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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
劉天賜驚駭的連退了好幾步,哆嗦着嘴脣道:“唐家龍已經死了!死了!北斗的宙斯告訴我,唐家龍已經死了!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裡!”說着,他緊緊的盯着帶着面罩的“唐家龍”,道:“把你的面罩取下來!我要看看你的臉!取!”
唐家龍聞言緩緩後退了幾步,慢慢取下了臉上的面罩。頓時,一張清瘦的臉出現在了劉天賜的面前,看着直射自己的兩道如獨狼般陰霾的目光,劉天賜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裡不停的喃喃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此刻的劉天賜徹底的傻了,多年的戎馬生涯培養了他的政治敏感性,他知道唐家龍此刻出現對自己意味着什麼。
用叛國罪來審訊劉天賜並不爲過,畢竟他的總結報告白紙黑字寫着唐家龍已經身死。而現在,唐家龍卻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這已經說明了問題。
“我不明白。”劉天賜擡頭看了龍王一眼,道:“我真的不明白。”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龍王“呵呵”一笑,道:“無論是誰,遇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總會有惺惺相惜的感覺。”
見劉天賜看着自己的眼睛微微眯起,龍王雙手一攤:“我這一生也遇到過無數值得自己尊敬的對手,當我和他們交手多了,也會有這樣的感覺。”
劉天賜死死的盯着龍王,從對方的眼神中,他讀出了不忍、憐憫,甚至還有一絲的迷茫,這個時候,劉天賜什麼都明白了。
所謂的絕密押運任務,完全就是針對他劉天賜布的一個局!
姜皚龍從一開始就沒有對劉天賜說過一句真話,唐家龍活着,不但活着,而且活的很好。他利用了劉天賜那種識英雄重英雄的心理給他下了一個套。
當劉天賜將北非的戰鬥總結呈到軍部之後,北斗就秘密將唐家龍運回到了國內,然後通過某種不爲人知的手短直接交到了龍魂的手中。這下,整個龍魂都掀起了軒然大波,沒有人知道在北非的戰鬥,但是都知道雷歐在中國劫走唐家龍的事,現在主角突然落在了自己的手裡,龍王一時間將消息彙報到了中央。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劉天賜的總結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了他的手裡。眉頭緊鎖的看着手中的戰鬥總結,龍王自然能理解血獠和北斗聯手對抗強敵是出於無奈,因此產生的千絲萬縷的關係卻也不是用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楚的。
他想爲劉天賜辯護,可是他是個軍人,軍人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短短的幾天時間裡,劉天賜所有的戰績,數據等等情報都一一集中在了軍部。面對這樣一個戰功赫赫,戰績彪炳的血獠團長,無論是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因爲軍部的人都清楚,血獠能有今天,那是劉天賜用命拼出來的。
權衡良久,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借任務的名義將劉天賜引入龍魂,依靠龍魂的強大戰力制約劉天賜,從而抓住他再具體瞭解事情的始末和一些細節的詳細情況。
不得不抓啊!劉天賜的身份太敏感了,一個軍部紅人如果背上通敵的罪行,那無疑就和賣國掛上了鉤。單是這一條,軍部就丟進了臉,單是這一條,他劉天賜就永世翻不了身!
“好毒的計謀啊!”
坐在地上輕輕的吐了口氣,劉天賜的腦子迅速轉動了起來,只眨眼功夫便貫通了一切。是啊!只要北斗這個陰謀一實現,他劉天賜被羈押審訊是避免不了了,連帶着整個血獠都有面臨政審的危險。那麼在這個節骨眼上,試問還有人在意北斗會在背後做什麼小動作嗎?
想通了這些,劉天賜的心裡也豁然開朗了起來,當下不由哈哈大笑。
“炎龍,你笑什麼?”龍王的雙眉一揚,在劉天賜的笑聲中,他聽出了一種落寞。
劉天賜聞言連連擺手,上氣不接下氣道:“沒、沒什麼,呵呵,龍王,真難爲你了,竟然用這個辦法來引我回到龍魂。”
龍王聞言艱難的嚥了下口水,從劉天賜不叫他隊長而改口叫龍王的時候,他就知道面前這個深不可測的青年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炎龍,我覺得這件事你必須要和軍部好好解釋下。”
“解釋?我怎麼解釋?家醜不可外揚,沒有做詳細的調查就打算先控制我再說,軍部的那羣人腦子裡想什麼我還不知道?”
劉天賜揮手打斷了龍王的話,轉頭盯着唐家龍咬牙切齒道:“我很後悔!後悔爲什麼沒有在那次戰鬥中直接殺了你,你真是我的命中剋星……”
“你站住!”話還沒說完,劉天賜便看到龍王朝自己所在的方向邁了一步,連忙出聲阻止:“龍王,別過來,你不是我的對手,你明白的,我不想傷害你。”
“炎龍,你冷靜點!事情還遠沒有到無法轉寰的餘地,你應該好好和上級溝通下。我也沒有抓你的意思,你和我共同生活了三年,難道我還不知道你是怎麼樣的人嗎?”
“別說了!”劉天賜眯着眼睛打斷了龍王的話,緩緩道:“我不會去和軍部的那羣漿糊腦袋解釋什麼,我必須走!我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到能澄清自己的證據,否則的話,我可能把整個血獠都牽扯進這個事件中來。”
劉天賜的身體緩緩移動着,雙眼卻始終盯着龍王,直到握住了門把,劉天賜纔對龍王道:“隊長,對不住了,希望你能放我一馬,否則的話……”
下面的話,劉天賜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龍王明白,重重的拉開門,他迅速出了房間。
看着消失的劉天賜,龍王暗自長嘆一聲,伸手按動了牆壁上的警報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