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峰來了!!!全體下水!!!”
血獠的隊員聞言一愣,只見武警的官兵一個個就像放生的魚苗一般跳下了堤岸,緊靠着新築成的防洪堤排成一排。
他們肩膀擠着肩膀,臂彎扣着臂彎,在防洪堤前構成了一道血‘肉’長城!
“下水!全體下水!!”硫酸的眼紅了,他們是在用自己的生命爲下游的營救爭取時間啊!
看着來勢洶洶的洪峰,武警官兵的臉上沒有一絲猶豫。硫酸帶着血獠的一干隊員齊刷刷的竄進了水中,他們擠進了武警的隊伍中,和兄弟部隊的戰友們一起用血‘肉’之軀構築了一道臨時堤壩。
湍急的水流重重的撞在這道用血‘肉’之軀構成的臨時防洪堤上,沒有‘激’烈的碰撞,沒有滔天的水‘花’。洪峰來的安靜,從人和人的縫隙中穿過,去勢卻已經減緩,戰士們身後用沙包堆砌成的堤壩得到了最大的緩衝,而本來筆直的人體堤壩此刻卻已經變得歪歪扭扭。
“都站好!都站好!腰直起來!”
年輕少尉噴出嘴裡一口苦澀的髒水,大吼道:“二道洪峰就來了!都把腰直起來!手臂扣緊!”
俗話說長江後‘浪’推前‘浪’,二道洪峰的力度明顯比一道強了不少,撞擊在人體堤壩上發出了“轟轟”悶響,雖然這次歪的更加厲害,可是隊伍中的戰士們依然咬牙堅‘挺’。
“堅持!一定堅持!”在人體堤壩後的武警官兵恨不得自己也跳下去幫戰友一把,可是他們不能,他們必須要一時間固定堤壩,讓它產生一定的防禦效果。
幾個戰士手中的大錘掄的彷彿如風輪一般,他們知道,自己早一點固定堤壩,自己的戰友就能早一點爬出那骯髒冰冷的洪水。
“雷霆!上去!!”
“不行!我不上去!!”
繃帶猛的晃動了幾下腦袋,甩掉滿頭的髒水,甚至連自己的眼鏡也被甩出去了老遠:“‘混’蛋!你這樣只能成爲洪峰的突破口!你這樣是害大家!給老子上去!”
“我‘操’!”
雷霆受傷的手狠狠的砸擊了下水面,在繃帶的幫助下回到了堤壩之上,可是他依然沒有閒下來,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扛起一包沙石,他立刻投入到了加固堤壩的隊伍中去。
三次洪峰終於來了!
“吼——————!!”
臂彎緊緊扣在一起的戰士們在洪峰撞上自己身體的時候忍不住怒號了一聲,似乎是對抵抗肆虐的大自然充滿了勇氣,也似乎是宣泄出內心的緊張和害怕。
這一次,挾怒而來的洪峰終於發出了震天吼聲,阻擋在它面前的血‘肉’長城終於垮塌了!
“丁小偉!!!”
被洪峰衝的七零八落的戰士們手腳並劃,努力在水中穩住自己的身形。這個時候,一個武警戰士發現他身邊的戰友不見了。
看着遠處水面上若隱若現的橘紅‘色’,年輕少尉的眼睛紅了:“救人啊!看什麼?!快救人啊!!他不會游泳!!”
“不會游泳?!”血獠的隊員互相看了一眼,不會游泳竟然也敢跳下這樣的水裡?幾人對武警官兵的敬意又深了一層。
“救人!”狂妄吼了一句,一個猛子鑽進了水裡,貪狼見狀也不甘示弱,隨着狂妄往前方劃去。
其他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沒有辦法前去營救自己的戰友,因爲他們的重新扣緊了手臂,因爲他們的身後不但是堤壩,還有無數百姓的生命。
丁小偉是好樣的,看到朝自己游來的狂妄和貪狼,他藉助救生衣的浮力放鬆自己的身體,儘量配合他們的營救。
一向不多話的貪狼對這個小戰士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目光,一個猛子泅渡到丁小偉的身下將他背在了背上。
狂妄一把揪住丁小偉的救生服減輕貪狼的壓力,兩人手腳並劃的朝大部隊游去,直到這個時候,大家才鬆了一口氣。
洪峰衝擊了幾次終於有所減緩,即使不斷的衝擊臨時堤壩也不能構成威脅,在年輕少尉的命令下,大家爬回了岸邊。
硫酸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才指着水庫下方對衆人道:“你們看,那是不是我們的人?”
血獠的幾人順着硫酸所指的方向看去,下方那顯眼的黑紅‘色’正是自己血獠的戰友。
“看動作好像是水鬼他們。”導彈喘着粗氣坐了起來,道:“你們看,估計是就那幾個老鄉。”
幸好雨已經停了,上游水庫的幾個血獠隊員都忍不住眯着眼睛往下方張望,只見水鬼熟練的‘操’縱着衝鋒舟正靠近一棟地勢較高的樓房。
雖然樓房所在的地勢比較高,但是現在洪水也已經淹到了二樓的一半位置,這就給救援工作帶來了很大的困難。
樓頂的百姓沒有辦法從二樓登上衝鋒舟,因爲水已經淹到了二樓一半的位置,百姓如果站在齊‘胸’的水中登艇就很有可能被湍急的水流捲走,‘成’人尚且是這樣,就不要說是小孩子了。可如果在樓頂登艇,他們必須要從樓頂跳下來,就算是跳到了衝鋒舟上說不定也會受傷。
“水鬼!怎麼辦?”鋼刀焦急的問了一句,就在他們往災區深入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水位正在不斷的上漲。
“鋼刀、囚徒,你們下水!穩住衝鋒舟,我來控制衝鋒舟的穩定,彥城!舢板,舢板架到窗臺上,食人‘花’上樓頂,先救老人和孩子,快!”
水鬼的辦法果然好用,舢板一架上窗戶上方的窗臺,房頂上的人剛好能夠伸‘腿’夠到,鋼刀和囚徒努力的幫助水鬼穩定搖晃不定的船隻,而食人‘花’則站在屋頂上抱起了一個還沒有一週歲的嬰兒。
“你們看!那四個人都救下來了。”
站在上方的血獠隊員看到水鬼他們成功的救下了房頂上的羣衆,都忍不住開心的歡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