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向他奔來的這條壯漢,明顯與這剛纔那倆小子不同,他是一個練家子,也許是在體校打過比賽,也許就像自己一樣,是在經歷數場生死搏殺之中,練就了一手真正的武技。
看來,這不是一個輕易好對付的人。想一想不敢大意,就站立起來。
看到冬子站起來準備對付他,壯漢的兩眼放光,充滿了興奮之色,他知道他今天可以好好過把癮了。也許他好久都沒有這麼興奮了,在他的身邊,都是對他俯首帖耳的一幫聽命於他的人,他一身的蠻力沒有地方發泄,今天看見了對手,感覺到對方與其他人的不同,彷彿貓捉到老鼠一樣的興奮。
他衝到近前二話不說,一個直拳向冬子搗去。
冬子一看,心裡頓時樂了。
對方這一個動作他就明白,壯漢是一個會武的人。
但是,也僅僅只是一個會武的人而已。
他所學的武技,只是一般平常的招式,他沒有把整個心思用在習武之上,頂多作爲一個業餘愛好玩玩而已,這樣的武技充其量只是一個花架子,中看不中用。也許他遇到的一幫人,都是一些如剛纔被打趴下的這種貨色,經不起他的打,看見他一臉霸氣就懼怕了七分,從此聽命於他,他就以爲自己非常了不起,就以爲他是個老大,他到了哪裡,哪裡就該是他的天下。他的這種自恃清高,自命不凡的心態,是與他身邊整天圍着一羣草包分不開的。
他這一直拳襲來,冬子就知道不是真正的高手。他出拳的時候眼睛是滿含怒火的,心根本不在拳上,自然就做不到眼手合一。眼和手配合不好,根本產生不了最致命地衝擊力。當然,不能做到眼手合一,也就說明他還沒有完全掌握搏擊的精髓,他沒有把武技當成自己的最愛,甚至是自己的生命,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作爲。
武技是最實際的一門學問,你不認真對它,它也不會真正爲你所用。所以,從這一招冬子就能看出來,這傢伙平常習武的時候,是沒有用盡了心的。儘管他的力量很大,但這一招他打出的很飄,而且,在他出拳的時候,也根本沒有考慮這一拳下去會造成對方什麼後果,在接下來的搏殺中,還要後續使用什麼招式,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擊垮對手。這是真正的打架,也可以說是拼殺,不是兩兄弟在比劃着玩,只是憑着一時衝動和別人廝殺,在冬子的眼裡,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稱之爲懂武的人,可以毫不客氣地說,他就是一個沒有大腦,靠着走狗屎運才活到今天的人。
所以,對付這樣的人,也就沒有絲毫懸念可言了。
壯漢的直拳向冬子襲來,冬子迅速向旁斜身避開,氣從丹田生,運在右肘之上,猛烈出擊,壯漢頓時被他撞翻在地。
別看這小子招式不行,卻是個很經得起擊打的人,一開始冬子沒有使出全力,怕這小子外強中乾受不了,沒想到這小子一
咬牙硬是挺了過來。吃了一次虧,小子謹慎多了,雙手握拳在冬子前方一米多遠的地方晃悠了起來,冬子進他就退,冬子不動他就晃悠,弄得兩個人像是在進行一場友誼拳擊比賽似的。
冬子我不想跟他耗時間,時間久了對自己不利,他們還有一幫人沒有反應過來,這樣長久打下去很耗體力,一會兒說不定我還要對付那些人,這種打法不是我想要的最佳方式。
冬子採取了主動進攻。
壯漢向前一欺身,冬天趕緊往右邊一閃,他知道對方會做出這個舉動,這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冬子擡起右腿,一個飛旋,狠狠砸在他的脖子上,這下沒有給他留下喘息的機會,趁他立腳未穩之時,隨後一拳補上,只聽“噗”一聲,他的下巴歪向了一邊,血水立刻噴涌而出。
這小子當時就被冬子打懵了,忘記了躲避,冬子就勢扳起他的雙肩,右膝使勁頂在他的肥肚之上,壯漢重重倒下,一時半會兒恐怕是爬不起來了。
這個時候冬子一點兒也沒有衝動的意思,他只是爲了表演而表演,下手還是有分寸的,他不能讓他死,也不能讓他受到重傷。在沒有弄清對方的底細之前,他不想結下太大的仇怨,更不想去警局體驗生活。他只是要教訓他一下,要他痛,要他服,僅此而已,不做其它不利的事情。
壯漢倒在地上大口吐血,兩眼看着冬子時已經沒有了怒火,只是一種悲悽,一種驚懼,更多的是哀求。他不想死,再也不想打了,他只求冬子能饒了他一命,哪怕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跪下磕頭都行。此時,面子對他來說已經不是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還想活下去,這麼多紅豔豔香噴噴的龍蝦,他還想今後有機會能吃進嘴裡,哪怕從此失去了和兄弟們吹牛*的資本,只要能夠活下來,他是什麼樣的要求都願意答應的。
這條壯漢已經不是漢子了,他是冬子腳下的一隻癩皮狗,絲毫沒有了威脅。冬子隨手拿起桌子上一卷餐巾紙,在辣椒水裡面蘸了蘸,然後蹲下來看着他。小子滿臉惶恐,不知要怎麼對付他,冬子輕聲說:“別怕,來,兄弟,我來給你擦擦臉。”
冬子把蘸滿了辣椒水的餐巾紙抹在他的臉上,這小子辣的鬼嚎,冬子就勢把整捲紙全塞進了他嘴裡。
冬子放棄了他,兩眼掃向另外的幾個人。看來這幾個小子裡沒有一個能夠經得起擊打的人,雖然一個個握着啤酒瓶,有的還把瓶底敲碎,想一窩蜂上來與我拼命,但是,他們看到剛纔被打趴下的三人,心頓時虛了,早已怕得要死,只是做做準備拼命的樣子而已。
他們哪裡還有膽量敢鬥?他們的臉色已經告訴了冬子,他們不希望冬子朝前邁進,只要冬子不惹他們,他們寧願喊爹也不願主動進攻。
就在這時,冬子突然看到胖子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接着,一陣摩托車響,忽然就來了兩個人。一個
是高大威猛的漢子,長得比先前這個被他擊垮了的漢子還要猛,騎了一輛鈴木王,車上還坐了一小青年,手裡拎了一盒蛋糕過來了。冬子一想就明白了,對方空下的兩隻凳子,正是給這兩位準備的。這個威猛彪悍的漢子看來是他們這一夥人的小頭目,剛纔被打的,只是他的幾個手下人而已。
威猛的漢子騎摩托車到了近前,瞧這場面不對,就問胖子:“老大,怎麼了這?”
先前惹事的女孩見來了救兵,立馬哭得稀里嘩啦,邊哭邊指着冬子說:“哥,他欺負我!”
這什麼人啊這?明明是她先惹的事,反而誣陷我,若不看在她是個女孩子的份上,冬子真想拿起一隻酒瓶扔過去,立即讓她腦袋開花。
威猛的漢子聽女孩這麼說,氣得渾身亂顫,也不管青紅皁白,跳下摩托車就要和冬子拼命……
小女孩真會顛倒黑白,她惹了事反而怪怒於我,真不是什麼好鳥!這當哥的也是個愣貨,也不仔細問清楚了,就脾氣暴躁躥過來要跟我鬥。冬子想。
這時,威猛漢子連看一眼冬子都沒有,氣沖沖下了車,拎起一張凳子就向冬子衝來。
“慢!”威猛漢子剛要下手,建鋼從麪包車上下來,大喝了一聲。
威猛漢子拿起凳子向冬子這兒衝了兩步,聽到這一聲喊,突然剎車,把手上的凳子給扔遠了,眼裡的憤怒瞬間變爲驚疑,又猛然間變爲恐懼,僵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冬天這知道他爲什麼停止了動作,咬着牙說:“砸呀!你不是很厲害嗎?過來砸我!”
威猛漢子看到旁邊的建鋼,頓時嚇壞了,臉上肌肉一個勁哆嗦,顫動了半天方說:“鋼——鋼哥,是你啊!”
這時,剛纔被冬子第一個打倒在地的小子,正在齜牙咧嘴忍着劇痛想站起來,努力了半天也沒有挪起,此時威猛漢子正好站在他面前,他倒在地上也看不清漢子恐懼的臉,指着冬子向威猛漢子訴苦道:“昆哥,就是他把我們打了。”
威猛漢子沒有同情他,反倒火氣暴起,對着倒在地下的小子猛踢一腳,惡狠狠地說:“你他媽的找死啊!鋼哥你們也敢惹?叫你們給我添亂,死去吧你!”
威猛漢子這一陣猛踢,讓剛纔那個女孩不樂意了,嘶着嗓子說:“哥,你瘋啦?是他打我們的啊!”
這丫頭還想惹事,建鋼氣不打一處來,就問威猛漢子:“這是你妹妹?”
威猛漢子哆嗦着嘴臉,惶恐地答:“是,是我妹妹。對不起鋼哥,小女孩不懂事,我給你賠罪!”
建鋼沒有理他,看着女孩陰冷地說:“呵呵,有個性,貨色不錯啊你!”
“你敢說你……”
未等女孩的髒話出口,威猛漢子隨手拿起身邊桌子上的飲料瓶甩了過去,怒喝自己的妹妹:“閉嘴!別給我惹事了行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