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北疆百萬鐵騎匯聚南朝京都城下。
趙炎橫繮策馬,仰望着高聳的城牆,心中暗道:“傾城,我來給你報仇了。”
就在大軍壓境之時,城牆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文官,那文官面白無須,說話細聲細語,手裡還拿着一卷黃絹。不用想,這人就是個宦官,或者說是閹人,太監,內侍……
那宦官用着怪異的腔調,在城牆上哼哼唧唧地說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北疆神使趙炎,英武不凡,天資卓絕,乃是當時少年英豪。朕求才若渴,今封趙炎爲北疆王者,草原聖皇……”
還沒等那不陰不陽的宦官哼唧完,趙炎便輕輕擺手,頓時便有一道利箭射出,直入那宦官咽喉。
對於這樣的人,趙炎根本懶得搭理他們。
不過趙炎不搭理他們,並不代表別人不搭理。比如赫連鐵樹,他被趙炎親自封爲三軍統帥,身份自然水漲船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成爲了北疆實際的第二掌權人。
“神使大人自然是北疆之主,那還用你們來封什麼狗屁的聖皇,我們神使大人是……”赫連鐵樹本想說出個什麼王來,但是他卻沒念過什麼什麼書,比了半天,想起神使大人叫做趙炎,於是繼續吼道:“我們神使大人是北疆的炎皇!”
“炎皇!”
“炎皇!”
“炎皇!”
“炎皇!”
百萬鐵騎齊聲吶喊到,頓時整個京都都聽到了,一個新的皇者誕生了,他就是趙炎,炎之皇者——炎皇。
趙炎駕馭着火雲刀,凌空而立,單手一揮,頓時喊聲停止,趙炎在一揮手,直指京都,大喝了一聲,“殺!”
霎時間萬千羽箭射出,猶如一片烏雲似的覆蓋了整個京都。緊接着,喊殺聲,吶喊聲,哭嚎聲,響徹了整個京都。
如狼似虎的北疆男兒,一個個狀若癲狂地殺向了京都。那磅礴的氣勢,那兇戾的煞氣,在南朝人眼裡他們根本不是人,而是一頭頭最爲兇猛殘暴的野獸。
不過京都城池有滄瀾生前留下的法陣,只要能量充足,城池就不會被攻破,所以北疆大軍只能強攻。但是北疆子民都是牧民,全是馬背上的民族,擅長的戰場突擊,偷襲等等衝殺式的戰鬥方式。對於攻城來說,相當於放棄了有力長項,以自己的弱項去與對手的長項戰鬥。
而且在北疆大軍到臨之前,南朝閉壁清野百里。北疆大軍沒過七日,便陷入了困境。每日都要分派出不少人去尋找糧食。
就在趙炎爲百萬鐵騎的晚餐想辦法的時候,赫連鐵樹突然進來稟報,“啓稟炎皇,有南朝使者前來求見!”
自從赫連鐵樹把趙炎稱之爲炎黃之後,就再也沒人稱呼他神使大人了,一律全都稱他爲炎皇。
趙炎想了想說:“把他帶來。”
過不多時,一箇中年文士來到了趙炎大帳,對着趙炎躬身說道:“微臣禮部侍郎左安明,見過北疆聖皇陛下。”
“既然是見過陛下,爲何不跪?”赫連鐵樹喝問了一聲。
“我有當今聖上賜給我的免跪金牌,可以面聖不跪,見王不禮。”左安明說道。
“那是你們家的皇帝,又不是我們炎皇給你的,你給我跪下!”赫連鐵樹怒喝到
。
“你們北疆炎皇,又不是我南朝皇帝,我又爲何要跪?”左安明笑着說道。
“你……”赫連鐵樹徹底詞窮了。
這左安明是南朝皇帝派來的說客,自然是舌如彈簧,巧言是非,赫連鐵樹那榆木腦袋,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趙炎冷哼了一聲,不耐煩的說:“你來這兒到底要幹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好,炎皇陛下果然快人快語,那樣我也就不廢話了。”左安明先是恭維了一句,然後才說道:“現在的戰事很明朗,北疆大軍拿不下京都城,南朝軍士打不走北疆軍。而且陛下您最近也感覺到了吧,這方圓百里連一粒糧食都沒有,所有的水井都被填平了,您在這麼耗下去,對你我兩國都沒有好處。不如炎皇陛下有什麼條件,直接提出來好了,省的咱們這麼一直打來打去的。”
趙炎冷笑了一聲,說道:“好啊,我要你們南朝皇帝的命,我要燕王朱狄的命,我要那百萬北伐軍的命,你若是肯給,我馬上退兵!”
左安明面色鉅變,心想這趙炎居然如此嗜殺,居然要屠滅百萬人。於是左安明也冷聲說道:“你這是想屠滅我京都城嗎?”
“你錯了,我要殺的是南朝皇帝,是燕王朱狄,是那百萬北伐軍。京都城內其他人的性命我沒興趣,就算是城破之日,我也只是去殺那南朝皇帝和燕王朱狄。”趙炎說道。
“既然炎皇陛下心意已決,那就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左安明說完就要走。
“慢着!”趙炎突然說道:“來了不留下點東西就走,你當我北疆大營是菜市場嗎?”
趙炎此言一出,別了一肚子火的赫連鐵樹,立馬飛身上來,抓住了左安明。左安明焦急地大喝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北疆炎皇難道就沒有一點氣量嗎?”
“氣量!在你們南朝軍隊屠滅盛京的時候,我的氣量就用完了。”趙炎冷聲說道:“鐵樹,把他四肢斬斷,丟到京都城下,讓他們看看屠殺我北疆子民的後果。”
“是!”赫連鐵樹興奮地說道。隨後便把左安明拖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便聽到左安明殺豬般的慘叫聲。
其實那左安明剛被卸下一條胳膊的時候就昏了過去,不過又讓赫連鐵樹一盆涼水澆醒。
自此之後,京都城內沒敢再出來一個人。而且更讓南朝人頭疼的是,北疆大軍也不知道從哪兒弄得種子,居然開始種地,放牧,打水井,還建房子。看樣子是準備長期居住下去了。
同時南朝各個親王也開始紛紛籠絡各自勢力,儲備兵馬糧草,不過他們都沒有準備北上勤王的意思。他們是在等,等着京都城破,到時候皇帝一死,他們就會紛紛自立爲王了。
而在南朝京都城外,依舊是沒日沒夜的戰鬥,守城士兵已經瘋了,他們每天都要面對北疆大軍的進攻,身心俱疲,不少人都想當逃兵了,但是每個被抓住的逃兵都被當場斬殺了。
南朝皇帝也在短短三個月內老了數十歲,那樣子彷彿隨時都會死掉似的,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蒼月郡主所說的仙人下凡了。
這一日,又是和往常一樣,北疆軍隊攻城,南朝軍守城。就在雙方交戰正酣的時候,突然一片白雲降臨,那白雲遮天蔽日,把整個
京都城遮到了陰影之下,緊接着一個聲音從天上傳來,“我乃萬歸仙門天威峰弟子盛博雲,乃是此次踏仙途的接引弟子,城下凡人速速住手,各回各家,等待仙途接引。”
這聲音如洪鐘大呂,震得城內城外的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工作,擡頭望去。只見那萬里白雲驟然收縮,最後化爲一個年輕道人,真是那盛博雲。
盛博雲身居高空,猶如閒庭信步一般,走向了城內皇宮,雖然每步走的都極其緩慢,但是每走一步,他便是移動了百米,只是眨眼的功夫,便進入了南朝皇宮之內。
南朝皇帝頓時樂的直跳腳,仙人下凡是他唯一的希望,現在果然如蒼月郡主所說的一樣,現任下凡,那京都之圍自然是解決了。
與此同時北疆大營裡的趙炎,也是暗暗心驚,“這人可凌空虛度,實力必然是在元境,我現在就是跟他拼命也未必能贏啊!可現在怎麼辦,總不能讓大軍回去吧!”
就在趙炎思索之時,北疆大營突然狂風四起,當這狂風消失的時候,一個道人出現在了趙炎面前。
這道人虎背熊腰,一臉的兇相,他看見趙炎便是開口大笑:“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你就是北疆炎皇把!還真年輕啊!我是萬歸仙門地狂峰派來的接引弟子,我叫元世風。”
“萬歸仙門,地狂峰!這不就是三叔說的那個門派嗎?只是不知道他認不認識霍之元?”趙炎心裡想道。
這是元世風繼續說道:“你小子的脾性和我們地狂峰行事作風很像。若是你能踏入仙途,就有機會成爲我們地狂峰的弟子了。”
“不知道元兄何意?”趙炎有些疑惑地問。
元世風解釋道:“我們萬歸仙門每隔百年便會拍接引弟子下山,到這凡人界招收些資質過人的凡人踏仙途,成功踏過仙途的便可以成爲我們萬歸仙門下院弟子。”
“哦,這踏仙途是什麼人都可以參加嗎?”趙炎問道。
元世風搖着頭說:“要年紀不大於三十歲,最低修煉到凡境九重。只要這兩項達到,便可以參加踏仙途。不過我告訴你,這仙途未必是那麼好走的,在這仙途裡也是危機四伏,很可能就此一命嗚呼。我看你年紀輕輕,而且只是在凡人界便修煉到了靈境,資質不錯,踏仙途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個踏仙途是自願的吧?”趙炎問道。
“怎麼你不願意去?”元世風楞了一下,但隨後便心領神會第一笑,說道:“你的事兒我已經知道了,你是想報仇吧。其實我是先去的北疆,在那邊知道了關於你的事兒,我纔來找你的。要不然以盛博雲的那點能耐,也就是吃我叫後面的灰。我告訴你,人生匆匆不過百年而已,仙道纔是永恆的。還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修士分爲凡法靈元真,只要突破了真境,便有可能逆轉生死。只要你能突破真境,達到仙界玄境,就有可能復活你那小情人。”
趙炎聽了這話,頓時全身一震,“雖然我不願意承認傾城已經死了,但是事實傾城很可能真的死於戰亂。如果我加入萬歸仙門,有了門派的培養,到時候突破真境,我就可以逆轉生死復活傾城了。”
有了希望,便有了動力,有了動力纔會前進。
復活傾城,成爲了趙炎向仙道前進的動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