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畫圈圈的小手還沒繼續動作幾下,就被他給捏住了。
冰涼的手捏住我的手指,讓我驚了一下。
然後擡眼瞪着他。
“你幹什麼?!”
這麼突然的一下,雖然沒有接下來的動作,但是還是讓我的心臟漏跳了一下。
黑暗裡,覃渡對着我笑了笑。
好看的臉上因爲這一抹燦然的笑意而更加多了幾分魅惑。
“應該是我問你,你在幹什麼?”
他捏着我的手,手指玩弄着我的手指,將我放了下來。
我注意到了,這裡是我們第一次見到時候的那個廟宇。
就是在這裡,我被給他配了冥婚。
只是時過境遷,現在,我被他摟在懷裡,竟然覺得有一絲絲的心安。
難道真的是因爲他剛剛救了我嗎?
想到他剛纔折磨那老婆子的樣子,真的覺得雖然很血腥但是卻很窩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那股子香味對我體內的毒素真的有治癒功能,我在他懷裡的時候竟然覺得渾身也沒那麼難受了。
只是,稍微離開一下,我身上那種螞蟻撕咬的感覺又回來了。
“我沒有幹什麼,只是你身上有我覺得舒服的香味,所以我……”
所以我就忍不住的湊了上來。
其實完整的話是這樣的。
但是偏偏在覃渡面前,我羞赧得說話都說不完整了。
“你過來。”
他走到了廟堂深處的時候,對着我招了招手。
我順從的走了過去。
因爲他之前幫我捏了一捏手臂,所以我的肩膀的骨頭已經完全長好了,現在甚至連痛都不覺得痛了。
“把它喝下。”
他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隻碗,碗裡面裝着一點點的紅色的東西。
因爲這廟宇裡面太黑了,我根本看不清那紅色的東西是什麼。
不過聞起來依舊是有一股淡淡的好聞的香味,就跟覃渡身上的香味是一樣的。
“這是什麼呀?”
我問了一句,擡頭看着他。
他看着我:“我的血。”
三個字的回答,卻讓我的胃有一瞬間的抽搐,正要伸手去端碗的手瞬間的停在了半空中。
他的血。
我有一瞬間的凌亂了。
無緣無故的。給我喝他的血幹嘛。
是不是鬼怪都是這麼的任性血腥呀,隨便做什麼,都是涉及到鮮血的。
一時之間,我覺得這個問題真的是可以思考一下。
“愣着幹什麼,你體內的情屍毒,要用我的血解。”
見到我半天不伸手,他說道,“難道還是因爲你想跟我……”
“我喝。”
沒讓他把話說完,我急忙伸手將那碗接過來,一閉眼一咬牙的就將那口血吞了下去。
雖然沒有什麼異味。但是一想到是人血,我還是忍不住的胃痛。
不過,真是奇怪的是,覃渡這人高貴如斯,連血都是香的,真是叫人,汗顏呢!
放下碗,我接過他遞過來的絲綢手帕在嘴上胡亂的擦了兩下。
然後看着他:“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
他回答得淡淡的,將那碗收了之後,一揮袖。這廟宇之中本來已經半熄的燭火悉數的亮了起來。
燭火點燃之下,我才注意到這廟宇裡面其實並不是那麼破舊,古樸之中透露着低調的華麗。
跟我第一次來的時候看到的真身一點都不一樣。
我環顧了一週之後,目光被廟宇正堂上面那個牌位吸引了。
最大的牌位前面還擺放着兩根紅彤彤的喜燭。
燭火跳躍之下我看到了那靈牌上面刻着的名字。
覃渡。
簡單的兩個字,但是卻彷彿是隨時能從那靈牌上面跳出來一樣,每一筆都很有力度。
忍不住的,我伸手想摸一摸那兩個字跡。
只是手剛伸出去,就被一隻冰冷的手給捏住了。
一回頭,覃渡就站在了我身邊。
“你,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神出鬼沒的。”
真是想要嚇死人呀!
後面這半句我當然沒勇氣說出來。只能在心裡腹誹。
“我本來就是鬼。”
他聲音依舊清冷,看着我,再看着他字的靈位,挑眉,“你對這個很感興趣?”
“不是,我就是覺得,你的名字很好看,我是學中文的,我對這種字體很感興趣。”
弱弱的,我說了一句。
其實就是鬼使神差的不受控制的想要摸一摸這兩個字而已!
“哦,是麼。”
他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然後,再道,“下次我也可以給你準備一個。”
額。
我有點凌亂。
然後急忙搖頭。
“不用不用,我還年輕,我還用不着這東西。”
我才十八歲就要給自己設靈位了,我他媽是腦子有包吧!
見到我這麼激動,覃渡好像是達到了惡作劇的目的一樣的笑了。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
只是他的手好冰呀,放在我額頭上的時候,把我的頭都冰的痛了一下。
我皺眉。
“怎麼了?”
他以爲是我哪裡又不舒服了,有些關切的問着我。
只是,關切的樣子裡面也帶着一點霸道總裁的疏離。
我急忙擺手:“不是不是,就是你的手太冰了。”
“我的手冰,你就應該給我暖暖。”
他突然看着我。
我被這句話嚇了一跳,還以爲他要做什麼,“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暖爲夫的手。”
額。
我不知道說啥了。
這個男人,真的是甜言蜜語拈手就來呢。
我,純情了十八年,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呢!
“聽懂了我的話了嗎?”
見我懵懵懂懂不迴應,他又問。
我點頭。
“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
“還是,你啞巴了?”
他尋了個椅子坐下,又不知道在哪弄來一杯茶水,兀自品起了茶。
我沒有立刻跟上去,因爲我發現我就算是離開他有段距離也不會覺得很難受。
難道,這真的就是,他那口血,解開了我身上的毒?
但是溫言歡不是說,只有跟男人那個那個才能解毒嗎?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的往覃渡坐着的那個地方看了過去。
發現朦朧的燭火之下,這個男人的側顏真是完美得無懈可擊。
他的手修長白皙。
他的?子又高又挺。
他的嘴脣紅潤性感。
他……
“既然覺得爲夫好看,爲夫不介意你走進來看。”
暖暖的聲音,一洗幹之前的冷冰冰,他坐在那裡,接着我的目光的時候,表現得很坦然。
我急忙走過去,但是卻不敢再看他了。
只是埋着頭,等候着他的吩咐。
“你很怕我?”
他問了一句。
我點頭。
然後突然覺得什麼錯了,又急忙搖頭。
其實內心還是怕他的。
畢竟他是鬼我是人,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嘛,人不跟鬼鬥。
而且還是隻這麼厲害的鬼。
我要跟他硬碰硬。除非我想死。
然而事實是,我不想死。
所以,我覺得,怎麼乖巧怎麼來。
“其實,你不必怕我的。”
他低聲說了一句,然後牽上了我的手,將我的腰攬過。
冰涼的手指輕輕的在我手指上摩挲着。
“但是他們好像都很怕你。”
我低聲呢喃了一句。
畢竟我看到的,那個叫聞言之的女鬼,還有那個老婆子,好像都很怕他一樣。
我甚至有點好奇,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他的背後又是什麼。
只是我知道我不能問,因爲奶奶告訴過我,對於厲鬼,不問來路,不問去向,因爲這兩個問題,很可能會激怒厲鬼。
厲鬼,我總覺得是形容很厲害的鬼怪,覃渡,應該是可以劃分爲那個類型的吧!
“傻瓜,你跟他們不一樣。”
覃渡的手在我的頭上又抹了一下。
我發現他好像真的很喜歡這個摸頭的動作。
只是這一次他注意到了,冰冷的手沒有碰到的我的額頭。
這個細微的小舉動讓我的心控制不住的暖了一下。
“爲什麼,我跟他們不一樣?”
我壯着膽子問了一句,“是不是因爲,我體質很陰,對你們鬼怪來說,是很好的東西?”
其實從小我就知道,我的體質很特殊,跟正常人的體質不一樣,我小時候總能夠看到一些死去的人,那時候在村子裡,就算是看到那些死去的老人或者是孩子,他們也沒有要害我的意思。
後來我去了一次大城市,我才知道,原來比鬼怪更可怕的是人心。
比人心更可怕的是你以爲最親最近的人想要謀害你的心。
這些事情,都是我後來才學會的,並且爲此,我也付出了很多的代價。
那些事情,我都不齒於提起。
若不是因爲奶奶……只怕我也沒有勇氣這樣好好的活下去了。
想到奶奶,想到我要活下去,要好好孝順奶奶,我內心對覃渡的恐懼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忍不住的,戰慄的看了一下他。
我是他的鬼新娘,幾天之後,他會不會真的,要將我帶走呀?
而且剛剛他說的,要給我弄個牌位,會不會,是真的。
“你體質是陰是陽。跟我無關,我要的是你,不是你的體質,不是你的容貌身份,就只是你而已。”
說着,他用他那雙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的看着我,手指纏.繞起了我的頭髮,一下下的,打着轉轉玩弄着我的頭髮。
我有些發愣。
因爲他的這番話。
什麼叫,就是我而已。
如果我沒有了這身陰骨體質,真的他還會選我嗎?
這個問題我沒有問出來,因爲我知道,人會騙人,鬼,亦也是會騙人的。
他若不是真心要告訴我答案,我再問下午,又有什麼用呢!
我的眉眼暗沉了一下,然後,看着覃渡,緩緩道:“你可以與我交換信物嗎?”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會問出這個問題。
其實我的內心,對這段冥婚不排斥。
只是,我有奶奶。
她是我最親最愛的親人了,如果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已經耄耋之年的她應該怎麼辦?
“要什麼信物?”
覃渡饒有興趣的勾起了嘴脣,“我給你的還不夠?”
說着,他又作勢要將那張好看的嘴脣湊了上來。
我一見,急忙躲開卻根本躲不開,被他按着穩了一陣,才被氣喘吁吁的放開。
該死的,他的呼吸裡面都有那種好聞的氣息,讓我臉紅心跳差點控制不住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想要的不是這個,我想要的就是,一個信物,比如說你隨身帶着的錦囊什麼呀,玉佩什麼的。”我巴巴的解釋了一番。
“你喜歡玉佩?”
他微微歪頭,看着我。
我又凌亂了。
我是該回答喜歡呢,還是回答不喜歡呢!
喜歡,被他認爲是愛財可咋辦。
不喜歡,他當真了不給我又可咋辦。
一時間。我體會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糾結。
只是,還沒等我回答,一陣帶着香味的風拂過我的臉頰,迷了我的視線,讓我一睜眼,就看到了整整??的擺放在面前桌子上面的數十個盒子。
盒子都是精緻到了極點的檀木盒子,上面的雕花複雜到我根本認不出來是什麼。
盒子裡面,擺放着各種各樣的玉手鐲。
每一隻玉手鐲的玉都質地上乘,沒有一點點瑕疵,便是那塊紅彤彤的血玉,裡面都沒有一丁點的其他顏色。
我雖然不是什麼辨別玉石的專家,但是這些玉石的質地我還是能估摸的看出來的。
隨便一隻的市場價應該都不會少於六位數。
這個男人,一下子變出這麼多的玉手鐲給我選,還真是,任性。
只是,我要的根本就不是這個好吧!
“喜歡哪一個,隨便選。”
“不是的,我想要的不是這個!”我可不想被他打上貪財的烙印,於是急忙擺手表示自己想要的不是這個。
“不想要這個,那你想要?玉佩?”
“不是的,你不知道信物是什麼嗎?就是你隨身帶着的東西,你隨身不帶玉佩嗎?”我看電視劇面的那些長得這麼好看的帥哥都會隨身帶着一塊玉佩的吧?
“我不喜歡那種俗物。”
他皺眉一下,“那些東西,應當是女人喜歡的,爲夫不需要。”
“額,好吧。”
“我隨身帶着的……莫非你想要我這一身袍子?”
他又問了一句。
我想吐血。
但是又莫名覺得他這種呆萌,真是深得我心呀!
他身上穿着的這一身袍子,像是民國時候的那種長衫吧,布料極好,做工也是精妙絕倫。但是,我對這個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
所以,我又擺了擺手:“就是,你隨身帶着的,小東西,給我一個就行了。”
其實我覺得,我問這麼多到頭來的結果一定是失敗的。
因爲這個男人,生活作風就像是電視劇裡面形容的老幹部一樣,他的身上,一身下來。沒有一點其他的裝飾。
沒有錦囊。
沒有玉佩。
“我知道了,你是想跟爲夫心靈相通。”
終於,他短暫的思考了一下之後,看着我,“不過娘子不必這般大費周章,爲夫已經餵你喝下了我的血,你的心靈,便與我想通了,雖然我很是希望娘子強大起來能夠自己面對風浪,但是你若是真的遇到了不可解決的危險。便可在心中默唸我的名字,我若是不忙,定會來救娘子的。”
若是不忙。
定會來救我的。
一瞬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如果我遇到危險他又很忙,我是不是真的只能死翹翹了?
“你真的沒有什麼,信物?”
我又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娘子,我給你的血,乃是一座城池都買不到一滴的珍貴,比面前這些俗物好多了,爲什麼娘子一定要找爲夫要信物?”
覃渡追問。
“就是。就是日後若是再有其他的鬼魂糾.纏我,我就把你給我的信物亮出來,告訴他們,我跟你配了冥婚了,那樣,我就會少遇到很多危險吧!”
真是說謊不怕臉紅,我自己都佩服自己。
覃渡聽完,將信將疑的看着我。
“你當很,希望這樣?”
默了半響,他才繼續問我。
我點頭,無比誠摯的點頭,只是點頭這一臉串的動作還沒完成就被他給按住了。
然後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一陣冰涼碰到了我的脖子。
緊接着,我的脖子那裡有點痛。
我不知道覃渡貼着我的脖子幹了些什麼,但是我覺得他竟然用了嘴,肯定是幹了些什麼羞羞的事情!
他,這是要幹什麼!!
“好了。”
半響之後,他才雙脣殷紅的離開了我的脖子,看着我,“爲夫給娘子留下了一個獨一無二的記號。”
“什。什麼記號。”
我只覺得我的脖子有點痛。
伸手摸了一下,還好還好,沒有血。
看來沒有像上次那樣吭我一口。
“人間俗人們愛玩的把戲,不過,爲夫試驗了一下,似乎,還不錯。”
說着話,他手裡變出了一把鏡子,然後將鏡子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歪着頭試圖從鏡子裡面看到我的脖子。
但是……
“啊!!!!!”
我尖叫了一聲。
然後,騰地一下從覃渡的懷裡站了起來。
“你,你,你怎麼可以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一隻手捂着脖子,一隻手伸手指着覃渡,脖子上火.辣辣的,“你竟然,竟然給我種草莓!!”而且還是顆大草莓!
這個樣子看起來是幾天都不會消的,這要我,要我以後還怎麼去見人!
“娘子剛剛不是很想要麼?”
覃渡見到我發怒,倒也沒有惱。
“我纔沒有!”
我什麼時候說我要他給我種草莓了!
“娘子說的,要別的鬼怪一看到就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這個印記,不就正好?”
覃渡一臉無辜,單純得我差點就以爲他不是故意的了!
“這個怎麼能辨別出來是你!你是嘴.巴跟被人長得不一樣嗎?!”
我沒好氣,一隻手捂着脖子,不給覃渡看。
什麼叫別的鬼怪一看了就知道我是他的女人了。
那被別的人看見了咋辦?!
“娘子,你要相信你的夫君身上每一處都跟別人不一樣。”
覃渡一伸手,又將我拉進了他的懷裡,“這下,爲夫滿足了娘子的心願,娘子是不是可以小小的。獎勵一下爲夫?”
不知道覃渡今晚上是哪裡出錯了,竟然纏着自己賣萌,這根本就不是他的正常屬性好吧!
“你想要什麼獎勵。”
不知道什麼情況的我自然是不敢輕易得罪他,畢竟,再怎麼,他也是個厲鬼,我則是個嬌.小的弱女子!
我,惹不起。
“娘子能給什麼。”
“我,我沒錢。”
“那我不要錢。”覃渡摟着我,將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爲夫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額。”
“我也沒有吃的。”
憋了好久,我憋出來這麼一句話,“我身上,也只有這一張,牀單了。”
還是溫言歡給我的。
只是一說出口,我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因爲某個男人的眼睛因爲我這句話,騰地一下亮了起來。
流光瀲灩的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打量,我已經感覺到那股子目光裡面帶着的是什麼情緒了,急忙擺手:“不不不,我什麼都沒有。這牀單,不能給你。”
我裡面可是什麼都沒穿。
“那你,準備給什麼給我?”
他的手,輕輕的碰到了我身上裹着的牀單。
我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身上的牀單就已經被扯掉了。
然而,又是很快的,我被裹上了他的披風。
還是民國時期的那種斗篷。
比那牀單暖和,主要是還帶着一點他身上的那股子獨特的香味。
我真的懷疑,這個覃渡。是不是民國時候的某個鬼混……
“娘子,我不允許你身上有別的男人的痕跡。”
他的手擒住那牀單,幾乎是一瞬間的,那牀單就在他的手裡化成了一團火。
頃刻之間燒成了灰燼。
“你,身上,只能有我的痕跡,懂?”
我點頭。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歇下。”
說完這個問題,他倒也沒有再強迫我如何如何,只是說要送我回去歇下。
“回去?”
“怎麼,娘子不想回去,想與我同睡棺材?”
他挑眉,語氣之中帶着調.戲。
我瞪着他,搖頭。
果斷的搖頭。
我纔不要睡棺材,一點都不想體驗。
“閉上眼睛。”
沒有多跟我廢話,他伸出一隻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再然後,我只感覺自己的身子一輕,天旋地轉一瞬間便又重新站穩在了地上。
蓋在我眼前的那隻手已經不見了,我睜眼,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我的房間裡面。
門依舊是我離開的時候大開的模樣。
而門口望去,卻是觸目驚心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