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處長帶着偵緝人員和鬼精靈,剛剛趕到紅縣,離口岸大約還有幾公里路程,還沒有與先前的盤查人員和紅縣偵緝局的見面,對面南越國的天目山上傳來了沖天而起的蘑菇火團、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隨即感到我們這邊的大地發出了令人膽戰心驚的顫抖。
轟天雲搖了搖頭說:潘處長,我們來晚了,徐光合的武器交易可能已經結束。
潘處長問:爲什麼?
轟天雲說:國界那邊的火團你看到了吧,爆炸聲你聽到了吧,大地的顫抖你感受到了吧,我沒猜錯的話,這是大量軍火集中在一起發生了爆炸產生的。這裡既沒有民用炸藥倉庫,也沒有軍用武器庫,只有流散在民間的手榴彈、手雷等軍火,但這些軍火不可能產生如此巨大的威力,多半是這些軍火集中在一起了。
潘處長說:這麼多流散的軍火怎麼能夠聚集在一起?
轟天雲說:我估計是徐光合收購了這些軍火,集中焚化後給我們陰界什麼地方購買的。
潘處長說:你的意思是徐作用已經跑到南越國了?
轟天雲說:我有這種認爲。
潘處長說:那邊是另外一個國家,我們兩國之間沒有簽訂司法協助協議,偵緝人員不能過去抓捕徐光合,只有等他回到國內再抓捕他,我不信他不回來。
轟天雲說:要是他三、五個月不回來,我們也在這裡等候嗎?
潘處長急得走來走去,攤着雙手,說:看到他在那邊吧而無能爲力,這可怎麼辦呢?這可怎麼辦呢?
轟天雲說:潘處長,雖然從陽界來看那邊是另外一個國家,但從陰界來看那邊自古以來就是我們陰界的領土,南越國從這裡一直到大海邊都是陰界南鬼都管轄的地盤。偵緝人員不能過去,端公和我們鬼精靈可以自由往來,但這可能需要與南鬼都或者總鬼都銜接。
潘處長說:你就趕快到南鬼都或總鬼都去,找那邊的同行協調,請他們協助。
轟天雲說:處長,我不具備這個資格和能力。
潘處長問:誰有這個能力?
轟天雲說:只有耕處長才能夠到南鬼都去,但他去也有一定難度。
潘處長說:有什麼難度?
轟天雲說:在臘耳洞抓捕向掌官時,南鬼都陰界派了黑白無常到鏹水河上拘捕耕處長,索取他性命,說明南鬼都準備滅了耕處長。但是,南鬼都的黑白無常卻被皮皮和呦呦抓傷、咬傷,還搶走了索命的鐵鏈。最爲嚴重的是,南鬼都黑白無常索命沒有成功,肯定把賬記好的,說不定還派出了力量繼續捉拿耕處長。所以,現在我們到南鬼都的地盤上抓人,它們支持我們的可能性很小,說不定趁機抓捕耕處長。
潘處長說:有這種可能,但南鬼都和魯王府畢竟都在閻羅真君的領導之下,應該要支持,我馬上聯繫江處長和耕處長。
仇萬仞到渝州鐵路偵緝處後,違和李梅還沒有做過多的政策宣講、親情教育工作,他就痛哭流涕地交代了兒子徐光合拿着七百萬贖金,到南越國靠近我們這邊的寨子上給陰司鎮購買軍火的事。
指揮部接到江處長關於仇萬仞到南越國購買軍火的通報後,一致認爲,百元票面的一千萬萬人民幣,重約兩百斤,需要兩個成年男人搬運,從明昆到口岸,必須藉助運輸工具或專門運輸的人力。所以,一方面封鎖邊境,嚴查查出境人員;另一方面,調集大量偵緝力量,在通往南越國的大公路、小公路甚至鄉村人行小道佈置偵緝力量,嚴查過往車輛、行人。
按理來說,在如此嚴密的天羅地網之下,一支蚊子也難飛出國門。
但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徐光合居然會“五鬼搬運”和鬼皮易容的邪術,指揮部想都沒有朝這方面想,將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和大宗人民幣作爲排查重點。想不到徐光合採取人錢分離的戰術,藉助“五鬼搬運”、鬼皮易容讓贖金和自己順利出境。
接到潘處長關於徐光合可能已經成功購買軍火的通報後,我和江處長斷定列車爆炸案除了目前已經明確的犯罪嫌疑人以外,還有隱藏在幕後的犯罪嫌疑人,其能力可能比仇萬仞更加強大。
江處長認爲仇萬仞一定沒有徹底交代,一定在刻意隱藏這什麼,讓我們集中心智,務必從仇萬仞身上打開缺口。
但是,無論我如何循循善誘,李梅如何溫情感化,魯瑤瑤如何刑訊逼供,甚至說要將仇萬仞的腦袋揪下來,仇萬仞一直堅持說他涉嫌的犯罪、所知道的罪惡都交代得清清楚楚。至於徐光合怎麼到南越國去、怎麼運輸贖金、到什麼地方購買軍火、怎麼交給陰司鎮自己一概不知。
江處長說:我們已經決定和蜀州鐵路偵緝處聯合偵辦該案,徐光合是本案的重要犯罪嫌疑人,他不到案,贖金下落不明,該案的證據就不能形成鎖鏈,打擊處理就存在較大問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徐光合已經逃到南越國,但我們與南越國沒有司法協助協議,偵緝人員不能到南越國執法,南越國也不支持我們。但是,你們端公可以自由往來,所以,我決定你和李梅帶着耕紅、皮皮、呦呦立即飛赴明昆,和明昆鐵路偵緝局一起偵辦該案,主要任務就是抓捕徐光合。
我說:那魯瑤瑤呢?
江處長說:魯瑤瑤帶着己母手下回到魯王府,生顱之後立即返回明昆協助你們。
魯瑤瑤看我又要和李梅獨處,撅起小嘴不答應。
我立即又哄又騙,說:瑤瑤,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了,這是我們大領導安排的革命工作,哪有講價錢的道理?
魯瑤瑤說:你那幾根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你要幹什麼,你在臘耳洞剛剛抱着我時,我就聞到你身上有一股濃烈的女人味,這股味道沒有三、兩天睡在一起是不可能形成的。告訴你,那股體香我太熟悉了,是李梅的體香。
我和李梅頓時臉上一陣燥熱,紅暈從顴骨一下擴散到腮幫子、脖子。
魯瑤瑤說:我當時就想問個明白,但看你追趕向掌官形勢非常緊急,就沒有問你;在回來的火車上,我又準備問你,但看你偵破列車爆炸案忙得不可開交,我還來給你幫忙,就把這事忘了。現在,你又要和她單獨到那邊去,我不準。
江處長說;瑤瑤,二娃和李梅剝了仇開祖、仇開宗的皮,化妝成仇開祖、仇開祖進臘耳洞當哨兵、清潔工臥底;我還派了餘彥婷、柳靜野化妝成被抓獲的農民工,關進你的牢房臥底,都是爲了解救你。當時,二娃、李梅和餘彥婷、柳靜野一樣,和其他吸血人擠在一個狹窄的房間裡,只有像講悄悄話一樣,交換情報、交流工作。如此一來,雙方就捱得比較緊,彼此留下對方的體味,這是非常正常的事。
魯瑤瑤說:江處長,你就知道護着他,一點也不照顧我的感受。
江處長說:我們瑤瑤是女中豪傑,這次要不是你,我和朱老警早就不在人世了;要不是你,鐵軌早就被挖斷了,說不定列車早就翻下雙龍江了?要不是你,仇萬仞能夠乖乖交代那麼多罪惡嗎,我們進展有這麼順利嗎?現在,仇萬仞打死不交代徐光合購買軍火的情況,這個情況必須查清楚。我們偵緝人員不能出國開展工作,只有二娃和李梅以端公身份過去。我江凌向你和組織保證,耕二娃敢對你有半點二心,我一回來我立即將他吊起打個半死。
魯瑤瑤幾乎哭了起來,說:爲什麼不讓我去,要讓她去?我不想和二娃分開。
江處長說:如果把你派到南越國去了,誰又帶領己母的手下找你父親生顱呢?
魯瑤瑤頓時啞口無言了,走過來緊緊抱住我,說:相公,仇萬仞詭計多端,他的兒子徐光和肯定更加狡猾,你要小心,必須完完整整地回來,我將那些無頭鬼送到父親哪兒生顱後,立即帶着它們返回來幫助你。
我拍着魯瑤瑤的後背,說:娘子,你也要小心,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等這趟差事忙完了,我帶你去拜見公婆,你帶我去看望岳父岳母。
魯瑤瑤有過去抱着李梅,說:對不起,姐姐,我錯怪你了。
李梅摟着魯瑤瑤說:好妹妹,放心回去吧,替我向伯父保伯母問好,我們會盡快完成任務的。
列車長說:去吧,列車長、乘警長在站臺恭迎兩位專家。
我帶着李梅、耕紅、皮皮、呦呦,又踏上了渝州回明昆的列車,開啓了抓捕徐光合的新一輪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