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早起和庫克一起跑步,上午在學校上語言課,中午和非洲小哥一起吃飯,不過不吃食堂的午餐,而是吃納爾森要求的營養午餐。
下午就去籃球館訓練,一天在訓練館,一天在水泥場,和女隊輪流交換。
自從上週五籃球比賽中下半場打出了精彩表現後,楊霖在籃球隊已經得到了大夥兒的認同,包括主教練鄧肯。
他的到來似乎讓鄧肯重拾做教練的信心,他收拾乾淨了自己拉碴的鬍子,又把凌亂的頭髮剪短剪整齊,整個人看上去煥然一新。
球隊的訓練也比之前有勁了許多,楊霖溫潤的性格和出衆的球技,很快讓他和隊友們成爲了朋友。
比如和他在比賽中配合默契的墨菲,私下裡他的性格大大咧咧,話語較多,但到了球場上,就會成爲沉默不語的指揮官型球員。
還有中鋒查爾斯,個子瘦高,性格沉默,非常討厭打中鋒,卻是個饒舌音樂的發燒友,他一開口,楊霖就想到了‘你看這面它又長又寬’的即興說唱。
胖子替補劉易斯則是好吃鬼,除了籃球,最大的愛好就是吃。不對,是除了吃最大的愛好纔是籃球,和楊霖一起訓練幾天後,他的夢想之一就是去中國大吃一頓了。
而所有人裡面,和楊霖關係最好的,卻是小前鋒泰勒。
兩人都是高一,泰勒看上去一副書呆子的模樣,實際上他也的確是個書呆子,最起碼他在籃球方面的知識豐富程度讓楊霖都感到驚訝。
而且他還是個詞彙大師,楊霖掏出牛津字典,隨便點一個詞,泰勒都能知道他的含義,他還懂一點中文。
這樣,泰勒幾乎成了楊霖的活字典,在空閒時,兩人總有很多話可以說,泰勒教楊霖單詞,楊霖就教泰勒中文。
而放學之後,就是幸福而又痛苦的時候,要去健身中心接受納爾森的‘調教’。
早上跑步,下午訓練,楊霖都不會覺得特別累,但晚上納爾森的特訓真的是要命。
持續時間雖然不長,可是強度真的大,見縫插針地休息,一刻不停地練習。
納爾森訓練的方式也是千奇百怪,健美操,跳繩,推輪胎,用網球運球,甚至還包括了拳擊訓練。
楊霖以爲以前電視裡看見NBA球員練拳擊是爲了防身,沒想到還真的對籃球有效果。
每次練完,邊吃東西的時候,納爾森還會問楊霖很多問題,身體的感覺,心理的狀況,然後還帶着楊霖一起做冥想。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個星期,到了週五時,全隊開始爲週六的比賽做準備,這次他們要前往客場作戰。對手是長灘威爾遜高中。
“OK,今天的訓練到此結束,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要去長島,早上八點半在學校集合。”
週五的訓練結束了,鄧肯宣佈解散,然後離開了體育館,典型的到點打卡下班。
身位一個失敗的高中籃球教練,鄧肯最大的優點就是給自己的球員足夠的空間,讓他們自由發揮,野蠻生長,然後長成了奇形怪狀。
這也是大部分美國家長的觀念,除了極少一部分有錢人讀着精英學校,從小就立好了目標之外,其他大部分都是任憑兒女選擇以後的生活方式。
鄧肯不強迫球員加練,不強迫球員採用標準動作,不強迫球員打他不喜歡的位置。
但查爾斯除外,因爲球隊實在是找不到一箇中鋒。
對楊霖,鄧肯一視同仁。
讓他正常參加球隊的訓練,和其他人一樣做基本功練習。同時,球隊的戰術少的可憐,楊霖到三分線內的空切,反跑已經算得上是高級戰術了。
但一個禮拜的練習,楊霖也感受到了在美國一所普通高中籃球隊訓練,和在中國最大的不同,那就是身體對抗強度。
坎貝爾高中的球員們並不優秀,楊霖可以憑藉速度和節奏輕鬆幹掉他們。
可一旦慢下來,在進攻和防守中展開對抗,力量上的差距就開始顯現出來。
哪怕是特羅洛普·墨菲這樣又瘦又矮的小個子,在身體對抗上居然也不輸給楊霖。
不僅如此,每個球員都非常熱愛對抗,在防守中充滿了各種小動作,這讓偶爾慢下來的楊霖很不習慣。
而隊友們也逐漸發現,楊霖雖然速度奇快,技術出衆,可一旦讓他降速,把他拖入力量對抗的泥潭,楊霖的威力就會大打折扣。
楊霖知道,這是打法上的不適應,並不代表他力量弱。
就像國內高中生快攻上籃面對防守總是先想着靠技術動作避開對方,而在美國首先就是先找對抗,觀察對方的反應來做動作。
籃球隊裡,其他的球員的綜合身體素質遠不如楊霖,但只要是對抗,就讓人感覺不弱,雖然鄧肯從來不帶球員進行力量訓練。
墨菲告訴楊霖這是天生的,外加習慣使然。
美國的球員從小學開始就進行高對抗的實戰訓練和比賽,高強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加上許多黑人白人球員天生就有力量優勢,作爲亞洲人的楊霖,感覺對抗吃不消是很正常的。
想到這裡,楊霖愈發感覺,納爾森的訓練是多麼的重要,所以教練一說解散,他立刻跑回教學樓更衣室換好衣服,準備前往健身房特訓。
但他在打開更衣室門的時候,卻發現門口堵着三個人,一個認識,兩個不認識。
認識的人是開學時在食堂和他發生衝突的橄欖球隊隊員瓊森·奧利弗,另外兩個看起來也像橄欖球隊的人,一個是短髮的壯漢,看上去有6尺高,肩膀寬的嚇人,長得像打手。
另外的是個黑人,國子臉,眼睛很大,眼珠卻很小,個子也很高,留着一頭髒辮,看上去一臉的冷漠。
三個人就這樣堵在更衣室門口,楊霖看見這個陣勢就知道來者不善,他神色冷漠地瞄了一眼奧利弗。
楊霖雙手給人感覺只是輕輕一握,頓時一陣噼裡啪啦的骨音炸響聲傳出,在空蕩的更衣室顯得特別刺耳。
“What can I do for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