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陽照在石山上,一縷縷陽光映射在少年臉頰,顯得淡金圓潤。
或許是昨日攀爬那百丈高峰的緣故,少年此刻睡意仍然濃厚,疲意並未完全消除,待他睜眼已是正午豔陽高掛之時。
爬在地上緩緩睜開雙眼,林越起身搖了搖昏昏欲墜的腦袋,此刻塵老已是靜待其旁。
“小傢伙,感覺怎麼樣?”老人含笑問道。
這會兒回過神,林越便感到身上擦傷所帶來的疼痛,咬牙道:“嘖,就是些皮外傷,不過還是有點痛。”
聽罷,老人從兜裡拿出一瓶靈藥扔給林越,說道:“不打緊,把這靈藥服下便可。”
接過藥瓶,林越迫不及待的擰開瓶蓋,取出丹藥一口服下,藉助靈力摧動藥效,身上那些殘痕血跡這才隱隱褪去。
“塵老,好在你出門在外事先備好了各類靈藥,要不然我恐怕光療傷都得好幾日。”釋放着周身的舒暢感,林越笑道。
“這一年你可還得受不少這種傷痛,也不知道你這個小子能不能熬過。”
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林越精神抖擻說道:“您老人家放心,刀山火海本天才眼睛都不眨一下。”
望着林越的性子,塵老也是無奈的笑了笑,這小子就愛狂妄自大,讓旁人沒轍。
“小傢伙,看你身後。”交代完,塵老移身數米來到山頂另一邊。
早便依稀聽見嘩嘩流水聲,林越滿懷好奇地走到塵老身旁,放眼望去竟是驚訝得合不攏嘴,眼前的景象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只見山的另一頭乃凹陷數百丈深的山谷,在這下面有着空曠平地,懸流飛瀑,蒼翠樹林,壯觀景象怎可非凡形容。
林越問道:“塵老,您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真沒想到在這粗土石崖另一頭還有如此寶地。”
塵老指向那谷內平地,調侃道:“咱們在那修煉,這四周都是飛懸瀑布,中間定有巖洞方可休息,我們便越水而過下去。”
意識到塵老話語對自己的尷尬,林越笑着撓了撓頭,道:“嘿嘿,剛纔刀山火海說得有些誇張了,這四周都是瀑布,你讓我下那平地,總不會讓我爬下去吧?”
塵老笑着搖了搖頭,一手抓起林越衣袖,將後者上肩緊緊托住,朝着山崖之下順着瀑布疾馳而去,讓得林越突然承受半空中的落差,被嚇得不輕。
數息之間,老人腳尖輕掂,平穩落地,林越則在一旁喘着粗氣沒有回過神,畢竟換做實力稍不濟的人從數百丈高空落下都會惴惴不安。
兩人現在所處的位置,乃凹陷而進的山谷之內,這四周都是被傾瀉的瀑布環顧,順勢流在他們面前形成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沿着東邊流向離兩人所站平地數米之外的樹林。
回過神望着眼前的景象,林越心中一陣竊喜,忙跑到河流旁順勢打溼了臉,精神這才恢復了許多。
“小傢伙,你去樹林找一些乾草到這,越多越好。”塵老吩咐完,一個起身躍於瀑布之上一拳揮向泉流,水流四處濺開,露出一個寬闊的山洞,老人翻身鑽了進去。
見狀,林越也跑向不遠處的樹林內,在裡面地上轉悠了半天撿了不少乾燥的枯草,盡數裝入手上所佩戴的九轉神戒,然後再跑到平地。
塵老此刻也是從洞內出來在河邊侯着,見得林越跑來,便將其帶進了山洞之內。
這瀑布後的山洞,乃一處絕妙的避雨之處,雖然不是特別寬敞,住兩人還是綽綽有餘,由此,林越兩人在這谷內也算是有了落腳之地。而他們,也算是暫避世外。
從神戒中取出乾草和幾根殘木,但這細節立馬被眼尖的塵老瞧出,忙問道:“小傢伙,你這匣戒哪來的?老夫先前倒是沒有在意,怎麼跟之前你召喚炎晨靈貓的匣戒不一樣?”
被塵老這麼一問,林越腦子裡一片混亂,思緒片刻心想此事還是不說爲妙。
“這……這……是我先前那朋友給我用顏料塗抹而成,女孩子就是喜歡五顏六色的,趁我睡着就搞這些惡作劇,哈哈。”
塵老沉思許久,林越的這些小伎倆自然瞞不過他那敏銳的雙眼,但既然對方有難言之隱,他也不必多問。
“那你還能開閘麼?”
“塗個顏色,不礙事的。”說罷,林越體內那道炎系能量波動注入匣戒,驍紅火焰升騰而起,對準匣口,炎晨靈貓召喚而出。
望此一幕,塵老心中疑惑道:“難道是我眼拙了,史書記載大陸幻師靈力覺醒後便會被烙下印跡,終生只可使用那認知匣戒,但怎麼會……”
始終想不明白,塵老追問道:“小傢伙,看樣子,你已經獲得第二匣技了,可否給老夫露兩手?”
“沒問題,炎晨靈貓,攻擊形態。”林越一聲令下,靈貓轉瞬化爲火焰環繞,隨即在林越的掌控下消逝於他的體內。
“嗯?怎麼火焰不見了?”塵老驚訝道。
“嘿嘿,這是第二匣技,纏繞!”說罷,只見林越右手立刻射出三根粗壯銳利的藤蔓向着塵老襲去。
見狀,老人面露驚訝之色,一手接住,難以置信的說道:“怎麼可能,草系匣技!”
知道自己解釋不清楚,林越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到吸收草系幻獸的話這樣對抗水系幻師我便有所防備了,所以我就冒然一試,大不了爆體而亡,反正我也不怕死,結果沒想到瞎貓碰上死耗子就學會了。”
塵老表情呆瀉,眼前的這個少年莫非有着逆天的體質,他自幼在這大陸至始至終也沒有聽說過能夠修煉多重屬性的幻師,看來這個少年一定是異於常人,或是背後有着驚人的勢力。
“你這個小怪物,恐怕幻靈大陸也就你一個人能使用多種屬性的匣技,真是讓人驚訝,到時候你回學院那些學員知道了還不得嚇瘋了?”
“塵老,我有一件事很好奇。”淋着突然開口問道。
“說來聽聽。”
“您爲什麼要單獨訓練我啊,還對我這麼照顧。”說出心中所想,林越感到一陣舒暢,其實他自己也是雲裡霧裡的爲什麼跟着塵老來這修煉,到底意義何在,學院不也是可以修煉麼。
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塵老語重心長的說道:“自從見到你滿星潛力的那一刻,老夫便想將一門絕技傳授給你,想必你的悟性定能參透,但是最爲重要的是想帶你來外面吃苦,日後能爲加棱學院代表加棱城參加國內學院比試贏得一份榮耀。”
“國內學院比試,那是什麼?”林越好奇的問道。
“現在告訴你爲時過早,總之這一年你跟着老夫好生修煉便可。”
應完,被塵老吩咐將那些乾草鋪成兩個大大的窩,順便將洞內的蛛網清掃了一遍。
兩個時辰的忙碌,塵老可沒給林越休息的機會,整理完畢後直接帶他到了瀑布之外那空曠平地上,洞裡倒涼爽透徹,這洞外就盯着炎炎烈日了。
“小傢伙,準備好了麼?”塵老收斂往日的開朗,多出一份嚴肅。
林越聽罷點頭示意,只要是能讓自己變強日後能夠打敗冥魔族回到地球,他無論如何也要嘗試。
塵老從懷裡拿出一粒丹藥,遞給林越,正是他在山下藥坊內所叫人煉製的靈藥,曼陀蛇丹。
“你將這靈藥服下,用靈力壓抑住藥性,如若身體有什麼不適立馬告訴我。”塵老細心吩咐,生怕出現什麼紕漏。
“這是?”望着手上圓潤的丹藥,林越一臉的疑惑。
“小傢伙,想將火焰掌握到另一種層次,不僅僅侷限於近身的攻擊麼?”
“什麼意思?”林越問道。
“我也是多年前在幻獸之森無意間被二階幻獸陰剎地蛇所咬傷後,恢復療傷時方纔發現了這個秘密,炎系幻師在受到劇毒侵蝕後如若尋得安詳之地好生修煉療傷,不僅能驅毒,還能練就控火離身之術。”
“控火離身?”林越驚訝得叫出聲,如若能夠使用火焰對敵人進行遠距離傷害,那自己也是有了充裕的時間來防禦敵人的招式。
“不過,並不是如此簡單之事,或許並不止我一人知道修煉此術方法,也許很多人都是嘗試後沒能抵制住噬毒之苦,盲目硬抗,最終落個廢人下場。”
聽此,林越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服毒果然不是那麼輕鬆的事,但他無論如何也要賭一次,看看自己的造化。
在林越服下曼陀蛇丹之際,塵老再三叮囑一旦身體有什麼不適馬上彙報,畢竟這有關生命危險,如若只是爲了變強從而失去性命,那便是得不償失了。
一口服下蛇丹,起初之際,林越只感覺喉嚨處溫順柔滑,塵老趕緊要求他使出全身的靈力來壓抑住蛇丹在體內藥性擴散,盤溪而坐,林越感受到體內那蛇丹正被團團霧氣包圍着。
但,不出十秒,紫色的曼陀蛇丹立刻變得通黑透徹起來,周圍的靈力白霧瞬間消逝而去,只見它轉化爲數道殷紫液體,滋滋作響附着在林越的正胸丹田之上,後者臉色當即陰沉下來。
瞧此狀況,塵老雙手立馬毫不猶豫的拍向林越身後,大聲問道:“小傢伙,什麼情況,感覺怎麼樣?”
少年此刻不知爲何說不出話,只感心頭一陣無形的刺痛正迅速侵蝕着體內的血肉,喉嚨處也是枯燥繁熱,汗水不住地自那臉頰滴在地上。
咬緊牙關,林越稍顯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塵老,那……那……東西藥性我似乎控制不住了。”說罷,林越臉色立馬變得通紅,全身上下的肌肉依稀間竟是有些許青筋跳動,讓人有些後怕。
“小傢伙,穩住,待我將那蛇丹逼出你體內。”
塵老正欲出手之際,林越連忙叫道:“我……我……一定要挺過去,這點痛可難不倒本天才。”
望着在地上打滾疼痛難忍卻硬生生扛下來的林越,塵老遙想起當年自己那股壯志豪情的幹勁兒,或許日後國內學院比試,眼前這小傢伙真的是一棵好苗子。
此刻林越那體內的蛇丹已盡數轉化爲殷紫液體,緩緩將後者體內那道火屬性的能量逐漸煉化,但這卻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少年仰天大叫一聲,塵老也是揪心不已,隨時準備出手制止。
約莫一個時辰的痛苦煎熬,少年體內那些毒液算是虛幻了許多,而那道炎系能量,也由先前那至陽純剛的熱紅之色轉化爲冷慄幽深的殷紫之色。
而林越這會兒早已虛脫無力,靈力加上毅力無非都用到了極致,憑着最後的靈力引導終將那曼陀蛇丹所化毒液壓抑而去。
看着倒在地上,衣衫撕扯而裂的林越,塵老心頭感慨道:“這小傢伙雖然平時有些衝動和自大,但沒想到心中那份毅力竟然如此剛硬,曼陀蛇丹對幻師階級的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東西啊。”
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林越臉上卻洋溢着一份過暖的微笑,無論如何,他總算是把那曼陀蛇丹壓抑而下,這很多人都沒有做到的事,他林越做到了!
欣慰的笑了笑,塵老隨意從兜裡掏出一粒靈藥遞給林越,說道:“趁熱打鐵,人在最疲勞的時候修煉會事半功倍,將這服下,召喚你的炎晨靈貓試試。”
毫不猶豫的吞下靈藥,體內的經脈立刻舒暢了許多,疲憊感也隱隱淡去。
站起身,林越迫不及待的拿出自己的炎晨靈匣,九轉神戒火焰升騰而起,歷喝道:“炎晨開閘!”
炎晨靈貓破匣而出,隨即竟是化爲團團殷紫火焰環繞於林越雙手間,而那周圍溫度似乎也是怪異得有些冷卻之感。
“小傢伙,好好感受操控火焰時所用的姿勢,用心使火焰脫離雙手,相信你定能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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