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已經四天了,今天就是大年三十。女人們又開始忙活起來,大紅燈籠掛了起來,春聯也貼上了,窗戶上也糊了窗花,別墅的庭院裡更是張燈結綵,一派喜慶的氣象。
劉天賜這幾天也沒閒着,除了陪這些歌乾爹乾媽拉家常,就是和二胖雷子他們駕車帶着大家遊山玩水。當然,他自然不會放過火苗的老爹,畢竟是武術世家的子弟,短短几天的時間裡,劉天賜就從這個乾爹身上學到了不少格鬥技巧,可謂是受益匪淺。
二胖大清早就拉着雷子和李嵐出了別墅外圍的五層公寓樓,這棟樓是蔣育英特地建在別墅旁邊的,畢竟別墅裡是住不下做麼多人,索性多蓋一棟賓館式的公寓樓。
劉天賜曾經埋怨母親把樓蓋的太高,近百個房間才住這麼些人完全是浪費。蔣育英對此嗤之以鼻,直到初五那天,劉天賜才被母親的商業頭腦深深折服。
原來現在城鎮的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人們開始追求原生態消費,很多人在週末的時候駕車到山區、農村等地方品嚐農家菜。蔣育英正是看中這點才大手筆的蓋起了這棟樓。
近五米高的一樓被構成架空層,樓下辦起了酒店,架空層則是包廂和貴賓座。二樓是棋牌室,三到五樓爲客房。即使所有人都回去了,公寓樓同樣有着使用價值。
農家樂似乎已經成爲了都市人週末休閒的主流趨勢,蔣育英在別墅後的矮山上圈了半畝山地,緊靠着一個小水庫。不但在水庫裡養了魚,還在四周放養了一些雞鴨豬牛等家禽,更不忘在山腳下種上桃、李、枇杷、楊梅等水果,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生物鏈。
只要管理得當,生意紅火是自然的。水果熟時,客人可以隨意採摘,也可以在水庫垂釣,飽餐一頓後二樓的棋牌室更是休閒放鬆的好去處,而堪比城市裡四星級賓館的客房更是因爲低廉的價格,安靜的住宿環境經常人滿爲患。
劉建國戲稱蔣育英是個破爛王,只要是有錢賺的行業總是會插上一手。現在自己也提前退休了,二老就在這農家田園裡頤養天年。劉建國說了,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逢年過節有時間就來這裡聚聚,拉拉家常,增進增進感情,反正現在交通方便的很,來一次也就幾個小時而已。
這讓劉天賜頗爲感動,他知道父母這麼做完全是在支持自己,希望他能在部隊好好幹,家裡有他們在,也不要整天爲了這些個乾爹乾媽忙進忙出的,這些瑣碎他們能擺平。
快樂的時光總是走的飛快,劉天賜只覺得巴眨下雙眼就已經是初五了。依依不捨的將一大票人送上了飛機,回來的路上劉天賜就顯得有點不樂意了。
“怎麼?捨不得啊?”二胖抱着方向盤,胖乎乎的手指在陽光的折射下泛着油光。劉天賜撇了一眼,突然笑道:“前幾天我都沒發現,我現在才感覺到你丫的又胖了。就你那噸位,弟妹難道不會被你壓的喘不過氣來?”
二胖很自然的回答道:“她在上面不就成了。”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不動聲色的查看起劉天賜的反應來,當看到對方滿臉原來如此的奸笑時,二胖只能翻着白眼直哼哼。
“看來強勢的女人不論在何時何地都會把握主動權。您說是不?強哥。”
劉天賜的一句戲謔讓二胖忍不住握起拳頭對劉天賜伸出了中指。可惜那胖乎乎的手即使舉出中指在劉天賜眼中仍舊是一個圓球。
直接無視掉二胖那極不標準的國際通用手勢,劉天賜突然道:“你和雷子還不打算結婚?”
“暫時還沒這個打算,雷子兩年前就已經脫離了自己的父母了,現在搞了一個傳媒公司,你老媽幫他拉了不少生意。這小子就像一枚釘子,逮誰扎誰,兩年下來也算是我們這裡的大公司了,很多企業找他拍廣告。”
“這小子在父母手底下跟了這麼多年,門檻精着呢,絕對是個做生意的材料,倒是你……你現在怎麼樣?”
“混唄。”二胖觀察了下後視鏡:“現在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自從轉行到服務行業後,錢是賺了些,就是人太累。”
“你覺得開KTV適合你嗎?”劉天賜把玩着手裡的軍用打火機,問道。
“唉,天賜,我知道你對我開這樣的娛樂場所很感冒,但是我不做其他人也會做。社會發展了,人在這種物慾橫流的社會裡總是會改變的。可是你別忘了,我曾經也是個軍人,我有自己的原則。”
將車子靠邊停好,二胖點上一根菸:“別的KTV,小姐坐檯一個點要八十,小姐才賺四十。甚至爲了拉客源慫恿小姐陪客人睡覺,但是在我這裡絕對不會發生,我給了她們一個點賺六十。你情我願的事,我許文強管不了,但是至少我不會慫恿小姐去陪睡。”
“我知道你有原則,幹這行我是知道的,黑白兩道都要吃的開,你賺的那些錢估計請消防、公安吃飯都不夠。”劉天賜嘆了口氣,有些東西並不是人力能夠制止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天賜,你在部隊呆的太久,有些和社會脫節了。一時間我也和你解釋不清楚,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二胖是你的兄弟,我不會給你丟臉,也不會給自己丟臉。”
劉天賜聞言重重的拍了下二胖的肩膀,兩人相視一笑,車子又重新上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