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柳從鑲在牆上的酒櫃裡取出兩瓶罐裝的青島啤酒,每人杯裡斟滿了,端起自己的酒杯說:“來,爲我們有緣坐在這裡乾一杯。”薛振華也端起酒杯與蒲柳輕輕碰了。蒲柳說:“就這麼碰了?總該有句話吧?”薛振華想了想回道:“祝蒲柳心想事成,萬事如意,讓我們這次鎖陽之行勝利凱旋。”蒲柳笑道:“這話我愛聽。只是,薛助理有所不知道,這次總裁爲什麼派我跟隨你來?”薛振華笑了,說:“我還真不知道。”蒲柳說:“猜。”薛振華想了想,說:大概因爲你是孫水侯的前妻,咱們這次來處理他的事兒,你更瞭解他的底細吧!”
“呵呵,猜的有點兒靠譜。可是,因爲我們過去是夫妻,如果舊情復發,難道你們不怕我會包庇他?”
“不會的。”薛振華堅定地說道:“蒲柳是個有原則的人,在大事上你不會糊塗。”
“哦,爲你對我的高度讚揚,咱們乾一杯!男子漢,來,幹!”
薛振華紅了臉半晌沒喊出聲來。蒲柳放下酒杯笑道:“真喊不出口就這麼喝了吧。”
薛振華與她碰碰杯,幹了第一杯啤酒。
“蒲柳,你說,這事兒要挽回局勢,你有何妙計?”薛振華迫不及待地討教了。
“哼,你們這些男人,就記掛自己那點兒事情。今晚良宵美酒,你就不能浪漫一點兒?”蒲柳嗔怪道。
“蒲柳,你好美!”薛振華也覺得自己有些性急了,只好收回那份急躁心情,想了一句稱讚女人的話。
“沒想到薛助理用這句話製造浪漫,好俗啊!”蒲柳批評了他,“當年,你就是用這種話追求年輕的張曉麗嗎?”
“我與她,不存在誰追求誰的問題。”聽蒲柳這麼一說,薛振華不同地回想起了與張曉麗的那一段往事,“當然,也不是我用什麼浪漫方法追到了她,我們發展到這一步,主要是因爲一個事件。”
“一個事件?”
“對,就是東北公司原任總裁想瞞了我賤賣重機廠,她知道了這個信息,提前告訴我,我們一起保護了這這個工廠。”
“呵呵,應該說是戰鬥的友誼了。”蒲柳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既然你們這麼鐵,張曉麗怎麼會出現這種失誤?”
“蒲柳,你認爲,張曉麗的話是假的?”薛振華像是悟出了什麼。
“我沒這麼說,這話是你說的。”蒲柳對自己說出的話矢口否認了。
“那麼,你與孫水侯,開始是非常浪漫的吧?”薛振華髮現自己一介入主題,蒲柳就叉開,只好繞開主題,選擇了輕鬆的話題。
“嗯,當時,我在大學學的是計算機專業,課程很枯燥的。可是,孫水侯學的是中文,很浪漫啊!他天天寫情詩給我。我實在是招架不住他的進攻。再說,他很帥啊。當時,那麼多女同學追求他,我也不甘示弱,就跟風似地追了他。”
“我覺得你們是很好的一對。怎麼分手了?”薛振
華覺得這個話題選得很巧妙。
“因爲他的心太花花……網上勾的女孩子太多了。還有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我真怕時間長了,會跟他得上什麼髒病呢。當然,主要的是,我們不是志同道合的人,我勸他離開政府機關,下海經商。他不聽,所以,就覺得彼此沒有了共同的東西。只好分手。”
“可是,最後,他還是走了你指的路。”薛振華笑了笑。
“是啊。他沒有經商的勇氣和能力,卻又十分羨慕富商們的生活方式……”蒲柳的話說到這兒,突然停住了。
“嗯,所以,就採取了這種撈錢的方式。”薛振華在心裡替她說了出來。
“薛助理,我問你一句話,你要老實告訴我。”蒲柳一本正經地問他。
“問吧?”
“張曉麗做了這件事,你恨她嗎?”蒲柳的問話很尖銳。
“恨,談不上。但是,我真的很討厭她。”
“因爲她壞了你的大事?”
“可以這麼說吧。”
“但是,你心裡還不想放棄她……”
“你怎麼知道?”
“因爲,我看你聽了她的電話之後,顯得很痛苦。如果你恨了她,就不會這麼痛苦了。爲什麼這麼痛苦?是留戀她的肉體嗎?”
“哦,蒲柳,我們之間,剛剛……”薛振華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
“我知道你們沒有同居。不過,女人的肉體,總是讓男人們留戀的;薛助理,我說的對嗎?”
“也許……”
“對,還是不對?”蒲柳*他說的確切一些。
“對!”薛振華想了想自己爲什麼不敢恨張曉麗的原因,果斷地回答。
“這就對了。”蒲柳聽了薛振華的回答,竟然茫然地說了一句:“明天,我就行動。”
“行動,行動什麼?”薛振華懵了。
“薛助理,別以爲我今天晚上是與你*呢,我們現在關注的,是同一件事兒。”
“同一件事兒?你要幹什麼?”薛振華更不明白了。
“薛助理,我想以前妻的名義,與我的前夫聚一聚……”蒲柳說完,衝着他嫵媚一笑。
“呃!原來如此。”薛振華這才大夢初醒似的,吁了一口氣。
第二天,蒲柳給孫水侯掛電話,說是要到他的工廠去看看。孫水侯問:“是你一個人來,還是你與薛總裁一齊來?”蒲柳說:“我一個人去看看,你就不歡迎嗎?”孫水侯忙不迭地道歉說:“歡迎歡迎,你是‘國家公司’機關的人,來我這兒視察,我當然雙手歡迎。”蒲柳罵了他一聲“貧”,就從“東北公司”要了一輛車去了工廠。
孫水侯因爲蒲柳是薛助理身邊的人,又是自己的前妻,不敢怠慢。親自率領班子成員來到廠門口迎接。上午,在分廠、車間轉悠了一圈,中午又在食堂舉行了酒宴款待。宴罷,蒲柳就來到了孫水侯的辦公室裡。
孫水侯的廠長辦公室,可比過去在省政府當處長時氣派多了。整個屋子,有一間教室那麼大。房子頂頭放一個大大的寫字檯,旁邊又擺了小會議圓桌。隔壁,還間壁了一個小衛生間,能洗澡,方便,簡直就像是賓館的豪華套間。
“美女,請坐!”孫水侯將蒲柳讓到沙發上,說了一句俏皮話。
“東北這地方的天兒,怎麼也這麼熱呢?簡直比北京還熱。”蒲柳坐在沙發上,拿起扇子就扇起來。
“來,我給你開空調機。”孫水侯拿起了空調機遙控器。
“不用不用。吹那冷風容易感冒。乾脆,我在你這兒衝個涼吧!”說着,蒲柳一扭一扭地走進了衛生間,又囑咐孫水侯,“看着人,別讓他們進來啊!”
“沒事兒,本廠長在這兒爲你站崗。”孫水侯開了個玩笑,然後打開了電腦的遊戲網站。
中午喝了幾杯,蒲柳似乎不勝酒力,沖澡出來臉色紅似五月的芍藥,眼光也漸漸有些迷離起來。孫水侯打開的空調還在嗡嗡地響着,她已熱得將真絲衫上面的扣子解去,一對雪峰更加大膽地暴露了。孫水侯突然覺得心跳加快,竟有些心猿意馬般的慌亂,忙將目光從對面移開,說:“我老婆還是那麼漂亮、迷人!”蒲柳說:“什麼迷人,我都是人老珠黃了。”孫水侯看着計算機說:“我這電腦,怎麼老是死機呢?”蒲柳聽了,望着孫水侯說:“我看看。”一看電腦屏幕上出現的都是穿短裙的美眉,就說:“你淨看這些光屁股美女,機器能不中病毒嗎?我給你修理修理。”孫水侯說了一聲“謝謝”。這時就有人敲門喊:“孫廠長,銀行的人來了。”孫水偶然性一聽說是銀行的人,不敢怠慢,連忙告訴蒲柳:“我得陪他們去了,一會兒我讓廠辦主任派車送你………”蒲柳說:“你忙,我給你殺殺毒一會兒就走了。”一邊說着一邊敲擊起了鍵盤。
蒲柳不想費時間在機器上,就先在硬盤裡找殺毒的軟件,找的時候她發現數據佔用的空間與硬盤的實際空間有很大的差異,再往下查發現孫水侯竟然對一塊邏輯盤做了隱藏並加密。若放到平時,蒲柳到此就會罷手,畢竟窺視別人的秘密是不道德的。這時候偏偏想起薛助理那沮喪的表情,就覺得孫水侯這臺機器裡一定藏了什麼秘密,又想到張曉麗與他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天賜良機此刻怎可輕易放過?
憑經驗蒲柳知道一時半會兒是解不了密的,便將隱藏區做了鏡像克隆到自己隨身攜帶的大U盤上。一切做畢,又試了孫水侯的機器,見沒有問題了纔將那塊自己的大U盤裝好,喊來辦公室主任說自己要走了。
蒲柳回到賓館先將自己的計算機打開了,又從大U盤裡調出從孫水侯機器上克隆過來的分區,將隱含屬性去掉後發現分區已被加密。畢竟有過解密數據中心的經驗,蒲柳一眼就看出孫水侯不過是利用網上下載的加密軟件對分區進行了加密。這種加密軟件算法簡單,破解起來要容易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