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靜?”
“楊紅宇?你怎麼會在這裡?”
天使扶着劉天賜輕輕的靠在牆上,轉身對楊紅宇笑道:“我的天哪,我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來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我的團長,炎龍。”
“你好,我叫楊紅宇,白求恩軍醫學院的實習教員,很高興認識你。”楊紅宇扶了扶架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禮貌的對劉天賜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叫炎龍。”
“炎龍?呵呵,好煞氣的名字,是你受傷了嗎?”楊紅宇握着劉天賜的手開始仔細的觀察他的身體,當目光落在劉天賜撕開的迷彩服上時,眉頭不禁微微一皺:“嚴重嗎?”
“不礙事。”劉天賜依舊淡淡的回了一句,這個楊紅宇還真是個自來熟。自己似乎和他是一次認識,他倒是熱心的關心起自己來了。
“這樣的槍傷還不礙事?首長,你的抗擊打能力還真是一流,嗯?這是什麼?創口貼?譚靜,你別告訴我你的醫術已經退化到了使用這玩意的地步……”
翻着白眼任由楊紅宇在自己的身上摸索着,劉天賜不禁向天使投去了詢問的目光,後者見劉天賜這樣看着自己,俏臉不禁微微一紅,道:“他是我的同學,專業就是戰場急救。”
“這個東西好啊!”楊紅宇讚歎一聲:“譚靜,我差點就被你忽悠過去了,你發明的?不錯不錯,防水、抗菌,材料很考究嘛,不過子彈還是要取出來的。”
一邊說着,一邊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一個類似於鑷子一樣的奇怪工具,拿出急救盒裡的酒精棉在鑷子上擦了擦。
“需要局部麻醉嗎?”
“你快點就行,謝謝。”
楊紅宇瞭解的點點頭,提醒道:“忍一會。屏住呼吸。”說着,就將這個奇怪的鑷子伸進劉天賜的傷口內,隨着鑷子往外一撐,劉天賜也忍不住悶哼一聲。楊紅宇飛快的從急救盒中拿出一個撐鉤拉開已經被撐開的傷口,拿出一個鑷子輕輕一夾,竟然就這樣輕輕鬆鬆的將子彈取了出來。
“別亂動哦。”收回工具的楊紅宇對劉天賜微微巴眨了雙眼,用酒精棉仔細的清洗完傷口,並將止血粉撒在了劉天賜的傷口處。
“你技術很熟練。”看着楊紅宇用消毒過的針線給自己縫合傷口,劉天賜擡頭讓天使幫忙擦了下額頭的汗珠。
不得不承認楊紅宇的手法真的很高明,劉天賜幾乎沒有感覺到疼痛,而楊紅宇的一系列動作,前後不過才用了三分鐘。即便是醫生,劉天賜也從沒見過他能用三分鐘的時間馬力的取出一顆子彈。
“謝謝誇獎。這可是我的職業,我悄悄的告訴你哦,如果哪天我吃不上飯了,我就決定去歐洲。”
“歐洲?爲什麼?”對於楊紅宇的決定,劉天賜也頗感奇怪。
“歐洲黑手黨多啊,我也不貪心,就開個小診所。取一顆子彈五百歐元,不出一年,我肯定成爲中國富人排行榜的前三百強。”
“呵呵,楊紅宇,你怎麼還那麼嘴貧啊?”見劉天賜已經沒有了大礙,天使心中的石頭才落了下來:“楊紅宇,你不是進部隊了嗎?怎麼又回來學校當實習教員了?”
楊紅宇聞言眼神一黯,牽強的扯扯嘴角道:“我覺得吧,像我這樣有才華的人,不能蹲在部隊這個小天地裡,我應該走出來,讓更多的人來學習我的急救理論並將它發揚光大。”
雖然楊紅宇依然談笑風生,可是眼神中的那絲落寞始終還是沒能逃出劉天賜的法眼,憑藉自己敏銳的直覺,劉天賜就知道,這個叫楊紅宇的男人肯定有着自己的故事。
“呦呦呦,這可不像你呀。”天使歪着腦袋在他面前來回踱步,道:“我記得某人曾經老是把到最前線去這句話掛在嘴邊的,現在怎麼……轉性了?”
“人嘛,總有思想成熟的一刻,哎,這警車沒來,救護車倒是來了。”楊紅宇伸長脖子看了一眼,道:“這裡車子開不進來,所以很多犯罪分子選擇在這裡作案,雖然安排了警察在這裡巡邏,但是效果甚微。來了來了,你們看看,擁擠成這樣,就是飛也要飛上十來分鐘。”
劉天賜也不禁搖頭苦笑,楊紅宇說的可是一點都沒錯,從他們動手到劉天賜被取出子彈都過去近十分鐘了,巡邏的警察才姍姍來遲。
面對警察的詢問,劉天賜破天荒的配合起來,不但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上繳了自己奪來的槍,更是主動要求去派出所做筆錄。
天使自然是聽劉天賜的,楊紅宇作爲“多管閒事”的好事者,也只能不情願的跟着二人回去做筆錄。
完成了一系列的程序後,已經是深夜了,三人出了警察局都忍不住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楊紅宇驚詫的看着身邊的劉天賜,道:“如果不是剛纔我給你治療過,我還真看不出你是一個剛受了槍傷的人。”
“呵呵,我這個人命好,曾經有一顆子彈打穿了我的這裡。”劉天賜指指自己的腦袋,笑道:“可惜我還是活了下來,你說,這樣的傷算什麼。”
“佩服,佩服,果然不是凡人。”楊紅宇誇張的表情惹得劉天賜和天使哈哈大笑。
劉天賜大手一揮,道:“鬧了半晚,我想大家都餓了,走,宵夜。”
兩人鬨然應諾,而就在他們往步行街行走的時候,劉天賜發現了楊紅宇左腿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