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脖子上出現的蛇鱗,我是驚了,而張倩也是慌了神,一時間話都不會說了。
我知道這肯定是方小茹家裡的蛇仙弄得……我是打不過他,柳吟霜又不靈了,想了想,現在也只能求助於徐三姑。
可給徐三姑打了好幾遍電話都是沒人接,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林木師傅,接下來怎麼辦啊?”
張倩緊張的問道,我沉思了會,想不到啥好法子,於是讓她先送我回家。
路上,我勸慰張倩,讓她別擔心,說我一定會想法子幫忙的。
張倩將我送到小區樓下,我管他借了條圍巾,將自己的脖子擋住,這才下車上樓。
回到家,我媽看到我圍着一條女人的圍巾,便好奇問我這圍巾是誰的,我尷尬的笑了下,沒有回話,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裡。
等回到家後,我發現自己脖子上的蛇鱗比剛纔多了不少,而且奇癢無比,很難忍受。
我找來一個鑷子,嘗試着將蛇鱗給刮下來,結果這蛇鱗直接連着皮肉,撥下來一小片都疼的我鑽心撓肝的,而且被拔下蛇鱗的位置還是血肉模糊,這讓我不敢再颳了。
可不刮的話,又癢的受不了,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卻是聽到有啪啦啪啦敲打玻璃的聲音。
擡頭,我看到窗戶外面趴在一隻黃鼠狼,正是黃二爺。
我緊忙拉開窗戶,放黃二爺進屋。
黃二爺跳進我房間,然後直接坐到牀上,對着我嘖嘖幾聲,隨後道“小弟馬,你身上的仙家怎麼不幫忙啊?剛纔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你就被那蛇仙滅了。”
我也不知道柳吟霜爲何關鍵時刻不出現,不知道如何分辨。
黃二爺數落了我一陣,見我期間不斷的撓脖子,他便湊過來。
看到我脖子上的蛇鱗後,黃二爺那豆大的眼睛不禁瞪圓,驚訝的喊道“我天,你中蛇咒了!”
“啥?”
我愣了下,沒太聽清黃二爺的話。他炸了眨眼對着我解釋道“你脖子上的蛇鱗是一種詛咒,是那蛇仙下的,如果不盡快的醫治的話,不出兩週,這蛇鱗會爬滿你全身,到時候你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黃二爺說的嚴重,我則是想到自己全身都是這種青色粘稠的蛇鱗,頓時直打寒顫。
“那怎麼辦啊?二爺,你有法子沒?”
我一邊撓着脖子上的蛇鱗,一邊問道。
黃二爺小腦袋轉了下,然後對着我道“你家有雄黃沒有,你先用雄黃抹在蛇鱗的位置可以減緩蛇咒的蔓延。至於根治嗎……要麼是讓那下蛇咒的保家仙幫你解開,要麼就點找白家仙來幫忙。”
顯然讓方小茹家的保家仙給我解開蛇咒是不現實事情,這咒是他下的,就不太可能給我解開,至於黃二爺說的第二個法子……找白仙,這我到覺着還靠譜點。
東北五大仙家,胡黃白柳灰,其中白仙指的是刺蝟,一般都是以醫術聞名,最擅長治病。
黃二爺說他認識一個白仙,也住在菩薩廟附近,但是這白仙脾氣古怪,不一定肯幫忙,黃二爺說他先去商量商量,回頭來告訴我消息。
說完,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結果我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尖叫。
“黃鼠狼,有黃鼠狼!”
探頭出去,發現一對情侶被黃二爺嚇到,那男的拿起板磚就去打黃二爺,好在黃二爺身形靈巧,輕鬆躲開,然後一溜煙的就跑沒影了。
黃二爺離開後,我就出屋問我媽家裡有沒有雄黃。
我媽搖頭說沒有那東西,問我要雄黃幹啥?
沒敢給我媽看自己脖子上的蛇鱗,怕她擔心和害怕,我就隨便編了個理由讓我媽出門幫我買點雄黃回來。
等到雄黃拿到手後,我緊忙回屋子然後將粉末狀的雄黃抹在了脖子上的蛇鱗位置。
還別說,前一秒還癢的抓心撓肝了,這摸上雄黃後,立刻不那麼癢了。
我深吸了口氣,然後躺在牀上小憩一會,結果這一睡就到了晚上。
迷迷糊糊間,我看到一個穿着黃衣服的男人出現在自己眼前,這男人穿的是挺華麗的,但是長得卻是賊眉鼠眼,一副不老實的模樣。
他一隻眼睛發青,明顯是被人打了。
我覺着在哪見過他似的,就問“你誰啊?”
“不認識你二大爺我了?”
男人對着我嘰嘰笑了兩聲,我立刻喊道“你是黃二爺!你這眼睛怎麼了?誰把你打了?”
“哎,別提了,還不是那蛇仙……”
黃衣男子話到一半住了口,隨即咳嗽一聲,雙手插袖,對着我說道“白仙已經答應幫你治療蛇咒了,你趕快來菩薩廟附近的林子來找我,記得帶一兜胖大海來。”
說完,便轉身離開。
而他走後,我猛地一起身,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
窗外已經黑天了,我換好衣服,將脖子圍好就出門了。
我媽把飯菜做好,見我出門就問我去哪,我說出去辦事,待會回來再吃。
對此,我媽只是埋怨一句,也沒多說什麼。
出了小區後,我一連找了五六個超市,纔買到黃二爺口中的胖大海,那是某種植物種子,外皮麻麻咧咧的,也不知道黃二爺讓我帶一兜這玩意幹啥?
來到菩薩廟外的林子,此刻這一處是一個人影都沒有,寂靜的很。
“二爺!黃二爺?”
我叫了兩聲黃二爺的名字,冷風一吹,就聽到一陣嘰嘰聲音。
一隻大黃皮子不知從哪鑽出來跳到我腳邊,這把我嚇了一跳。
“瞧你那點出息,東西都帶了嗎?”
黃二爺對着我嘲笑一番,我緊忙晃了下手中的袋子,這裡面裝的滿滿的都是胖大海,有兩斤多呢。
黃二爺小眼睛轉了轉,隨後說了句“跟我來。”
之後他帶着我朝着寺廟位置走去,這一路上我問黃二爺,他在菩薩腳下修行的仙家,還是討了口封的,怎麼連一個保家仙都打不過。
黃二爺白了我一眼,說道“你聽過一句話沒,狠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那條蛇就是個瘋子,打起架來不要命,況且柳家是五大仙最兇的,我鬥不過他也正常,而且我不善打鬥。”
他的解釋有些蒼白,其實用一句話就能解釋……技不如人!
不過我也不能笑話黃二爺,畢竟我還不如他呢。
“小弟馬,我其實也有事想問你?”
黃二爺對着我道“按理說,你堂口未立,身上也沒打竅,是不可能聽懂我們仙家的話的,可你居然能和我無障礙交通,這真是奇怪?”
“會不會是咱們心有靈犀?”
我眨眼問道,黃二爺立刻做了一個噁心的動作。
按照他的解釋,弟馬要立堂口後,經過仙家打竅後纔算正是出馬,而出馬弟子和仙家沒法直接溝通,必須請自己堂口的仙家上身才能和別的仙家溝通,這是因爲仙家所說的語言乃是上方語,不是普通話!
之所以有些弟馬能夠在仙家不上身的時候也能聽懂上方語,那是因爲看事多了,仙家上身次數多了,所以弟馬學會了聽上方語,就和學外語似的,能聽能讀了。
徐三姑就屬於這種老弟馬,而我一個還未立堂口的,卻是能聽懂黃二爺他們的話,還是在獸形的狀態下,這讓黃二爺很奇怪。
經他一說,我自己也很是詫異,要知道黃二爺他們這些仙家的話傳到我耳中就和正常的人語沒什麼差別,根本不是第二種語言需要大腦翻譯的。
莫非我是那種天生就該出馬的人,不打竅也能和仙家溝通?
我想着,卻是被黃二爺潑了盆冷水道“能聽懂我們說話也沒啥用,你這本事不提高,到哪都是雞肋,之前我還尋思上你堂口呢,現在我可點考量一下,你這麼廢,我就算真的上你堂口也是倒黴。”
聽到這話,我心裡不禁切了聲,他還不願意上我堂口,我還不想請他呢?
可想到這,我不禁又有些黯然,要知道我堂口的批文還沒找落呢,不知道何時能立起來呢。
重重的嘆了口氣,這時就聽到黃二爺說了句“到了!”
說着,他停下了步子,而此時我被帶到了寺廟西面的一面牆角。
黃二爺用小爪子指了指前面牆角的一處雜草,讓我過去將那雜草扒開。
我照做,發現那雜草後居然有一個足球那麼大的洞口。
“你把胖大海倒在洞口,先倒一半,別都倒了。”
黃二爺命令道,我緊忙照做。
在我倒完胖大海後,就聽到洞口裡面有一陣哈欠聲,隨後裡面有雙發光的眼睛慢慢靠近。
一隻碩大的刺蝟從洞裡面鑽了出來,這刺蝟看了眼外面的我和黃二爺,又看了看洞口的一堆胖大海,不禁開口道“黃二,你這是咋個意思!”
這刺蝟一口濃重的錦州口音,讓我憋不住想笑。
“嘿嘿,白大哥,我這不是有事來求你幫忙嗎,這些胖大海是孝敬你呢。”
黃二爺緊忙跑到刺蝟跟前,然後抱起一個胖大海走到刺蝟跟前。
都說黃鼠狼給刺蝟拜年……沒安好心!還沒人見過黃鼠狼給刺蝟拜年呢!
如果現在有人經過,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拍下來,估計明天就是頭條了。
大刺蝟扭動下身子,看了看胖大海,然後嚥了下口水說道“你這黃皮子,又想賄賂我,我都說了那家仙的事情我可不管,你拿再多胖大海來也沒用。”
雖然大刺蝟是這麼說,但一雙眼睛卻是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堆胖大海。
“哎呀,我說白大哥,我又沒讓你去和那蛇仙打仗,你們白家擅長行醫治病,我就是讓你幫我這小兄弟治療下身上的蛇咒。”
大刺蝟看了我一眼,然後皺眉道“你別唬我了,那家仙可記仇了,我幫了你們,就是和他作對,他肯定不放過我。”
這大刺蝟說着,就要回頭,而黃二爺緊忙讓我上前,對着大刺蝟道“白大哥,你可知道這小子身上的仙家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