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藍有些害羞,看來適才說的話都被齊子軒聽了去,日後難免要被齊子軒取笑,因此索性轉過身去,“皇上難道不需要處理政務麼?”
“朕急着來聽雨小築,因此將手裡面的奏摺都批閱過了。”齊子軒從後面將馬爾藍抱住,“皇后打算如何獎賞朕?”
馬爾藍慌里慌張地朝着外面看去,“皇上!”
齊子軒知道馬爾藍一向是個臉皮薄的,因此也就不再加以調笑,只是吩咐所有人都在聽雨小築外面伺候着,這些人哪裡不明白齊子軒的用意,因此都退得遠遠的,齊子軒和馬爾藍如此恩愛,也是他們這些做奴婢的福分。
次日,清晨的眼光照射了進來,馬爾藍懶懶地舒展了身子,卻覺得身邊有些空落落的,問了之後才知道今日一早齊子軒便去上了早朝。
“皇后娘娘,皇上吩咐奴婢不要驚動您,要讓您睡好纔是。”
想起昨夜的事情來,馬爾藍的俏臉又是一紅,說到底還不是因爲齊子軒那個混蛋,否則她也不至於睡到這個時辰纔起來,就連齊子軒離開都不曾知道。
馬爾藍艱難地起身,她倒吸了一口冷氣,腰間傳來的疼痛讓她覺得極爲不適,饒是百悠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可如今馬爾藍的身份不同,她乃是皇后娘娘,以這樣的身份還能得到皇上的愛護,實在是極爲不容易的事情。
畢竟都提防着外戚干政,現如今的太后娘娘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麼?
好在後宮裡足夠平靜,太后娘娘雖然時不時地給馬爾藍添堵,可馬爾藍知道太后娘娘只是於心不甘,所以纔會如此,她斷然翻不出大的浪花來,倒是齊子軒近日總是吞吞吐吐的模樣,使得馬爾藍心有慼慼焉。
“皇上,你到底有何事要對臣妾說?”
終有一日,馬爾藍到底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她一向心直口快,哪裡見得齊子軒如此?因此定定地看着齊子軒,“皇上可不許瞞着臣妾。”
“驃騎大將軍等重臣給朕施加壓力,道柳貴妃入宮已久,可朕甚至都沒有去縹緲殿看看。”
“所以皇上今夜是要過去麼?”
馬爾藍未曾察覺到自己的語氣裡已經帶了十分的酸意,齊子軒卻覺察了出來,“朕不會經常去縹緲殿。”
“好歹也是柳貴妃,驃騎大將軍的女兒,皇上切不可得罪了,還是快些去吧。”
“皇后這是生氣了?”
齊子軒卻並未着急離開,倘若不能將馬爾藍安撫好,那麼他寧願不去縹緲殿,畢竟馬爾藍纔是他最爲在乎的人。
“臣妾是皇后,自然不會這樣小氣。”
話雖是這樣說着,可馬爾藍表現得卻並非如此,惹得齊子軒無奈地嘆了一聲,“罷了,朕今夜不去也好。”
“當真?”
馬爾藍這才掛上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可皇上若總是不去也不好,畢竟柳貴妃乃是驃騎大將軍的女兒,聽母后說起,當時如若不是因爲驃騎大將軍的
支持,皇上也許不能這麼順利地登基爲帝。”
“驃騎大將軍乃是母后的人,朕心中清明,母后從未放棄過干政,她將柳貴妃送入宮中,還不是爲了得到朕的歡心,之後好將一切事宜都彙報給她麼?”
竟是如此!
起初的時候馬爾藍還未曾想到這一層,畢竟齊子軒從未將這等糟心的事兒與她說起過,馬爾藍旋即想到齊子軒如今在朝堂之上的境況可能極爲艱辛,因此道,“要不,皇上今晚去縹緲殿吧。”
“朕是真龍天子,自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朕不去也有不去的道理,難道就因爲他們輕輕巧巧的幾句話,朕就要聽命於他們嗎?朕是皇帝,還輪不到他們指手畫腳。”
原來不是爲了我!
馬爾藍有些許淡淡的失望,不過她將這種失望很好地掩飾了起來,奈何卻逃不過齊子軒的法眼,“自然,朕還是希望和皇后宿在一處,管他什麼縹緲殿還是別的,朕只喜歡聽雨小築,只喜歡皇后。”
“討厭。”
馬爾藍捶打着齊子軒的胸口,她有多久都沒有聽到齊子軒的情話了?想想他們之間經歷了這樣多的事情,彼此的感情早已經不是這些情話能夠代替得了的。
饒是衆臣施壓,齊子軒依舊一連幾日都沒有去縹緲殿,最後到底還是太后娘娘坐不住了,她並未直接去找齊子軒,而是來到了聽雨小築。
“皇后,你可知如今你在衆人的心裡面就好似一個妒婦一般!”
妒婦?
馬爾藍細細地想了一番,她並未覺得自己這幾日做的事情有任何不妥,左不過老老實實地待在聽雨小築裡,不知又招惹到了哪路神仙呢?
“太后娘娘這話從何說起?”
“皇后始終都將皇上獨自霸佔着,可是皇上是大家的皇上,縹緲殿裡還有一位柳貴妃,她已經入宮多日,難道每日就要柳貴妃眼巴巴地等着?”
果然是爲了柳無煙!
馬爾藍面色不驚,“這也不是臣妾能夠左右得了的事情,皇上既然喜歡留宿在聽雨小築,難道臣妾還能將皇上趕出去不成?”
太后娘娘似乎沒有想到馬爾藍竟然將所有責任都推到齊子軒的身上,不過太后娘娘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今日她既然決定要爲柳無煙討個公道,就自然不會那麼輕易地回去。
“你是皇后,自然要有後宮之主的樣子來,總是將皇上留在這裡,終究對朝廷不利,難道皇后希望皇上在朝堂之上被那些大臣們刁難麼?若如此,皇后未免有些太過於不懂事了些!”
難道將自己的夫君讓出去就是懂事了?
馬爾藍腹誹着,卻並未真的這樣說,說起來太后娘娘也是齊子軒的母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馬爾藍還給太后娘娘留些面子。
“臣妾不管別人如何想,臣妾既然做了皇后,那麼就自然有臣妾的做法,用不着旁人指手畫腳。”
馬爾藍輕飄飄地說着,言下之意十分明顯,即便是太
後孃娘也終究是外人,更遑論是那些無關緊要的大臣?
“柳貴妃終究是驃騎大將軍的女兒,你若是不想皇上太過於爲難的話,最好還是勸勸皇上。”太后娘娘嘆了一聲,“哀家言盡於此,至於要怎麼做,那麼就看皇后自己怎麼想了。”
說着,太后娘娘轉身離開,只留得馬爾藍一人在聽雨小築裡面若有所思,不得不說太后娘娘說的也有些道理,自古後宮裡面都是雨露均沾,倘若專寵一人的話難免是要出問題的,而如今自己可不就是專寵麼?
只要想到讓齊子軒與其他的女人在一處,馬爾藍就覺得渾身難受,心口處尤其十分疼痛,可是馬爾藍是一個十分理智的人,她知道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什麼,那就是穩固齊子軒的地位,否則若是朝堂之上的大臣們紛紛動盪起來,對齊子軒終究也是沒有好處。
罷了,誰讓自己選擇了這麼一條難走的路呢?
馬爾藍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因此當齊子軒再次來到聽雨小築的時候,馬爾藍將齊子軒攔在門外,並且聲稱自己已經睡下了。
“皇后這樣早就歇下了?”
齊子軒有些懷疑,畢竟如今天色不過剛剛擦黑,百悠得了馬爾藍的吩咐,只是微微低下頭去,“皇后娘娘今日說身子有些乏累,所以早些歇了,還說請皇上去縹緲殿歇息就是。”
原來如此!
齊子軒的心裡面有了計較,說什麼身子乏累,不過是馬爾藍的說辭而已,她擔心自己一旦進了聽雨小築,便再也沒有辦法出來,因此索性讓人攔着自己的腳步。
這丫頭,還真是用心良苦!
齊子軒感動於馬爾藍不想讓他爲難,不過只要想到自己要面對別的女子,齊子軒也是一陣頭皮發麻,可他乃是皇上,如此做也是他的責任。
縹緲殿。
柳無煙得了太后娘娘的意思,知道今日齊子軒會來縹緲殿,因此一早就準備好了,齊子軒在步入縹緲殿的時候,只聞到一股子濃烈的香氣,使得齊子軒微微蹙起眉頭,他一向不喜歡這種濃烈的香味,和馬爾藍身上那種清淡的女兒香迥然不同。
“臣妾見過皇上。”
柳無煙盈盈拜倒,她身着雲雁細錦衣,三翅鶯羽珠釵在頭上格外招搖,而柳無煙的一張容顏也經過精心修飾,顯得格外動人。
只可惜齊子軒卻沒有欣賞的心思,“不早了,伺候朕歇息。”
柳無煙原本就是武將之女,她從來也不會那些花前月下吟詩作對的事情,想着倘若齊子軒一時興起考問自己,那她豈不是要丟人,因此在入宮之前,柳無煙一直在悉心學習這些,豈知竟然也沒有什麼用處。
如此也好,反正她也不喜歡這些!
柳無煙輕手輕腳地替齊子軒寬衣,剛想着褪去自己的衣裳,卻見齊子軒已經發出輕微的鼾聲,樣子似是已經沉沉睡去。
“皇上?”
柳無煙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奈何齊子軒卻沒有任何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