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的確有點摸不着頭腦,報案?胡佳報什麼案?莫非他要報告影子的事情?如果這樣的話,警察絕對不會相信,甚至會把胡佳當作一個瘋子來對待。零點 看書 /www./胡佳這個人我雖然瞭解得不多,但是我卻知道她並非一個傻子,對自己不利的事情絕對不會做。
“哦,丟東西去派出所,這裡是刑警隊,不受理小案子。”那個看門的不相信胡佳,打算趕她走。
“是大案,買兇殺人。”胡佳一語驚人:“我知道今天上午發生在東風路上的槍擊案的幕後主使人。”
“真的?”門衛爲之動容,立刻說道:“跟我來。”
在同樣一個會議室裡,那個姓馬的刑警隊長接待了胡佳。胡佳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當然是聲稱自己是張靜宜了。然後胡佳說道:“槍擊林峰和韓娟的人名叫黑子,幕後指使人是胡漢,胡漢給了黑字七萬塊錢,讓黑子把林峰給殺了。”
“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胡佳話未出口,眼淚先留下來了:“林峰是我的未婚夫,我們本來計劃十月份結婚的,可是十多天前胡漢突然找到我,非要我跟着他。胡漢說如果我不和他在一起,他就要……就要殺死我和林峰。爲了我的未婚夫,我沒辦法,只好和胡漢虛與蛇尾。胡漢很喜歡我,他以爲我真的也喜歡他。因此,他的許多事情並不瞞着我。”
聽到這裡,我感覺到有些噁心。明明是胡佳主動出擊,纏上胡漢的,現在反倒倒打一耙。說是受了胡漢的威脅。這樣地女人,撒起謊來太隨意了。不但我不相信,就連馬隊長也不相信。根據他們掌握的資料來判斷,胡佳根本沒有受到胡漢的威脅。
“張小姐,請繼續說。”
胡佳開始敘述事情的來龍去脈。從胡漢懷疑自己受傷是因爲我開始。其間經歷了胡漢買通馬老六要打斷我的一條腿,結果我地腿沒有被打斷,馬老六的腿卻被韓娟打斷了。零點 看書 /www./第二天。兩個影子找到胡漢,強迫胡漢開了一張三十萬元的支票。胡漢被逼急了,終於下定決心把黑子從外地調進來,準備殺死我和韓娟。
“昨天上午,那個叫做黑子的人來到醫院。他和胡漢兩個人秘密商量了一個多小時,打算在最近幾天開始行動,殺死我的未婚夫。”
“這樣重大地事情。他們也不瞞着你?”馬隊長表示懷疑:“你和胡漢才認識幾天啊,他怎麼可能對你一點防備都沒有呢?”
“他們商量地時候。我的確不在房間裡,他們讓我在門口把風。”胡佳解釋道:“我坐在門口,隱隱約約聽見過幾回我未婚夫和韓娟的名字。後來,黑子走了,我走進病房,看到地上有幾張正在燃燒着地照片,其中有一張還沒有燒完,那是我未婚夫的照片。”
胡佳低着頭,心中似乎在做着某種鬥爭,過了一會兒說道:“當時我就在懷疑胡漢可能會對我的未婚夫不利,於是昨天下午我藉口離開了胡漢,回到家裡想告訴我的未婚夫,讓他出去躲一躲。可是,我等了整整一個晚上,他們卻沒有回來。剛纔,我買了一張晚報看,才知道他們出事了。我一刻都沒有停留,馬上來這裡報案。警察先生,我未婚夫現在在哪裡,他……他還活着嗎?”
胡佳雙手抱頭,哭得很傷心。如果不瞭解事情的真相,還真以爲她在爲我擔心呢。
胡佳口口聲聲地說我是她地未婚夫,讓我渾身不自在之餘,感覺到有些奇怪。我在身體健康,安全無憂的時候,她都不曾說過一句我是她的未婚夫,爲什麼現在我身受重傷生死未卜,她卻開始強調這種關係了呢?我知道胡佳已經和胡漢鬧翻了,現在說是我地未婚妻,她就等於把自己推到了危險的邊緣。胡漢這個人睚眥必報,絕對不會允許胡佳背叛地。難道這個胡佳真的良心發現,覺得對不起我,要給我一些臨終安慰嗎?
“張小姐,謝謝你爲我們提供了這樣的情報,請問,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馬隊長放下記錄筆,神色有些興奮。
“請叫我林太太好嗎,無論林峰是生是死,我……我都是他的妻子。”胡佳低着頭,說道:“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了,警官先生,你們趕快去抓捕胡漢吧,再晚了他可能會逃走。胡漢現在住在醫院,七號樓,209病房。”
“已經晚了,胡漢在今天凌晨已經離開了醫院。”馬隊長站起身來,喊過一個女警察說:“林…太太是吧,鑑於你是本案的重要證人,爲了你的安全,你不介意在刑警隊裡面委屈幾天吧?這位是慕容警官,她會爲你安排一個住處,並且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你。”
按照會議的決定,刑警隊本來就要控制胡佳,現在胡佳自己來了,倒是省卻了他們不少麻煩。名義上胡佳被警方保護起來了,而事實上是被軟禁了。胡佳對於這樣的安排不但不介意,我反倒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如釋重負的神色。
胡佳的變化太大了,令我幾乎摸不到頭腦。我心中猜測,胡漢和胡佳兩個人已經鬧翻了,而胡漢懷疑胡佳獲悉了他們的行動計劃,因此流露出了對胡佳不利的想法。胡佳擔心胡漢會殺人滅口,被逼無奈才選擇了舉報胡漢。如果說這樣的猜測是正確的話,我覺得胡佳的行爲可以理解,她的決定也是正確的。
然而,胡佳在離開辦公室之前說的一句話,卻徹底打破了我對她剛剛建立起來地一點點信任和好感。胡佳跟着那個姓慕容的女警官一邊往外走。一邊小聲問道:“警官先生,我是林峰的未婚妻,如果林峰先生真的被黑子打死了的話,我是不是有權利繼承他地遺產呢?”
慕容女警官說道:“我是警察,不是法官。你能否繼承未婚夫的遺產,需要法官來裁決。不過,如果當事人沒有任何直系親屬,你又能夠提供你們事實婚姻的證據,那的確有可能繼承當事人的部分遺產地。”
我看到。胡佳在聽到這句話地時候。右手居然緊握拳頭抖動了幾下,似乎很興奮的樣子。我一下子豁然開朗了。原來這個胡佳並非良心發現,她的目地在於八號別墅啊。昨天下午的時候。胡佳根本不是回家收拾房間的,她很可能是奉了胡漢的命令回家來查看我和韓娟的情況地。胡佳來到家裡之後,碰巧看到了那份催款通知書,於是她在權衡了一番我和胡漢的財產狀況之後,臨時倒戈。背叛了胡漢。
在今天凌晨,當胡佳得知黑子已經展開行動,我和韓娟身受重傷逃逸。他覺得他的機會來了。她來報案,可謂是非常狠毒地一招。因爲警察如果抓獲了胡漢。從而導致胡漢因爲買兇殺人而被判刑的話,就等於解除了胡佳地後顧之憂,她就可以安全的堂而皇之的擺脫胡漢的糾纏。而我和韓娟已經身受重傷,很可能已經死亡了,她就可以以我的未婚妻的身份霸佔我的財產。
一箭雙鵰,最毒婦人心啊!
我猜測,胡佳之所以變化如此大,很可能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昨天下午,我冒充張靜宜把胡佳嚇唬得夠嗆,這件事情一定在胡佳的腦海中產生了一個不小的陰影。無論是張靜宜回來報復也好,還是一個臨時路過的鬼和她開了一個玩笑,她都不能很平靜地接受這樣一個事實——她的項鍊被搶走了,而且是被一個看不到身體的人給搶走的。
胡佳來舉報胡漢,其實多少有些向影子們代表的勢力示好的意思。
我本來打算繼續留在刑警隊,一來監視胡佳的動向,二來看看刑警隊怎麼佈置抓捕胡漢。可是從窗口照射下來的一縷陽光卻提醒了我,我應該離開這裡了。我的身體不能在陽光下暴露太長時間,否則的話就會疼痛難忍。今天上午碰巧下了一場雨,天空中灰濛濛的,光線不是太強,我才得以跟着警察在市裡面轉悠了一圈。現在,天空有放晴的跡象,如果我不馬上離開的話,就必須等到晚上太陽下山之後了。
蕭童在公司裡等着我,如果我不趕快回去,她實在無法向同事們交待我究竟去了哪裡。於是我立刻飛出了刑警隊,直奔三替公司而來。穿窗而入之後,我發現蕭童正在上網,桌子上擺放着兩份盒飯,其中一份已經吃光了,另外一份一動沒有動。
我早就餓了,立刻端起盒飯大口的吃了起來。蕭童拿出項鍊放在桌子上說道:“先戴上再吃,你知道不知道,這個樣子很可怕。”
我戴上項鍊,很快吃完了盒飯,正要對蕭童敘述一下今天的經歷的時候,蕭童卻站起身來,拍拍手說道:“走吧,到外面解釋一下去吧。”
“解釋什麼?”我嘴裡含着最後一塊雞腿肉問道:“對誰解釋?”
“哼,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一連三四個小時悄無聲息,你不解釋一下,難道還讓人家女孩子解釋嗎?”蕭童看着我,臉上全是幸災樂禍的笑容。
“噗。”最後一塊雞腿肉沒有被我吃進去,而是直接噴到了桌子上。我傻傻的看着蕭童,終於明白了我在離開的時候,蕭童爲什麼笑得那樣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