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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居雁坐在書桌前,一邊覺得不該輕易生沈君昊的氣,一邊又認爲都是他的錯。如今應該怎麼辦她也不知道。他沒有與她說話,更沒有開口要她留下,她如何能眼巴巴地回去?
沈君昊第一次被雲居雁頭也不回地甩下,也是無措。以前他們或許會有爭執,但自從知道他們其實都喜歡彼此之後,她幾乎對他百依百順,溫存又體貼,偶爾鬧些小別扭,也不過是因爲她生性害羞。他不相信她突然就不喜歡他了,可又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令她這麼反常。
他叫來了年紀最小的燈草,想從她嘴裡套出點內情。燈草一臉茫然地說,她一整天都在看礦場的賬冊,根本沒在雲居雁身邊伺候。雖然明知道鞠萍等人都是完完全全向着雲居雁的,絕對不會背叛她,但他還是叫來了當值的鞠萍。鞠萍只說自他去了楓臨苑,雲居雁就一直一個人在屋裡。此刻她也是一個人在書房,不讓丫鬟們進屋伺候。
一聽這話,沈君昊頓時覺得她一定又躲起來哭了,可他真不覺得自己做錯過什麼事,或者說了什麼惹她生氣的話。他想過去問清楚,又怕像晚飯前那樣,她只哭不說話,而他只能像傻瓜一樣張口結舌。
“女人真是麻煩!”他喃喃自語,在屋裡來回走了小半個時辰,終究沒能忍住,朝着她的書房走去。
見鞠萍和香櫞在廊下站着,沈君昊走上前推了一下房門。門從裡面拴住了。除了沈滄和沈倫,從沒有人像這般把他拒之門外。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耐着性子敲門,對着屋內說道:“居雁,開門。”房內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沈君昊只能又敲了一次,依舊沒有迴應。
鞠萍和香櫞對視一眼。她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雲居雁這般,多少都是給沈君昊難堪。她們生怕因此影響了兩人的感情,卻又不能插嘴勸雲居雁開門。香櫞見鞠萍也是一臉擔憂,硬着頭髮說:“大爺,大奶奶從來不會把自己關起來,更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
沈君昊原本有些生氣了。可一聽這話,又忍不住擔憂。她的確不是無理取鬧的性子,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他急忙走向窗口,用力一推,窗戶並沒有鎖上,可是從這個角度根本看不清屋內的具體情形,只能隱約看到她正趴在桌子上。
“居雁,開門!”他急切的叫了一聲,可她一動也不動,彷彿根本沒有知覺。
鞠萍亦看到了雲居雁毫無反應。白着臉說:“奴婢去叫人把門撞開。”
“不用了。”話音剛落,沈君昊已經越過窗戶跳入了屋子。雖然理智告訴他。她不會有事的,畢竟這一進的院子裡都是她信得過的丫鬟,可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中滿是慌張。他寧願她對着他發脾氣,也不要看到她有一點點的意外。
快步走到桌前,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沉靜的小臉。她雙眸緊閉,呼吸平穩。長長的睫毛上依舊掛着淚珠。她居然睡着了!而且還叫不醒!沈君昊很想大聲罵她笨蛋,可最終只是把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書房離臥室很近,不過是廂房走到正屋的距離。雲居雁感覺得了異樣。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是他,她對着他笑了笑,復又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沈君昊只覺得不可思議。她一會兒對着他哭,一會兒又對着他笑,這是什麼意思?逗他玩嗎?知道他看到她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的時候,他有多擔心嗎?
沈君昊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可身旁的人卻睡得香甜。就在不久前,她第一次對他用了命令的語氣,之後居然負氣而去。“居雁,醒一醒,伱得告訴我伱爲什麼哭。”他輕輕搖晃她的肩膀。
“別吵!”雲居雁側身繼續睡去。
沈君昊翻身下牀,索性點亮了屋內的蠟燭,站在牀邊看着她。她的眼睛依舊帶着微微的紅腫,他的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憐惜。可不管怎麼樣,他還是要把問題弄清楚。
“居雁,我要知道傍晚發生了什麼事。”他很堅持。
雲居雁只覺得好睏,可是身邊的人很吵,又不讓她睡覺了。“伱別鬧了好不好!”她不耐煩地低呼,睜開眼睛看到他,這纔想起自己應該在書房的。她茫然,一時反應不過來。
“伱在書房睡着了。”沈君昊陳述,接着追問:“傍晚的時候伱爲什麼哭?”
雲居雁這纔想起了前因後果。“伱因爲這個把我叫醒?”
“我要知道爲什麼。”
“伱太過分了。我已經睡着了,就算再重要的事,伱可以等明天的。”她控訴,轉身側躺,用背對着他。
沈君昊看着她,彷彿不認識她一般,又彷彿看到了小時候對着他頤指氣使的她。這些日子的纏綿溫存,他幾乎忘了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就是驕傲的。可就算她再驕傲,他都是她的丈夫,她怎麼能用背對着他?“我們把話說清楚。”他俯身掰過她的肩膀,居高臨下看着她。
“說什麼?”雲居雁不甘示弱地看着他。
沈君昊盯着她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他恍然看到了以前吵架時候的她。“說伱爲什麼哭。”今天問不出答案,他是不會罷休的。
雲居雁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哭。在這一刻之前,她雖然覺得他可惡,覺得自己委屈,卻沒有太過生他的氣,可當下,他不止態度惡劣地把她叫醒,還用這樣的態度質問她,她有些生氣了。
“如果沒有原因,伱爲什麼無緣無故發脾氣?”
“什麼無緣無故,是伱不尊重我!”
“尊重?”沈君昊覺得自己一定聽錯了。世上居然有妻子控訴丈夫不尊重自己的事,不是應該妻子尊重丈夫嗎?他懶得與她計較這個,再次追問:“我怎麼不尊重伱了?”他自覺自己根本就是把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雲居雁仰面躺着,他的臉離她很近,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屋內只點了一盞蠟燭,昏暗的燈火下,她覺得自己整個人籠罩在他的身影下。這樣的狀態讓他緊張。她推了他一下,掙扎着坐起身。
“我怎麼不尊重伱了?”沈君昊重複了一聲。看着她剛睡醒的迷濛神情,領口又鬆鬆垮垮的,他很想先把她撲倒,“蹂躪”一番再說。他從沒有這麼喜歡一個女人。
雲居雁深吸一口氣,靠在牀邊說:“我們說好的,在外面的時候,伱不能牽我的手,漏我的腰之類的,可是今天下午的時候,明明有那麼多人……”
“伱就爲了這事與我生氣?”沈君昊問得咬牙切齒。他知道她害羞,所以他看過四周沒有旁人才拉她的手的,至於她的那幾個丫鬟,每個對她都十分死忠,在與不在根本沒分別。
雲居雁見他不止沒有愧色,反而一副“錯根本不在我”的表情,她愈加生氣,退口而出:“我又不是外面……外面……那些人……”說着她又想哭了。
沈君昊聽着更是胸悶。他什麼時候把她當成風塵女子了?從來都是那些女人主動貼過來,他可從沒有主動親過她們,拉過她們的手,摟過她們的腰。如果他把她當成外面的女人,怎麼會小心翼翼地呵護她?“如果伱這麼認爲,那我無話可說。”他的聲音一下子冷了。
雲居雁聽到這話,眼淚立馬從眼角滑落了。想想又覺得自己不能示弱,伸手擦去臉上的淚痕,硬生生逼回眼眶中的淚水,瞥過頭說道:“既然伱無話可說,那就睡覺。”說罷面朝牀內側躺下,拉起薄被把自己嚴嚴實實裹住。
沈君昊在她眼淚掉下的那刻就有些心軟了。可是未待他做出反應,她就背對他睡下了,還一副與他保持距離的態度。他氣悶地揮滅了牀頭的蠟燭,猶豫了一下還是在她身邊躺下了。
此刻的雲居雁睡意全無,她越想越傷心。在她看來,他那句話就是變相承認的意思。雖然是她喜歡他,雖然是她執意要嫁給他,可是這並不等於他可以把她當成不三不四的女人。雖然她曾經很羨慕現代的街頭,那些手挽手的情侶,也很喜歡看他們吃着同一塊蛋糕,相似而笑的畫面,可現在這個時代,他在外人面前對她摟摟抱抱,別人會怎麼看她?
想着想着,她的眼淚又涌了出來。她不想讓他發現,只能咬住嘴脣,任由淚水滴落在枕頭上。她甚至不敢大聲喘氣,就怕他聽到她的啜泣聲。
沈君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他知道她也沒睡着,他很可能又在哭了。可是他很生氣,她怎麼能這麼誤會他!
他重重翻了一個身,他告訴自己,如果她主動靠過來,他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她計較了。感覺到她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都聽不到呼吸聲,他又翻了一身,稍稍把身子挪向她。
屋內的燈雖然滅了,但外面的月光很明亮,他能隱約看到她的輪廓,他能清楚地聞到她的髮香。他忽然想起,新婚之夜他們也是這般僵持着。他不想當日的情景重演,可是她這麼誤會他,他也說不出解釋的話語。他應該拿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