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價的交換？”楊言愣了愣，這是拿錢買自己專利的意思嗎？
如果是這樣，楊言也不是不能接受，他其實只是不願意別人用民族大義來綁架自己，但只要是合理的購買，楊言也同意啊！他還是希望自己寫的程序能幫國家抓住更多的壞人的，保護國家，也是保護自己的家園嘛！
不過，冬樾說的等價交換，跟楊言想的並不是一回事。
“我的意思是，可以說是等價的交換！”冬樾笑了笑，說道，“並不是完全意義上的等價，畢竟，我們部門的經費有限，如果是買楊言你的技術專利，可能比較困難。”
“那是什麼意思？”楊言微微皺起了眉頭。
“楊言，據我們所知，你和粵省公安廳刑偵局前副局長，著名的刑偵專家戴國勳老師一起，想要推廣使用你的這個智能識人系統，不僅僅是想要幫助更多流離失所的孩子，這其中還有你岳父的原因吧？”冬樾不急不慢地說着，但他的視線沒有離開楊言的臉，當然也是看到了楊言眼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的驚訝眼神。
楊言不擅長撒謊，他連夏瑜都瞞不過，更別說更爲專業和資深的冬樾了。
終於有一件事觸動了你！
冬樾對楊言之前表現出來的平靜早就感到不痛快了，現在，他終於有了一點掌控住了整個局面的感覺！
“如果說，我們可以幫你解決一個省級優秀青年獎勵的問題呢？楊言，這樣的合作，你覺得如何？”冬樾的話，聽在楊言的耳朵裡，就好像轟隆隆的雷聲一樣，震到了他的心中。
他們是怎麼知道這事的？楊言驚訝得眼睛都睜大了。
楊言覺得很難以理解，因爲老丈人對他進行考驗的這事情，他並沒有說給太多的人知道。戴國勳老爺子都不清楚，總不能是夏瑜，或者雷震天和方禾旭那邊泄的密吧？
楊言覺得不可能，可能問題不出在他這邊，老丈人那邊的人嫌疑更大……
楊言不知道，他的猜測確實是已經接近了真相。
不過，這個問題並不重要，冬樾的提議，真的是讓楊言動了心。
“你也不是白白地做奉獻，國家會記住你的功勞的，雖然無法以我們的名義的方式給予你榮譽上的回報，也無法給予你太多的物質獎勵，但是像一個省級的優秀青年獎，我們還是可以給你申請的！”冬樾給楊言輕聲解釋道。
原來，冬樾之前說的等價，並不是價值上的等價啊！而是，他提出的這個交換的條件，剛好就是跟楊言和警方合作幫助被拐孩童尋親的目的相吻合，是這種意義上的等價。
……
“冬主任果然還是老奸巨猾啊！”半個小時過後，冬樾和緣仙從楊言的家走出來，剛剛進了電梯，緣仙便迫不及待地感嘆起來。
“注意用詞，什麼叫老奸巨猾？小學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冬樾瞪了這個沒大沒小的傢伙一眼，笑罵道，“你想說的是老謀深算吧？”
“不，就是老奸巨猾！”緣仙撇了撇嘴，說道，“我總算是知道當初我怎麼會被你騙上國安局的賊船了！你這人，對人心的把握能力太厲害了，楊言的弱點居然被你抓得清清楚楚！”
“你當初怎麼進來的你不知道嗎？我要是沒把你從監獄裡撈出來，恐怕你現在都還在裡面！”冬樾氣得敲了這貨一個腦瓜子。
“我都還不知道我是怎麼進去的……”緣仙有點不服氣，不過也只能使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聲。
“你說什麼？”冬樾警惕地問道。
“沒有，我說……我說剛纔楊言答應給你的源代碼，要放在市面上，那些搞監控錄像，或者搞手機拍照的大公司，可能都要花幾百萬，甚至幾千萬的大價錢來買他的專利呢！你就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獎勵證書，就把人家打發了？”緣仙靈機一動，換了個話題。
“那也沒辦法，我們的經費有限，別說幾千萬，一百萬也拿不出來！”冬樾無奈地說道，“楊言對國家做出的貢獻，我們都會記得的，現在只能這樣……”
……
送走了客人，楊言關上門之後，才深深地舒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因爲送走這兩個給了他不小壓力的人，還是因爲他終於看到了完成老丈人考驗的希望。但不管怎麼樣，他回過身來，看着還有些小緊張的女兒，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
“好啦，落落，你要洗澡睡覺咯，今天媽媽跟你姨姨有安排，可能會晚點回來，所以今晚是爸爸照顧你喲！”楊言彎腰抱起落落，笑眯眯地說道。
落落有些依賴地將兩隻小胳膊環過爸爸的脖子，嘟着小嘴巴，小聲地叫道：“粑粑……”
“嗯？”
“蜀黍，蜀黍，壞蜀黍嗎？”小姑娘挨在爸爸的耳邊，弱弱地問道。
“不是，不能說是壞叔叔。”楊言本來想說冬樾他們是好人，不過，考慮到自己對他們瞭解得不深，而且，也怕落落會過於相信自己的話，他才改口說道，“他們啊，就是兩個來做客的叔叔，是我們的客人。”
“但今天落落表現得很乖哦！”楊言還不忘誇獎一下落落，笑道，“爸爸和客人講話的時候，落落有很乖地坐在爸爸的身邊，沒有吵吵鬧鬧。”
落落還是微微嘟着小嘴巴，心裡頭的小情緒似乎還沒有消散，不過她眼睛裡已經流露出了一絲歡欣雀躍——因爲爸爸表揚了自己呀！
不過，既然爸爸說沒事了，落落便將小腦袋轉了過去，眼睛看向了還放在沙發上的那個有着芭比娃娃的盒子，她小手指了指，纔回頭來跟爸爸奶聲奶氣地說道：“唔，粑粑，吶，吶個……”
“落落，你要芭比娃娃？”楊言有些驚訝地問道。
他之前還以爲女兒不喜歡冬樾他們送的芭比娃娃，所以一晚上纔沒有什麼表示。
落落跟爸爸眨了眨大眼睛，不過，她並沒有回答爸爸的問題，而是忽然眼角一彎，跟爸爸“嘻嘻”地笑起來，一會兒才聲音脆脆地笑道：“粑，爸比娃娃……嘻嘻！”
“哈哈！”楊言這才明白了女兒的笑點所在，他也禁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