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先回避一下好不好?我衝一下就出去。”
“不行,不能草率應付我。”她一把逮住了他內褲的一角,使勁一按他的大腿,解釋一般道,“那地方,好好給我洗一洗!”
薛振華的頭幾乎都暈了,她怎麼哪壺不開偏提那壺啊!那年的香港之夜,她就這樣囑咐過他,這不是戳他的疼處嗎?
她走了出去,衛生間點了蠟燭形狀的壁燈,他把自己脫的精光,開始沖洗。
“振華,你還是那麼老實。”郭寧寧看他將自己身體裹得嚴嚴實實走出來,不由地笑了,轉過身來責備地說。
“我,老實?”薛振華心想,現在的女人怎麼都這樣,說起話來沒頭沒腦的,怎麼扯到老實不老實上去了呢?“這話從何說起?”
“哈哈,你連這都聽不明白,”郭寧寧又笑了,“換了別的男人,剛纔在衛生間,早就把我‘拿下’了。”
“我,”他點了一下自己,也跟着笑了,“我這副模樣,還能‘拿下’女人?你還是別開我玩笑了……”
“這怎麼是開玩笑呢,”郭寧寧正色道,“你怎麼啦,哪點差了?國家公司總裁助理,未婚鑽石王老五。最關鍵的是老實,不知有多少漂亮女孩想認識你這種男人了,噯,你沒聽說,鎖陽那些上流社會的年輕女人,不少人都想認識你呢!可惜,你的眼界太狹窄了。一個張曉麗,就把你弄得迷迷糊糊!”
“你說什麼,我被她弄得迷迷糊糊?”
“是呀,振華,你敢說你這些日子不是一天到晚圍着她轉?”
“我有自己的工作。怎麼是圍着她轉?”
“哈哈,快別說你的工作了。你呀,心裡天天想的都是她,正事都讓她耽誤了。”
“她耽誤我什麼正事了?”
“還說沒有?”郭寧寧笑了笑說:“我問你,你和蒲柳的鎖陽之行,爲什麼無功而返?難道不是這個張曉麗在你心裡作怪嗎?”
“呃,”薛振華詫異地看着她,這個郭寧寧,對他和鎖陽之行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難道是蒲柳對她說什麼了。
“寧寧,你聽到什麼了?”他情不自禁地捉住了對方的手,追問着。
“振華,你來到‘國家公司’,有什麼感受?這兒的優秀女人,是不是要比那個張曉麗強上百倍?”
“呵呵,張曉麗來到這個大樓裡,相比之下也算是優秀的了。”薛振華的心裡還是不想貶低張曉麗的形象。
“優秀個屁,不過是年輕罷了!”郭寧寧聽到這兒,嗤之以鼻。
“寧寧,對張曉麗,你怎麼這麼有成見?是她做了什麼錯事?”薛振華覺得好奇。
“實際上,我對她個人沒什麼成見。”郭寧寧解釋說:“不過,我看不慣你這種爲她失魂落魄、患得患失的樣子。”
“我爲她失魂落魄、患得患失。哪兒的事?”薛振華心裡覺得郭寧寧說到了自己心裡去,嘴上卻不肯承認。
“振華,你也就是啄木鳥敲樹。嘴硬吧?”郭寧寧笑着說,“你就是不承認。我也看得清清楚楚。”
“寧寧,是不是蒲柳對你說了什麼?”薛振華知道郭寧寧與那個蒲柳個人關係親密,此番從鎖陽回來,她一定向郭寧寧通報了什麼情況。
“不是蒲柳告訴了我什麼。是我老爸給我說了鎖陽的情況。”
“你爸爸,郭老師?他說什麼了?”郭寧寧的爸爸原來是“國家公司”的副總裁。薛振華鑑於自己考大學受過他的恩惠,卻一直尊稱他爲“郭老師”。
“爸爸說,‘國家公司’總裁這次派你去鎖陽,本來是要收復失地的,沒想到,因爲張曉麗,你卻走了麥城!”
“寧寧,”薛振華聽她將話說到了實質性的地方,再一次握緊了她的手,“郭老師這麼大歲數了,消息還這麼靈通?”
“別看他退休在家。可是那些老部下都不忘向他通報情況呢?哪像你,一年到頭連個電話也不打。”
“寧寧,對不起!”薛振華聽到郭寧寧責怪他,立刻檢討起自己來。
“振華
,你不用檢討。我爸爸並不責怪你。相反,他還是那麼喜歡你,看好你。”
“爲什麼?”
“因爲,別人雖然常常向他通報情況,卻什麼問題也解決不了。爸爸說,將來能掌控全國重化系統局面的,還得是薛振華!”
“謝謝老前輩這麼器重我。可是,有些事,我也不好辦。你說,那個孫水侯是總裁的妻侄,我怎麼好對付他。這次,我向總裁提出要撤孫水侯的廠長職務,總裁還是想保他。還說什麼鎖陽的問題要靜觀其變?”
“人家是一家人。豈能讓你離間?”郭寧寧也握緊了他的手,像是要說什麼體己話的樣子,“可是,就是他這麼一個靜觀其變,人家那邊就下手了。”
“下手?”
“是啊,振華,你仔細想想,他這個靜觀其變是什麼意思?”郭寧寧急切地問他,“難道等孫水侯把地皮、工廠都賣掉,等人家在工廠地皮上蓋起了摩天大廈,你再去處理。那還有什麼意義可言?”
“什麼,他們賣了地皮還嫌不夠,還要賣廠?蓋高樓大廈?怪不得孫水侯一個勁兒的給我灌輸那些房地產經?”薛振華頓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振華,這些事兒,你真得一點兒也不知道?”郭寧寧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老天在上,我確實什麼也不知道。”薛振華像是發誓似的,表示自己沒有撒謊。
“悲哀!‘東北公司’將要發生的事兒你竟然毫不知曉,真是讓人家蒙到鼓裡了。你這個總裁助理,簡直都不如張曉麗那個黃毛丫頭!”
“寧寧,張曉麗到底揹着我做了什麼?”薛振華一下子將她的握緊了。
“怎麼,那個蒲柳跟隨你去了一趟鎖陽,什麼也沒對你說?”
“她只是提醒我,在事業和感情之間,要做出選擇。可是,她並說出張曉麗做了什麼?呃,她手裡有個隨身攜帶的大U盤。那裡邊一定隱藏了重大秘密!”
“大U盤?”
“是啊。”薛振華立刻向她講了蒲柳去重機廠之後徹底未眠的事情。又央求道:“寧寧,你能不能幫助我,把她那個大U盤給我弄到手,哪怕是讓我看一眼也好。這麼下去,真是折磨死我了!”
“嗯,明天中午,她邀請我去芳華女士會館去美體。我隨機應變吧!”郭寧寧答應了。
“謝謝你,寧寧!”薛振華想到謎團將要被解開,激動地吻了郭寧寧一口。
“繼續吻下去啊,”她說着,把整個身子倚靠在薛振華身上,“振華,你要是這麼吻了蒲柳,她就什麼都告訴你了。”
“吻她?”薛振華搖起了頭,“我與她剛剛接觸,不過是一起出個差,憑什麼吻她?再說,她是總裁的機要秘書啊!”
“她是總裁機要秘書,可不是他的*。你吻了她,也不算是奪人之美。”郭寧寧笑了笑,說:“振華,我就佩服你這一點:有定力!”
“寧寧,你不是讓我看電影‘畫皮’嗎?”
“呵呵,我們講了半天現實版的畫皮,還看什麼電影畫皮?”郭寧寧說着,將手放到了他滾熱的胸脯上。
“現實版的畫皮?你是說,那個張曉麗?”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郭寧寧狡辯着,隨後友好地將手放在他滾熱的胸脯上。
她的手有些涼,似乎帶着溼意,皮膚柔滑而又細膩,手指纖長,細巧得彷彿輕輕一用力就能折斷。他撫摸着她的手背、掌心,一點兒也沒用力,她卻伸長了手臂,任憑他摸着、揉着。
這一動作迅疾地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他身上一下子像是着了火,腦子裡空白一片,黑漆漆的屋子裡,溢滿了郭寧寧身上溫和的馨香味兒,那不僅僅是香水,那是再高級的香水店裡都聞不到的混合了女人體香的醉人的味兒。儘管鬧不明白郭寧寧爲什麼要這樣充滿柔情地對待他,向他表示她的好感,但有一點他是清楚的,只要稍作表示,他們會自然而然地進入更親暱的程度。那真是強烈的誘惑!他的心裡緊張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整個身子像浮了起來。
她的
身子歪了一歪,彷彿就要倒下去,他急忙伸出右手扶住了她的腰肢。哦,她的這一部位是如此纖細、柔軟、富有彈性。
她微微地一偏腦殼,悄沒聲息地說了兩個字:“謝謝振華。現在,你想什麼呢?能告訴我嗎?”
聲音柔柔地傳進他的耳裡,他把她的手輕輕逮到嘴前,吹了一口氣道:“寧寧,我想起了35年前,鎖陽的教育招待所……
“真的?”她清脆地笑了一聲,發潮的涼涼的手出其不意地蓋在他的嘴脣上,重重地捂了一把說:“那時候,我真傻。爲什麼不把你留下來?”
“我沒有城市戶口,怎麼能留在鎖陽?”
“如果那時候和你做了,我們的孩子都成年了。嗯,應該是35歲了。”
這一親密的話語,一下鼓起了薛振華的勇氣。
他抓過她的手來,悍然不顧地在她的手背上吻一下,又把她的手翻過來,在她的手心裡又吻了一下。
當他擡起頭來的時候,她含羞帶嬌地瞅了他一眼,身子輕輕地傾倒過來,他惶惑而又不失時機地把她整個身子緊緊地摟在懷裡,她的嘴裡輕輕地籲出一口清香的氣息,他把臉湊上去,笨拙而又有力地吻着她。她仰着臉,任憑他久久地吻着她的脣,吻着她的嘴角,吻着她的臉頰和眼眉。他感覺到她輕籲着承受着他的吻,他還感覺到她合上了眼瞼,呼吸顯得急促起來。當他的嘴再次落在她溫潤的脣上時,她的脣微微啓開,逐漸接受着他的吻,他的舌尖能體味到她細碎的牙齒、她的口香,她漸漸愈發侷促的喘息。當他更爲熱烈地擁抱她的時候,她開始主動地吻他,吻得貪婪有力。嘴裡還含含糊糊地喃喃着:“振華,真好,這樣真好,你應該過得好一些,真的,我願意,從心底裡願意……”
他渾身感覺到一陣驟暈,頭整個兒都變得暈暈乎乎的,一股狂喜的幸福感籠罩着他。
她已變得惶惑的喘息,一次次貼向他的身軀,她緊緊摟住他的雙臂,愈發地鼓勵和煽動着他的吮吻。當他再次熱辣辣地吻她時,她一邊張嘴接受着吻,一邊長長地籲着氣在他耳畔道:“真美,振華,真幸福。噢,35年前,我就想和你這樣了。”
原來她的感覺和他一樣,她愛他!
他無所顧忌地把她抱了起來,長期孤寂冷漠的身軀燃燒一般充滿了力量,渾身涌起一股強烈的吮吻。他看到郭寧寧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頭髮因爲他們的親熱顯得有些蓬亂,當他的雙手不安分地撫摸着她柔軟而極富彈性的身子時,她一次一次俯下臉來吻着他。他被她天使恩賜般的愛激發得要瘋了,只感到被她所吸引的歡樂,他帶着一股狂暴不顧一切地和她親暱着。她緩緩地伸長了手臂捧住了他的臉,摩挲着撫摸了幾下,湊近他耳畔說:“你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彷彿有一股醉人的花香輕輕拂來,他似乎進入了夢境。夜是那麼黑,黑得讓人膨脹起爲所欲爲的吮吻。樓下,街道鼎沸的喧嘈伴着小販的叫賣聲傳來,窗戶外面,一根筆直的電線杆子,聳立在夜空中。讓人覺得,夜空是那麼飽滿豐實,幽深難測。那無際的蒼穹像呼吸一般在起伏着。
京都的夏夜,喚醒人的野性和激情的夜。
一切都結束了。
他出了一身微汗,雙手緊緊地摟着她,用近乎崇拜的聲音道:“寧寧,我要娶你,娶你。”
郭寧寧笑了,她把臉貼在他身上,用甜蜜得呻吟般的語調說:“當真那樣,當然好。不過,你還是好好想想罷。可能麼?”
有什麼不可能的,反正自己和張曉麗沒辦結婚登記手續,這事盡人皆知,再加上在賣地事件上她替孫水侯承擔責任,離開是早晚的事。不過他不再急於表白下去了,那樣會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只輕輕地說:“寧寧,我是認真的。”
郭寧寧信賴地往他的身上靠了一下,懶洋洋地伸手摩挲了一下他的頭髮,說:“我知道你是真心愛我。可是,我不是35年前那個迷人的少女了。今天你能這麼說,這更證明了你是一個好人。別忘了你是在中國官場上混。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