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意思？”
“你聞聞，這糞坑裡有沒有什麼味道？”
聽他這麼一說，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們現在是在蝙蝠糞堆裡，這裡竟然沒有那種我們剛進洞時的那股腥臭之味，反而是有一股淡淡的藥香瀰漫，就像那種路過中藥店的味道。
於是我疑惑地回答道：“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像是中藥的味道，嗅之竟有種耳聰目明之感。”
“你難道不知道這是什麼嗎？”萬壑鬆輕笑一聲問到。
這個倒是難不倒我，我略一思忖便猜到了這是什麼，陳年蝙蝠糞，多年積累質化，我脫口而出：“這是夜明砂的味道！”
“對也不對，你說的不太準確，”萬壑鬆沉吟了一下，說：“這是千年夜明砂的味道！”
“千年夜明砂？夜明砂我倒是知道，《神農本草經》中有記載：夜明砂，主明目，治目盲障翳，瘧疾疳驚。但是百年夜明砂就已經是極難獲得的極品藥材，服之即可醒神覺心，終身目明除障。但這千年夜明砂我倒是聞所未聞。”
“不錯！你可知爲何這世間百年夜明砂已屬上品，而千年夜明砂則是罕見於世？”萬壑鬆問到。
“據說夜明砂越陳，藥效越佳，但是當夜明砂陳化到最佳藥效之後就會質化，而質化了的夜明砂就會失去藥效，歸於塵土。”我回憶了一下說到。
“正是！所以世間的百年夜明砂已經是夜明砂陳化的極限了，而千年夜明砂就不僅僅是陳化時間久的問題了，而是隻有蝠王這些具有了靈性的生物，在食用了一些天材地寶之後，排出的糞便纔有可能會形成。”
我點了點頭說：“怪不得這的火蝠王的眼睛是紅色的，而且還知道調遣火蝠羣發動戰術攻擊，原來已經有靈智了啊！”
“不錯！我們都知道蝙蝠除了死掉之外，一生從不落地，並且蝙蝠的視力極差，所以晚上捕食的時候是靠耳波定位，因此它們並不需要吸收對視力有幫助的營養，所以他們的排泄物纔會有明目除障的功效。而這裡的火蝠王不僅可以依地而行，而且已經進化出了白天也可以看清東西的雙目，所以這些火蝠王在食用了天材地寶之後所產生的夜明砂陰陽調和，靈氣濃郁，因此才能保存千年而不失效。”
“就算這夜明砂特別牛逼，那你是想讓我把這夜明砂當飯吃，然後等人來救我嗎？”我有些泄氣的說道。
“你真當這千年夜明砂是白米飯啊？還當飯吃，你小子還真敢說。”萬壑鬆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恨鐵不成鋼的吐槽道：“你們都只當那火蝠靈果是這洞中最大的寶貝，殊不知這千年夜明砂纔是至寶！要不說你小子真是走狗屎…額…蝙蝠屎運，有了這千年夜明砂，哪還需要別人來救你。”
“此話怎講？”我疑惑道。
“其一，我剛說了這洞裡無真氣無靈氣，那是因爲真氣和靈氣都被這千年夜明砂吸收了，就連那火蝠靈果也是以這千年夜明砂爲養料才生長出來的。不然你以爲爲什麼這陰暗潮溼、不見天日的鬼蝠洞裡，怎麼會長出火蝠靈果這種至陽至靈之物？你若服下這千年夜明砂之後，保你真氣和靈魂力瞬間拉滿！”
聽到這我精神一震，說：“您說這是其一，還有其二？”
萬壑鬆微微一笑說：“若是這千年夜明砂只是能夠補充真氣和靈魂力，我怎會稱其爲至寶？你可知這千年夜明砂最逆天的作用是什麼嗎？”
“你就別賣關子了，千年夜明砂我之前連聽都沒聽說過，哪裡知道它有什麼作用？滋陰壯Y嗎？”
“休要胡言！這千年夜明砂於你而言可謂是萬金不換之寶！你這夜眼乃奪魄而來，本就不屬於你，所以如今纔會出現強烈的排斥反應，若是醫治不當很可能會反噬雙目以致失明。”
“千年夜明砂能治好我夜眼的排斥反應？！”我追問道。
“哼！治好？那都是捎帶手的事。你若是狠得下心、熬得住苦，夜眼變成陰陽眼也未可知啊！”
“什麼？！陰…陰陰…陰…陰陽眼？！”此話一出嚇得我都結巴了。
“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說了多少遍了，修道之人，心性要平和。”
“平平平…平平平…平和，平和，必…必須平和。”我嚥了口唾沫說：“那千年夜明砂在哪呢？走啊，盤它！”
“要是它這麼好拿的話，我趁你昏迷的時候就取來餵你吃了，你還真當此等至寶是大白菜啊？想吃就吃。”
萬壑鬆此話一出，我便稍稍清醒了一些，問到：“怎麼個意思？”
“我已探查過了，那千年夜明砂就在火蝠靈樹的根部，但是卻有一隻金頭蜈蚣守在那裡，那金頭蜈蚣靠着千年夜明砂的靈氣修煉，已經成了氣候。靈魂力攻擊對這畜生毫無用處，你又真氣盡失，我就算接管你的身體也一樣無濟於事，降服不了這畜生。”
“那你之前說了那麼多都是白說啊？拿不到這夜明砂不還是死路一條？”我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沮喪道。
“死路一條倒還不至於，俗話說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我二人打不過這金頭蜈蚣，可這洞裡有東西能打得過它啊！”萬壑鬆說到。
“你說那火蝠王嗎？可是它又下不到這地下，我們怎麼引那金頭蜈蚣到地面呢？”
“不錯！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誘餌啊！”萬壑鬆看着我，露出了一個壞笑。
看到萬壑鬆賊眉鼠眼的樣子，我後背一涼說：“臥槽！我怎麼感覺自己被坑了？”
萬壑鬆也不接我的話，說繼續說：“這金頭蜈蚣與那火蝠王乃是天敵，你只需要把它引到地面，火蝠王自然是能夠解決掉它。而你就能安心的在地底煉化千年夜明砂了，等你煉化了夜明砂，別說是一隻火蝠王，就算十隻八隻都不在話下！”
“你先不要把話說得這麼好聽，給我畫這麼大一張餅，你先說說你有什麼計劃。”
“計劃嘛，就是拼命跑嘍。這裡雖然離地面的縱向距離只有五六米，但是距離火蝠靈樹的橫向距離卻至少有五六十米，加上這些孔洞彎彎繞繞的，距離應該有至少一百米。這裡的蝙蝠糞經過數百年的積累、質化，才形成了如今這樣大大小小的孔洞結構，你要牢記從火蝠靈樹到我們下來這裡的這個破洞的路線，然後從這個洞把它引到地面。”萬壑鬆淡淡地說道。
“我靠！你這是要拿我玩命啊！那要是我記錯路線或者跑不過那金頭蜈蚣怎麼辦？”
“那就省事了，我先給你超度，然後再自我超度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