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歡【50】偷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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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呼嘯,她關上門,看見楚敬歡站在窗前,墨色大氅筆直地垂落。(.。)

房中陰冷,長案上堆着一摞摞的綢緞帷幔,五彩繽紛,琳琅滿目。

“王爺。”她站在他身後。

“陛下打算封你爲寧妃?”楚敬歡背對着她,嗓音無喜無怒,聽不出任何情緒丫。

蕭婠婠駭然,他如何知道的?

即使他在乾清宮布有耳目,但此事只有楚連珏與她知道,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難道,陛下自己透露了?

她柔聲應道:“婠婠婉拒了陛下的晉封。媲”

他不帶熱度地問:“以何理由婉拒?”

“以嘉元皇后與皇子爲由。”

“的確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楚敬歡忽然轉身,迅捷地抱起她,將她放在長案上。案上凌亂,各色綾羅綢緞散開,鋪陳了一案,繽紛奪目。他解下自己的墨氅,也解下她的斗篷,抱着她,激烈地擁吻。

涼涼的脣瓣,瞬間變得火熱。

他的脣很霸道,他的舌很靈敏,他的齒很鋒利,吻得她的脣腫痛起來。

只是一個***的吻,她便剋制不住地顫慄。

楚敬歡知道,她沒有拒絕自己,就說明她還沒有被陛下寵幸。

“本王得到線報,萬壽節那晚,他在慈寧宮寵幸了你。”

“侍寢的不是婠婠,是別人,只是陛下以爲是婠婠。”

“你找人代替?”

她頷首,“王爺可滿意?”

楚敬歡不苟言笑,目光凌厲得如刀鋒嗜血,“你不找人代替,本王也不會讓你侍寢。”

她心中冷笑,他不在後宮,如何阻止陛下寵幸自己?

她柔柔笑問:“王爺寵幸別的女子之時,可會想起婠婠?”

他扯開她的宮服,羅帶滑落,衣衫一層層敞開,露出白嫩香軟的身軀,他箍着她的腰肢,吻上去。

蕭婠婠微仰身子,雙臂撐在案上,“宮中並無安全之地,王爺何必以身涉險?”

楚敬歡用力一吸,她輕呼一聲,痛得想推開他。

“本王就是喜歡偷腥,你不覺得偷腥的滋味分外美妙麼?”楚敬歡吻她的雪頸。

“婠婠只是覺得偷腥太過危險。”她柔聲低啞,“錦畫比婠婠美豔妖嬈……”

“再提錦畫,本王讓你承受不住!”他的劍眉狠狠一擰。

“婠婠不提就是。”她冷聲道,木然以對。

“爲什麼一再提起錦畫?”

她咬脣不說,轉過臉,不看他。

總會想起他與錦畫在一起的那一幕,只要一想起,她就覺得難受,如鯁在喉,如針在履。

楚敬歡扳過她的臉,“自從本王要了你,就從未想過別的女子。”

她靜靜地看他,那雙豔媚的紅眸無悲無喜,幽靜如潭。

他的話,她不知道能不能信。

“不信?”

“嗯。”

“稍後你就會信了。”

“嗯?”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的掌心滑過每一寸肌膚,就會帶起一種粗糲之感,蕭婠婠不再覺得冷,身子隨着他的愛撫而漸漸發燙。

楚敬歡從她的蛾眉吻下來,一路滑行,直至她的脣。

緩慢而深沉,細密而纏綿,彷彿蘊藏着沉甸甸的柔情蜜意。

她感覺身子漸漸空了,因他的碰觸而異常敏感,因他不斷的撫弄而燃燒起來。

體內的闇火啃噬着她,她被一種異乎尋常的酥癢折磨得惶惶不安,難耐地扭着。

屋中寒冷,彼此的身軀卻越來越火熱……身心的交流熟稔而水到渠成,狂野不羈,火辣纏綿。

“王爺,婠婠不能消失太久。”

她在想,這場歡愛何時才能結束。

突然,她的下巴被他扣住,扳至一側,她對上他酷寒的黑眸。

他沉聲問道:“你說什麼?”

她眸光一暗,“沒什麼。”

他像是懲罰她似的,帶着一股狠勁。

蕭婠婠的脣角緩緩一勾,因爲,她終於試探出,他的情緒會因爲她的話而有所變化。

他抱着她,火熱的身軀緊緊相擁,水乳交融,魂靈飛翔。

“有朝一日,婠婠消失了……王爺會傷心麼?”

“不會。”

“哦。”

“本王不許你消失。”

“婠婠身在後宮,步步殺機,說不定就一命嗚呼了。”

楚敬歡吞沒她的話,以***辣的吻阻止她再說話。

鬧了一陣,她柔然道:“王爺該出宮了。”

他沉聲道:“不急。”

她再次推着他,“六尚局的人找不到婠婠,會着急的……”

他眯起黑眼,“本王還沒盡興,豈能放你走?”

還沒盡興?

下一刻,他再度雄風萬丈,“方纔本王說,自從本王要了你,本王從未想過別的女子,你可信了?”

蕭婠婠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了,他沒有想過別的女子,換言之,他沒有寵幸別的女子,因此,他纔會不滿足,纔會風帆不倒、雄風不滅,兩度繾綣。

但是,她明明看見,他與錦畫……

這一次,他們以御用的絲綢幔帳爲席,顛鸞倒鳳,翻雲覆雨。

他以這種方式,凌駕於皇家權柄之上。

蕭婠婠看着他飛拔的劍眉、英挺的鼻樑、棱角分明的雙脣,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冷峻的臉膛,忽然間覺得,他很陌生,陌生得讓她惶恐。她害怕這種陌生的感覺,雖然在她的內心深處,他佔據着一定的位置,可是,她無法掌握他。

燕王!燕王!燕王!

燕王是她的男人!

可是,此生此世,她不會是他實至名歸的女人。

————

大皇子楚文曄偶感風寒,持續低燒,一度臨危,數名太醫聯手診治才撿回大皇子一條命。

除夕前三日,大皇子的風寒終於大好,一衆宮人大大鬆了一口氣。

也是這一日,慈寧宮忽然打開宮門,迎接所有宮人的窺視與議論。

與此同時,楚連珏下詔,嘉元皇后病癒,恢復後宮請安之禮。

除夕這晚,宴開交泰殿,陛下與后妃團圓燕飲,和樂融融,言笑晏晏。

後宮妃嬪圍繞着兩個小皇子嘰嘰喳喳地說笑,恭賀陛下與皇貴妃,羨慕者有之,妒忌者有之,淡然者有之。

林舒雅上穿杏黃襖子,下系紅裙,外披真紅鸞紋風領斗篷,華貴耀目,灼人的眼。

讓衆人驚詫的是,嘉元皇后竟然出現在除夕宮宴上,簡約的珠翠,內斂的衣飾,襯得她愈發明眸皓齒、端雅尊貴,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

陛下、皇后、嘉元皇后,三案平設,在妃嬪看來,陛下仍然敬重這位玉容姣好的皇嫂。

而皇貴妃,雖然寵冠後宮,卻無可奈何地屈於皇后之下。

陛下時不時地與右側的嘉元皇后閒聊幾句,有說有笑,倒與皇后生疏了。

皇后自得其樂,一張不苟言笑的臉讓人猜不透她究竟是什麼樣的心境。

蕭婠婠看着宮宴上諸人的神色、舉止,心想着,皇后會在何時謀害皇子,又將如何謀害。

奶孃抱着二皇子楚文朗站在嘉元皇后案邊,林舒瑤逗着孩兒,狀似不經意地問起:“陛下,哀家聽聞大皇子日前感染風寒,眼下已痊癒了麼?”

“皇嫂掛心了,曄兒痊癒了。”楚連珏含笑望着她和二皇子,眼中瀰漫着濃濃的慈愛與情意。

“皇嫂想看看曄兒麼?”在這等場面,林舒雅只能稱她爲皇嫂,不能稱她“姐姐”。

“好呀。”林舒瑤笑道。

奶孃抱着楚文曄過去,林舒瑤抿脣一笑,“陛下與皇貴妃真是好福氣,這雙生子呀,雖然長得不太像,不過一個像父皇,一個像母妃,都是人中龍鳳,日後必定惹得金陵的名門淑女芳心暗許。”

林舒雅笑道:“皇嫂謬讚了。”

接着,林舒瑤讓餘楚楚呈上兩個長命鎖,“哀家區區薄禮,陛下與皇貴妃莫嫌棄。”

林舒雅立即命花柔接過來,含笑謝過。

“皇貴妃一人要撫養兩個皇子,雖然有奶孃、宮人協同照料,想必忙不過來吧。”林舒瑤轉首對楚連珏柔聲道,“陛下,哀家閒來無事,不如讓哀家幫忙撫養二皇子吧。哀家接二皇子到慈寧宮撫養,一來可以爲哀家解解悶,二來皇貴妃也輕鬆一些,不然啊,皇貴妃整日記掛着兩個皇子,把陛下都撇在一邊了。”

“皇嫂……”林舒雅驚詫不已,面上的微笑慢慢凝住。

“雅兒。”楚連珏打斷她,對林舒瑤笑道,“皇嫂言之有理,雅兒一人撫養兩個皇子,的確辛苦了些。這些日子,她心心念唸的都是曄兒、朗兒,朕站在一旁,倒像是多餘的。”

“陛下,臣妾怎敢……”林舒雅急忙辯解,面有窘色。

“好好好,朕知道你沒有,不過皇嫂說得對,朕也不想你太過辛苦。”楚連珏的笑語不容反駁,主導了整個局勢,“皇嫂與雅兒是親姊妹,雅兒的孩兒,皇嫂一定會視若己出。朕與雅兒就把二皇子交給皇嫂撫養,朕放心,雅兒也會放心。”

“多謝陛下信任哀家,哀家保證,一定會把二皇子養得白白胖胖。”林舒瑤笑眯眯道。

“陛下……”林舒雅並不想將兒子交給親姐姐撫養。

“雅兒。”楚連珏看她一眼,似有責備,“永壽宮與慈寧宮那麼近,若你掛念朗兒,去慈寧宮瞧瞧便是,方便得很。雅兒,莫非你連親姐姐也信不過?”

林舒雅欲言又止,看看陛下,又看看嘉元皇后,終究沒再開口。

林舒瑤笑逐顏開,“那便這麼說定了,謝陛下體恤哀家。”

楚連珏朗聲一笑,“皇嫂哪裡的話。凌尚宮,明日午膳後,將二皇子所需的用物搬至慈寧宮,奶孃也跟過去。”

蕭婠婠應道:“是,陛下。”

————

哪個母親願意將兒子送給別人撫養?

即使是最親的姐姐,皇貴妃也不願,割子如割肉。

不過,楚連珏金口已開,她再怎麼不願,也無法阻止。

蕭婠婠猜測,他在私下裡應該安撫過她,否則,依她的性子,她絕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二皇子離開自己。

一時之間,後宮風起雲涌,謠言滿天飛。

妃嬪、宮人都猜不透陛下做出這個決定有何深意,按說林舒雅恩寵正盛,陛下不可能將二皇子送到慈寧宮撫養,可是陛下的的確確這麼做了,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聖意難測,果真不假。

饒是誕下雙生子、在後宮獨領風***的皇貴妃,也不可避免地要聽從聖意,可見恩寵如浮雲。

這麼一想,各宮娘娘皆安分守己,不敢行差踏錯。

宣武四年,正月初五,聖上下詔,封大皇子楚文曄爲寧王,封二皇子楚文朗爲秦王。

蕭婠婠時常出入慈寧宮,看着嘉元皇后親自帶孩子,母子團圓,不由得爲她感到高興。

這日,皇貴妃傳召蕭婠婠。

來到永壽宮,大殿上只有林舒雅和近身侍婢花柔。

“娘娘傳召,不知有何吩咐?”蕭婠婠躬身行禮。

“你深受姐姐與陛下器重,在這後宮,位分低一些的妃嬪也要看你臉色行事。”林舒雅飲着茶水,閒散地道來。

“奴婢惶恐,奴婢身爲六尚局女官,服侍各宮娘娘,自認克盡己任,不敢有絲毫僭越。”

“你怕什麼?”林舒雅一笑,微微擡起捲翹的眼睫,“只要行得正、坐得直,有什麼好怕的?”

“是,娘娘教訓的是。”

“雖然本宮沒有執掌鳳印,不過在這後宮,永壽宮不輸坤寧宮。凌尚宮,以你的聰明才智,理應看得很明白。”林舒雅擱下青瓷茶盞。

蕭婠婠恭謹道:“娘娘龍章鳳姿,恩寵綿長,日後必有所成就。”

林舒雅揮揮手,花柔入了寢殿,不多時雙手捧着朱漆木案出來。

一顆顆飽滿碩大的珍珠令人垂涎,盈亮的珠光閃閃爍爍,耀花人的眼。

林舒雅看也不看一眼那串珍貴、稀有的珍珠,“這是陛下賞賜的南海珍珠鏈子,凌尚宮看得入眼就收下吧。”

“御賜寶物,奴婢不配擁有,還請娘娘收回。”蕭婠婠知道,無功不受祿,皇貴妃今日傳召,必有不同尋常的目的。

“在本宮眼中,無一人配得上這串南海珍珠鏈子,即使是本宮姐姐,本宮也捨不得割愛。”林舒雅站起身取了南海珍珠鏈子,擱在蕭婠婠的掌心,“雖然你是女官,卻是後宮之中均無僅有的聰慧之人,審時度勢,懂進退,知分寸,本宮相信,你能爲本宮分憂。”

蕭婠婠立即屈身下跪,沒有收下鏈子,“娘娘謬讚,奴婢惶恐。娘娘若有用得到奴婢的地方,娘娘吩咐就是。”

花柔喝道:“大膽!娘娘賞賜,你竟敢拒絕?”

林舒雅擺手制止花柔,拉着蕭婠婠起身,“本宮有眼無珠,不知凌尚宮你有如此能耐與本事,得到姐姐與陛下的信任與器重,本宮追悔莫及。本宮也知,這串南海珍珠鏈子俗不可耐,根本不入你的眼,若你收了,本宮自然高興;若你不收,本宮也只能嘆一聲無奈。”

蕭婠婠垂眸道:“娘娘有何吩咐,奴婢盡力而爲。”

“好,你爽快,本宮也開門見山。”林舒雅擡起她的下巴,“本宮要你辦一件事,尋個適當的時機,你在御前爲本宮與二皇子說幾句好話,本宮不想雙生子分離。”

“此事……只怕奴婢有心無力。”蕭婠婠早已猜到她是爲了二皇子一事才這般大手筆,“以娘娘的盛寵,娘娘向陛下言明一切,想必陛下會思及娘娘思子之心,將二皇子抱回永壽宮撫養。”

“本宮何嘗沒有試過?陛下執意如此,本宮又能如何?”林舒雅愁苦道。

“娘娘只不過要你在陛下面前說幾句好話,於你來說,有何難處?”花柔不滿地喝道,“娘娘和顏悅色地待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花柔,多嘴。”林舒雅叱責道,思子之情溢於言表,“凌尚宮,本宮一想到朗兒在慈寧宮孤零零的情形,就寢食難安。你也知,雙生子分開撫養總是不好,孩子離開母妃更不好,朗兒剛剛出世就被迫離開母妃,真真可憐。凌尚宮,你就當可憐可憐朗兒與本宮,爲本宮辦好這件事。”

蕭婠婠裝出深受感動的樣子,“奴婢也不願二皇子這麼小就離開母妃,不過奴婢有另一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林舒雅頷首,讓她講。蕭婠婠道:“陛下登基三年有餘,只有皇貴妃誕下雙生子,陛下對小皇子的喜愛與寵溺毋庸置疑。也因爲如此,大皇子與二皇子被推上後宮鬥爭的風口浪尖。娘娘也知道,中宮只有邀月公主,怎會甘心?雖然陛下還沒有立儲之心,可是大皇子勢必成爲皇后娘娘的眼中釘、肉中刺。奴婢愚見,大皇子福澤綿長,必能平安長大,倘若有任何阻滯,只怕與中宮脫不了關係。”

林舒雅眉心緊蹙,面色凝重。

蕭婠婠知道說中了她的心事,“娘娘早有防範,但凡事不能買一個萬一。奴婢以爲,大皇子與二皇子同在永壽宮撫養,固然很好,倘若中宮暗下毒手,二皇子便也……”

“大膽!你膽敢說二皇子……”花柔喝道。

“說下去。”林舒雅冷冷道。

“二皇子在慈寧宮撫養,雖然不在娘娘身邊,但嘉元皇后膝下無子,又是娘娘親姐姐,必定會好好撫養二皇子。”蕭婠婠分析道,“倘若中宮暗下毒手,對付的也是大皇子,二皇子暫可安全。這對於二皇子與娘娘來說,反而是好事。”

皇后要謀害的,是大皇子,倘若二皇子也在永壽宮,勢必一道遭殃;假若二皇子在慈寧宮撫養,反而能夠避開後宮的刀光劍影,平安長大。往最壞的情況說,假若大皇子有個萬一,皇貴妃至少還有二皇子。

她說得相當明白了,皇貴妃會明白的。

花柔道:“凌尚宮,你怎知二皇子在慈寧宮一定安全?一定能夠平安地長大?”

蕭婠婠解釋道:“慈寧宮的宮人都是嘉元皇后的心腹,若有異動,嘉元皇后必定能夠察覺。嘉元皇后與娘娘姊妹情深,爲二皇子所花費的心不會比娘娘少。假若娘娘不放心,可以提醒一下嘉元皇后,嘉元皇后會更加謹慎。”

林舒雅靜默了半晌,道:“你所說的不無道理,本宮不能有所防備。”

“娘娘英明。”蕭婠婠道。

“姐姐閉宮養病一年,如今真的大好了?姐姐究竟身染何疾?”林舒雅逼視着她。

“嘉元皇后的病情,娘娘問宋大人,應該會更清楚一些。”

“凌尚宮,本宮就信你一次。二皇子的安全,本宮就交給你了,二皇子若有任何不測,本宮唯你是問。”林舒雅目光森冷。

————

宣武四年,二月,江南各省舉子匯聚金陵,參與今年的會試。

各地舉子住在金陵幾家大客棧,盤纏寒酸的只能寄身小客棧與城郊破廟。

喧囂的市井,繁華的街衢,因爲有了這些年輕的舉子,更加喧鬧不休。

瑞和軒酒樓前,每日都有舉子比試文采,題詩,對聯,詩詞歌賦,脣槍舌戰,拉幫結派,甚至差點兒大打出手,吸引了不少人圍觀。

今日,酒樓前又有南北兩派舉子在比試,圍觀的人羣中混有一個身形嬌小、明眸皓齒的舉子,翹首觀望。

兩派舉子妙語連珠,鬥得分外激烈,不多時,因爲一語不合,兩派舉子拳腿相加,幸虧有人及時拉架纔沒有釀成大禍。

那身形嬌小的舉子被人擠到外圍,忽然聽見身後有人道:“凌公子,我家公子有請。”

這個凌公子,自然就是女扮男裝、一襲文士長袍的蕭婠婠。

蕭婠婠詫異不已,在宮外,認得她的也就只有燕王與鳳王了,莫非是這兩人的其中一個找她?

可是,燕王絕不會這般明目張膽地找她,鳳王倒有可能。

自那次在秦淮河賞日落之後,鳳王就沒有找過她,掐指一算,也有不少時日了。

隨着那人來到瑞和軒酒樓斜對面的酒樓雅間,她看見一個年約二十餘的清雅公子站在窗前,望向瑞和軒酒樓門口的比試。

這公子身穿一襲白袍,上好的錦緞無紋無繡,卻有一種與衆不同的清貴之氣從他身上流露出來,就像一枝秋菊淡雅絕倫、清逸從容。

雅間的門已關上,房中只有他們二人,蕭婠婠站定,等他自報家門。

“凌姑娘請坐,我是沈墨兮。”他的嗓音輕淡和潤,和宋之軒差不多。

“原來是沈大學士,失敬失敬。”

沈墨兮,年方二十七,卻已是中極殿大學士,是今年春闈的主考官。

蕭婠婠知道,二十歲的沈墨兮被神宗欽點爲狀元,入翰林院,一年後被提拔爲中極殿大學士。先帝在位時,他身染頑疾,時常臥病,便辭官在府養病,很少入朝。今年,年關剛過,他上稟頑疾已去,陛下讓他重回中極殿,不久就任命他爲今年春闈的主考官。

楚連珏對他的賞識與器重,可見一斑。

她聽宮人議論過,沈墨兮是本朝難得一見的神童,三歲能文,四歲能詩,五歲即作一篇《國朝論》,其筆鋒之凌厲,見解之深刻,驚世駭俗,深得神宗賞識。六歲時,神宗賜他一枚玉佩,玉佩上雕刻着八個字:沈氏神童,國之棟樑。

可是,從小到大,他經常染病,大大小小的病,稀奇古怪的病,一病就是大半年,痊癒半年又病了,如此反覆,令沈家人憂心不已。因此,直至弱冠之年,他才參加會試,在殿試中被欽點爲狀元。

因爲頑疾纏身,他年已二十七還沒有婚配。

“方纔看見凌姑娘在下面,便冒昧邀你來此,沈某冒昧了。”沈墨兮客氣道。

“沈大學士見過我?”蕭婠婠覺得奇怪,他怎會識得自己?

“關於這一點,沈某可否保密?”他狡黠一笑,卻沒有那種有意欺騙、包藏禍心的感覺。

蕭婠婠莞爾一笑,不再追問。

他爲她斟茶,“陛下讓你微服私訪?”

她笑道:“沈大學士不單單文采風流,還懂得醫卜星相?”

沈墨兮溫和笑道:“凌姑娘見笑了,沈某隻是據所見所聞推測。”

“哦?說來聽聽。”

“凌姑娘隻身出宮,如此打扮,混在人羣中看舉子比試。試問,凌姑娘爲何出宮?爲何作這身打扮?爲何混在人羣中?如若凌姑娘奉旨出宮,不會是哪宮娘娘的旨意,而應該是陛下的旨意。”

蕭婠婠拊掌,“今日見識到沈大學士的風采,不枉此行。”

他繼續道:“凌姑娘出宮,爲的是打探應試舉子的舉動,察看百態。”

她含笑威脅,“沈大學士,我不得不說,妄自揣測聖意,罪名不小。”

“沈某一條賤命不足掛齒,可也想長命百歲。”他淺淺一笑,“凌姑娘叫沈某‘沈大學士’,沈某愧不敢當。”

“沈大人愧不敢當,只怕本朝沒有人敢當了。”

“凌姑娘可有收穫?”

“一冊《國色天香》,一場南北舉子比試。”蕭婠婠覺得,沈墨兮還蠻風趣的。

沈墨兮拊掌,“凌姑娘眼光獨到,從今日這場南北舉子的文采比試,凌姑娘有何體會?”

她直言道:“心高氣傲,譁衆取寵,真正才華橫溢的人,應該是那些默默無聞的舉子。”

他道:“那些譁衆取寵的舉子,也有才華橫溢的,不過鋒芒太露者,只怕不是好事。”

“沈大人可看過那冊《國色天香》?”她從懷中取出一本封皮畫着一位美豔宮妃的小冊子。

“看過。”他拿起《國色天香》,隨便翻開一頁,“數日前,這冊《國色天香》突然在市井巷陌流行,舉子們議論紛紛,說這書有所影射。”

“影射?這書中說了什麼?”

“《國色天香》以流暢、穠麗的文采講述了一個悽美而悲涼的宮廷故事,書中寫,前朝有一位姑娘,年方二八,進宮選秀,三個月後就冊封爲貴人,一年後晉爲麗妃。麗妃明豔照人,恩寵不斷,與貴妃平分秋色。爲爭寵,爲獨佔鰲頭,麗妃與貴妃明爭暗鬥,各出奇謀,鬥得異常激烈。後來,麗妃棋差一着,被貴妃陷害,一夜之間失寵,被貶冷宮。不幾日,麗妃死在冷宮,死得不明不白,落得個淒涼的下場。”

“這類故事並不新鮮,爲何能在市井巷陌流傳開來?”蕭婠婠不解地問道。

沈墨兮合上小冊子,道:“凌姑娘執掌六尚局,所見所聞皆是宮中秘聞,宮外的人豈能知曉?這類有關宮闈秘辛的故事,辭藻華麗,文采風流,結局悽美,正符合那些想知道宮闈隱秘的人的窺視心,如此,這本《國色天香》就流產開來,一時興盛。”

蕭婠婠笑道:“沈大人這麼一分析,我茅塞頓開。若說影射……莫非影射的是當朝後宮?麗妃影射誰?”

他優雅地飲茶,“凌姑娘慢慢想,自然會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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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思緒漸漸飄遠。

沈墨兮緩緩眨眸,清俊的臉膛搖曳着一抹輕淡的笑意。

————

連續三日,蕭婠婠混跡在舉子中,往返於數家酒樓,收集各類小道消息。

會試前夕,楚連珏傳召,她隨着公公來到那間隱秘的宮室。

他們不約而同地抵達宮室,他英俊的眉梢含有隱約的笑意。

她暗地裡思忖着,今日他似乎心情不錯,是因爲嘉元皇后終於爲他誕下皇子麼?

“這幾日有何收穫?”他端起桌上已經備好的茶水,飲了一口。

“奴婢在宮外遇上沈大人。”蕭婠婠不明白,他可以命沈墨兮暗中查探舉子的動向,何必吩咐她女扮男裝混在舉子當中?她直言道,“奴婢以爲,沈大人對應試舉子的動向更爲了解。”

“朕自有用意。”

“奴婢不明白。”

楚連珏擱下青瓷茶盞,“你想知道?”

蕭婠婠立即道:“奴婢多嘴。”

他招招手,她明白他的意思,靠近他三步。

不出意外的,他拉過她,將她抱在懷中,親暱道:“朕自然要派一個心腹去查探。”

她恍然了悟,他的意思是,她已是他的心腹。

可是,以沈墨兮所得的信任與器重,還不算是他的心腹嗎?

“朕知道你在想什麼,沈墨兮自然也是朕的心腹,不過不少舉子識得他,更有不少舉子想巴結他,他如何混在舉子中?”

“奴婢明白了。”

蕭婠婠將這幾日在應試舉子中查探到的消息、傳聞說給他聽,他默然出神,好像在想什麼。

今年的會試,和往年有什麼不一樣嗎?爲什麼他這般關注?爲什麼他要深入查探?

她不知道他的憂慮與想法。

**沈墨兮,是不是覺得很熟悉?是沈昭的後代,哈哈~~今天更9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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