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總覺得這個孫水侯是在用金錢美女拉他下水,不過,這算什麼,自己憑知識、憑能力辦案子,又不妨礙誰?如果這個紅葉想腐蝕自己,那倒巴不得是一樁美事呢!自己在校園裡青燈古卷多年,在這個風流時代偶爾出一下軌又有什麼?
但是,當時的教授還是顯得尷尬得很。特別是孫水侯說的“一切都聽教授的”,這種暗示的話說的也太露骨了吧!所以,教授就幽默地說道:“孫總,你就這麼走了,不怕我賴帳?”
“呵呵,賴帳,我不怕。我留下了錢也留下了人。紅葉女士將來就是我的證人啊!”
“是嗎?”教授笑了笑,“紅葉現在是你的人,將來說不定是誰的人呢?”
“哈哈……”孫水侯立刻扯了教授的手,“真看不出,教授是個性情中人。
這時候紅葉不幹了,嗔責地望着孫水侯和教授說“我誰的人都不是,我是薛利厚的夫人。將來你們誰對我好,我就給誰作證。”
聽到這兒,孫水侯和教授都哈哈大笑起來。
孫水侯之所以這麼興師動衆的接待教授,自然有自己的目的。從目前情況看,西北公司房地產部的債務不還是不行了。可是,一旦還了債務,勢必要動搖他的實力和根基。這樣,他就起了一個念頭,逃避出來,與西北公司房地產部一刀兩斷,依然做自己重機廠的廠長。可是,他知道這麼幹是很麻煩的。甚至根本就不可能實現。不過,不逃避出來又不行。過去,他在重機廠和公司是一個人說了算,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沒人監督,也沒人阻攔……爲此,他在工廠的資產上做了不少文章。一直瞞得死死的,無人知道。現在,薛振華把李金鑄派來當了副廠長,又讓崔老大接手了西北公司房地產部的業務,這樣,工廠的“FS06”產品和房地產這兩塊肥肉他都咬不上,剩下的只有鉅額的銀行貸款債務等待他償還。這還有什麼意思?更可怕的是,最近薛振華與市紀委那個書記摽得緊緊的,說不定哪天他就會派人來查帳,審計。如果不慎漏了餡,豈不是白白忙了一場,想來想去,別無選擇,三十六計,走爲上!無論如何,也得逃離這個是非之地。於是,他向張曉麗編造了一套美麗的謊言,張曉麗就把自己最信任的恩師邀請前來協助他了。
教授級律師是北京的知名教授,曾經參與起草過國家有關的法律條文。他雖然不是專業律師,卻因爲工作關係,接觸過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案子。他知道孫水侯遇到了下屬企業破產還債的事兒,這種事一般是賴不掉的。尤其是這個破產重整案是省、市政府指導運作的,孫水侯想逃避債務更是沒有可能。那麼,退出股份,應該是他的最佳選擇,或者說是最聰明的選擇。但是,孫水侯不是個普通私營企業主,他是一個國企大廠的廠長啊!如果他堅持退股,豈不是否定了當
初政府改制的成果?
更讓教授迷惑不解的問題是,孫水侯這麼做,似乎不合乎常理。在他的印象中,這些國企大廠的廠長經理在債務問題從來是不皺眉頭的,尤其是政府確定的債務,他們更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反正都是銀行的錢,所謂還債不過是從這個兜掏出來,再裝到另一個兜子裡,這種事兒,有什麼值得愁的?可是,他發現,這個孫水侯真是發愁了。難道他真的是大公無私,爲企業的損失感到心疼了麼?
爲了運作這個案子,教授提出要看看公司的財務帳。紅葉轉告給孫水侯,卻被拒絕了。孫水侯只是告訴了他幾個大致的數字,對於工廠的資產情況,庫存現金數量卻是避而不談。第二天,教授又提出來要看看孫水侯的個人檔案,這個更是不行。孫水侯是省委組織部任命的廠長,檔案都由公司人事部保管着,他自己都沒有看過,哪兒能讓教授看到呢!
官司這麼難打,自己提出的要求又屢屢被拒絕。教授開始對這個案件喪失了信心,甚至他公開告訴紅葉,這個官司自己接不了,接了也打不羸。算了吧!這時候,紅葉竟然說:“你是我妹妹和孫總請來的。要撤,你找他們說吧!”然後就把電話打給了孫水侯和妹妹張曉麗。不一會兒,孫水侯和張曉麗就給教授打來了電話,電話裡說些什麼,紅葉沒聽清楚。但是,有一個細節,紅葉注意到了,那就是,教授一邊嗯啊嗯的聽對方說話,眼睛卻不住地往她的胸前和那個密碼箱子上打量着……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穿了剛剛買來的一件襯衣,這件襯衣胸口開的太低了,一對*鼓鼓地往外掙着,突着,那一道乳溝盡顯於外。教授的眼光裡就充滿了色色的意味……呵呵,孫水侯讓自己來,難道是讓自己充當誘餌?這個畜生!接着就想起了孫水侯那天在自己家裡*自己的場景。這個道貌岸然的教授,一會兒會不是會朝她身上撲上來?
接着她就有些不好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危險,而是覺得自己有些受辱。雖然薛利厚坐過監獄,畢竟現在也是總經理,自己是他的夫人,怎麼就幹起了這種接待女的勾當了呢?孫水侯請她做這種事,是不是就認定她在城東大酒店當過桑那女,是個天生陪侍男人的角色呢?
想到這兒,她往下拉拉衣服,將那道春光欲泄的皮膚蓋住,然後往裡面屋子走去。
唉!出來的時候,他看到教授已經站立起來,走到密碼箱那兒撫摸着,嘆息着,像做了一個無奈的決定。
“教授,你怎麼嘆息了?”
“人啊,都是身不由己……”教授的話像是發自肺腑。
“身不由己?”紅葉重複了他一句話,“教授,這個案子確實難了些。可是,沒有人*你吧?”
“是它*了我!”教授的手重重地拍了拍箱子,突然又轉身看着紅葉那胸前起伏不
定的突出處,說道:“還有……你!”
第二天,教授說是出去瞭解一些情況,就一天沒有回酒店。紅葉在酒店房間裡實在悶得慌,就給北京的妹妹打電話。張曉麗聽說孫水侯安排讓姐姐接待自己的恩師,就囑咐紅葉千萬要把自己的恩師照顧好。紅葉向她說了這個教授昨天晚上的表現,楓葉說:“這個教授性情有點兒古怪,不過打官司很厲害,一般的案子他是不接的。專門接那些根本就沒有希望的案子。孫水侯現在想賴帳不還,按照法律是沒有希望勝訴的。這次請老教授出山,看看他有什麼絕招兒吧!”
薛振華做夢也沒想到,孫水侯會在背後準備與他打一場官司。這一天,他剛剛下班到家,法院的那個朋友就串門過來,說是孫水侯從北京請來一位教授級和律師,想以廠長的名義從公司撤股。
什麼,撤股?薛振華一下子楞住了。前些日子,孫水侯曾經向他放話,不想幹了。當時他想,這個人大概是看到情形不妙,會找“國家公司”總裁要求調離這兒,找一家好單位去任職吧!沒想到,這個人竟然要撤股。企業改制是政府運作的,而且當時有省委書記的明確指示,你現在想撤股,不是對企業改制的反動嗎?還有,爲了救活西北公司,政府下了這麼大的力量搞破產重整,你孫水侯應該好好工作,報答政府纔對呀,怎麼一不順心就來個吹燈拔蠟,想撤股呢?再說,你孫水侯出身國家公務員,歷來就是個吃官飯的人。撤了股,公司不存在了,你自己往哪兒去呢?
“放心,既然他想撤出‘重機’,一定會有更好的事業誘惑着他,等待着他。”郭寧寧分析道。
“會有什麼更好的事業等待他?”薛振華實在想不出來,搖搖頭,看着妻子。
“呵呵,薛振華,平時看你挺聰明的,現在怎麼就變成榆木疙瘩腦袋了?”妻子譏笑着他,“也許,孫水侯在背地裡自己開着‘公司’呢!”
“不會吧,”薛振華的腦袋搖得更勤了,“開公司這麼大的事兒,能瞞得住嗎?”
“怎麼,人家想開公司,難道還要敲鑼打鼓告訴你不成?”妻子點了他一句,接着又問道:“薛振華,從孫水侯當上廠長,你派人查過財務帳,審計過嗎?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在企業資產上做文章?”
“雖然沒有專門審計過,可是,財務檢查年年要搞的。沒查出過什麼問題呀!對了,最近搞破產整理,那些審計人員剛剛查過了孫水侯公司的財務帳,沒發現問題啊!”
“這就怪了!”郭寧寧聽薛振華這麼一說,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她堅信一點:孫水侯沒有另外的牽掛和誘惑,絕對不會捨棄眼前這個廠長職位的。雖然目前企業有些困難,畢竟是國家幾個億的資產在自己手裡管理着,沒有特殊原因,傻子纔會退出這塊寶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