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還是有些戰場意識的,對方的挑釁使得他充分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如果下午落下的不是人頭而是炮彈,就算不犧牲幾個人估計也有不少會掛彩。
想到這裡,他迅速的下達了命令,短短的幾分鐘內,所有的帳篷便被卸了下來,搬到了不遠處的樹林中。
獠牙和血魂紮營的地方是樹林裡另一個靠着土坡的角落,這樣能有效防止敵人的偷襲。
看着不遠處毒蛇營地傳出的嘈雜聲,劉天賜一邊吃着罐頭食品,一邊苦笑着搖頭。
“媽的!他們是來打仗的還是來野營的?”劉天賜回頭一看,竟然是秀才。衝着對方微微一笑,劉天賜又將目光投在了毒蛇的營地裡。
秀才的話說出了劉天賜心聲,他對A國大兵的作風也不敢恭維。就在剛纔,他們不但生起了篝火,甚至用隨身攜帶的CD播放起流行的說唱音樂,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們連功放音響都有。有幾個還從軍用揹包裡拿出了便攜式燒烤架,劉天賜不得不對A國的軍用多功能揹包產生了某種遐想。不知道里面能否還能裝下浴缸之類的東西呢?套用秀才的那句話,這哪還是在打仗?
秀才坐在劉天賜身邊看了一會就起身走了,劉天賜聽着秀才的嘮叨聲漸漸遠去也把揹包往胸前一放,靠着土坡就開始修煉了。
現在修煉成了劉天賜睡覺時必做的功課,權當是提神醒腦。雙手撫住丹田,劉天賜按照古書所述慢慢運行着,這個路線他以輕車熟路。隨着後腦一鬆,他的臉色露出了一絲享受的表情,眼睛開始慢慢的發酸、發癢,不過劉天賜沒有睜眼,他知道這只是前奏而已。果然,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就在劉天賜難以忍受的時候,發脹的雙眼也如先前後腦產生的感覺一樣,輕輕的鬆動了一下。頓時,一股薄荷清涼遍佈了劉天賜的整個眼球,他的臉上也浮現出來微笑,那股清涼並沒有消失,而是以眼球部位爲中心緩慢的向四周擴散,待包裹了整個大腦後又開始朝五臟六腑進發,直到全身每個部位的清涼感覺完全消失以後,劉天賜才睜開了眼。
“嗯?”劉天賜“倏”地站起身來,他突然有種直覺,自己的身體似乎產生了變化,可是他就是說不出問題在哪裡。
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金三角雖然天氣炎熱但現在畢竟是十二月,很多動物都進入了冬眠狀態,這倒是爲大家免去了不少麻煩。不過大家還是多少有點不適,汗水在這種鬼天氣裡特別的粘乎,即使作戰服的吸汗功能十分的好,仍舊讓人感覺伸不開手腳。
一陣腳踩樹葉的沙沙聲引起了劉天賜的注意。聆聽一番後,他翻身趴在地上向前爬行幾米,驚醒了靠在土坡熟睡的黃蜂。
“怎麼了?”黃蜂見劉天賜挪動着屁股使勁的往坡上爬,好奇的問了一句。
“噓——”劉天賜迅速俯身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用手指指土坡後面,黃蜂一看有戲,連忙和劉天賜一起爬到了土坡頂,順手掏出胸前的微型夜視望遠鏡觀望起來。而劉天賜則根本不需要,他已經清楚的看到了敵人。
“哎!哎!夜豹。”黃蜂用手肘頂頂旁邊的劉天賜,輕聲道:“他們摸到毒蛇的營地裡去,那幫A國佬難道沒安排崗哨嗎?”
“安排了,你看。”劉天賜指着一處陰暗的角落道:“那狗日的在那打盹呢。”
“我靠!這樣的部隊能有什麼戰鬥力,不會拖我們的後腿吧?”黃蜂一邊調試着望遠鏡的焦距一邊吃驚道。
“拖不拖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我們現在救不救。”
“救!當然救!”一個聲音嚇了兩人一跳,正在架槍的劉天賜更是嚇的差點把彈夾插在了瞄準鏡插槽上。二人回頭一看,竟然是快刀!劉天賜擦了把冷汗,幸好快刀是自己的戰友,如果是敵人估計他和黃蜂已經沒有命了,心中不禁對快刀出色的潛伏技術佩服了一把。
“用這個,距離應該夠了吧。”黃蜂說着,就把手裡的武器遞給劉天賜。
接過黃蜂手中的狙擊弩,劉天賜查看一番後問道:“MP9?”
“什麼MP9?那玩意誰用啊?蜘蛛拆過,主要改裝了扳機系統和弓片組,在精準、射程、威力上都提高了一點點,哎,來了來了!”
聽到黃蜂的解釋,劉天賜毫不猶豫的將他歸類到和狂彪以及蜘蛛一類的恐怖分子陣營中,鬼知道蜘蛛改裝的東西會產生什麼樣雷人的效果。
依言將一根獵殺箭搭在槽中,劉天賜瞄準了最前面的一個人。不得不說蛇姬確實強悍,但看過來偷襲的近二十人分明就是敢死隊,身上不但掛滿了香瓜,手裡還握着一把尺長的馬刀。
“爲什麼他們不帶槍?”劉天賜已經牢牢鎖定了敵人。
“嘿,不知道,射啊你。”黃蜂有點迫不及待,劉天賜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當下扳機輕釦……
“錚——”
一聲輕響,最前面的敵人被弩箭射穿了喉嚨,身體更強大的力道帶的“蹭、蹭、蹭”倒退幾步後才摔倒在地。
不遠處的一個敵人立刻感覺到了不對,連忙朝這邊跑來,想查看下究竟。可是劉天賜卻呆在原地傻掉了,直到黃蜂催促了好幾聲,他纔回過神來。
激動的將一支獵殺箭放入槽中,劉天賜幾乎沒怎麼瞄準就扣動了扳機,依然是射穿了敵人的喉嚨,看着敵人緩緩倒下,劉天賜竟然全身顫抖起來。
如果不是不遠處有敵人的存在,估計他就興奮的歡呼出聲了,就在弩箭射出以後,劉天賜終於知道自己身上出現了什麼變化。
“看到了,我竟然能看到了,太神奇了,太神奇了!”身體緊緊的靠在土坡上,劉天賜嘴裡不停地喃喃着。
是的,他看到了,就在弩箭射出以後,他清楚的看到弩箭劃破空氣直接射穿了敵人的咽喉,弩箭的整個運動過程,都被劉天賜都看的一清二楚。而這,正是他的直覺所感受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