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僱主要我調查的那個大人物。這個人身穿便裝,鼻樑上架着一架墨鏡。他小心謹慎的向四處打量了一番,然後迅速登上出租車。那個女孩子也隨即鑽進車裡。透過車窗,我看見女孩子已經撲入這個大人物的懷中了。
我的心中一陣抽搐。女僱主沒有撒謊,這個道貌岸然的大人物,這個人們心中的好領導真的在包養美女!
就在這一刻,我心中對公衆人物的美好記憶全部破碎了。
時間不容我做過多地考慮,要想找到這個大人物包養二奶的確鑿證據,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忘記了此行的主要目的,立刻又攔了一輛出租車,尾隨他們而去。
大人物是有專車的,他捨棄專車而乘坐出租車,唯一的解釋就是害怕被別人發現。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麼湊巧,讓我給看到了。
大人物的出租車很快穿過市區,來到城郊的一片豪華別墅區。這裡正是女僱主給我提供的那個地址。看來一切順利,無論我是否把證據公開,但是任務圓滿完成已經不在話下了。
可是不巧得很,這個大人物自從上了出租車,一直到下車,進入一棟小別墅的過程中,都沒有回過頭來。我雖然用照相機拍攝了不少照片,但是卻沒有一張正面的畫面。僅憑這樣的證據,無法證明這個人就是那個大人物,我必須拍到哪怕一張正面的照片才行。
於是在大人物和美少女進入別墅之後,我決定在外面守株待兔。
我選擇了小別墅對面四五十米的一個地方,打開工具箱,拿出一套寫生用的畫夾子,裝作一個寫生的學生。數碼相機也調整好了狀態,只要大人物和那個女孩子從別墅裡面出來,我就可以抓拍幾張正面照片。
我是一個工作狂,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什麼都不想。這個時候我只想完成僱主委託我的任務,至於鐲子的事情早就拋在九霄雲外去了。
現在正是八月份,一年最熱的時候。天空中沒有一絲雲彩,太陽火辣辣的照在我的身上。不一會功夫,我就揮汗如雨,身體幾乎在冒油。可是我不敢片刻離開,又找不到任何遮擋的東西,只能艱難的忍受着。
皇天不負有心人,當我快要被太陽曬乾了的時候,別墅的大門打開了。大人物和美女相互依偎着走出來,在門口來了個深情火辣的擁吻。我抓住機會,連拍了十幾張照片。然後收拾起畫夾子,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
事情進展得如此順利,我的心中樂開了花。然而,我的開心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我發現,我中暑了。
我感覺到頭重腳輕,眼冒金星,渾身汗如出漿。我艱難的向前走了不足百米,當我終於看到一輛路過的出租車的時候,再也支撐不住了,身子一歪,暈倒在地上。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潔白。
這是一間醫院的特護病房,面積十五平米左右,只有一張病牀。我躺在牀上,右手腕上插着輸液管,旁邊的監控儀器在不住地閃爍着。
一個白衣天使正拿着一根溫度計,往病歷本上做記錄。白衣天使看到我睜開眼睛,衝我溫柔的笑了笑,說到:“先生,您醒了,感覺怎麼樣?”
“我這是怎麼了?”我掙扎着想站起來。
白衣天使輕輕按住我的肩頭,讓我重新躺下去。“你中暑了,是一個出租車司機送過來的。我們對你進行了搶救,你已經昏迷了五個多小時。因爲我們無權查看你的隨身物品,因此我們不知道你是誰,也無法通知你的家人前來。”
“五個小時了?”我心中一驚。
如果我真得昏迷了五個小時的話,現在應該是晚上九點多。我本來要去陳飛家裡辦事情,下午的時候公司裡還有一個案子等着我去結案,人們一定等急了。
我馬上拿出手機一看,果然裡面有三十多個未接電話。簡單查閱了一下來電號碼,除了一個是公司打來的之外,其餘的都是陳飛打來的。公司已經下班了,可以暫且不理會。現在需要通知陳飛,免得他着急。
可是當我準備給陳飛撥電話的時候,我的手機卻發出一聲**,自動關掉了。這也難怪,我昨天沒有充電,再加上數十個電話打進來,電池裡的能量早已經在振動中消耗殆盡了。
我懊惱的把手機扔在牀上,擡頭一看,卻發現白衣天使正在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看着我。
“先生,您的治療費用是一千四百三十八元整。護士長告訴我,一旦你醒過來就需要繳納。”白衣天使的語氣很冷漠,已經沒有了剛纔的溫柔。
“我的工具包呢?裡面有備用電池。”我很生氣,不就是一千多塊錢嗎。
白衣天使把我的工具包遞給我,我拿出備用電池裝上。可是一打,我更懊惱了。我的手機竟然欠費了,現在處於限制呼出狀態。不可能啊,我前天才交了三百元的電話費,在我的記憶中使用的金額絕對不會超過三十元,怎麼會欠費呢?
“在沒有交清費用之前,你不能離開這間病房。”白衣天使的臉色更陰沉了。
“放心,我不會賴你們的帳的。”我被徹底激怒了,指着工具包裡的照相機吼道:“看見了沒有,進口貨,是名牌,足夠支付醫藥費了。”
“先生不必生氣,這是醫院的規矩。護士長有交代,你可以用這臺照像機來作抵押。”白衣天使拿出我的照相機,對着鏡頭看了看說道:“這個我拿走了,你隨時可以用現金贖回來。另外,我是十七號護士,需要的時候請按鈴。”
“等一下,把裡面的存儲卡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