千百人的生命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目的就是爲了滿足自己的野心。只要他們一個念頭,就會有成千上百的人失去生命,流離失所。東突、達賴、周邊小國甚至於一些發達國家都對我們虎視眈眈,想方設法破壞國家的安定。破壞事件時有發生,你又能拯救多少?而我們……只需要這個!”
說着,將一顆子彈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繼續道:“我們只需要一顆子彈就能挽救成千上百人的生命……”
譚靜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子彈,她不得不承認劉天賜說的很有道理,嘴上卻依然強硬:“那也不一定選擇我啊,部隊裡軍醫多的是……”
“你是當之無愧的,我領導的‘血獠’是特遣隊,存在的目的就是爲了支援遇到難題的其他特戰分隊,他們的每一次任務都能拯救成千上百的人,而我們就是爲了幫助他們,所以隊醫是舉足輕重的,你是不二人選。”
看着譚靜變換不定的臉色,劉天賜及時的加重了分量:“你每救治一個戰士,他就能挽回數百人乃至上千人的生命,他能更好的爲國家戰鬥,保衛自己的國家,自己的信仰,這和你的志願是完全對等的……”
“能讓我仔細考慮下嗎?”譚靜依然呆呆的看着那顆子彈,語氣沒有了先前的強硬。
劉天賜笑了,雖然譚靜沒有立刻答應自己,但至少自己說動了她,只要存在着一絲的可能性,劉天賜都會努力的去爭取,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