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的棺材裡,每具屍身的臉上都蓋着一張面具!
每一張都無比地妖異!
在蠟人燃燒的火光之下,更是令人頭皮發麻,心尖發顫!
“這裡也有!”
“這裡也有!”
我更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棺材裡的屍身大多數都變成了乾屍,只有極少數變成了枯骨。
一般自然條件存放的屍身,都是會腐爛成爲枯骨的。
可這些棺材裡都是乾屍!
皮膚表層都一層地發黑。
身軀沒有腐爛,而是乾枯脫水,變成了木乃伊的形狀!
我懷疑一旦揭開他們臉上的鬼面具,他們就會站起來。
好像,一旦把面具揭開之後,棺材裡的死者就會坐起來,把他們知道的秘密說出來!
他們封着臉,一定是知曉了某些秘密吧!
我與方青曾在通往古巫國的山洞之中,見識到很多棺材。
那些棺材裡的屍身,絕大多數被人養成了殭屍,偶爾還會有屍氣散發出來。
但是,和眼前這些屍身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人死後是不會自己戴上面具的。
而是有人給他戴上的。
方青臉色刷白,道:“都是封着面具!要不,揭開一張面具,看看他們的臉!”
癩頭大師表情凝重,回頭看着漸漸燃燒起來的大火,喊道:“陳辣,方青,趕緊把火撲滅!不要讓火把其他棺材燒掉了!不要去動他們臉上的面具!快!”
他焦急地大喊。
我立刻反應過來,忙跑出去,開始撲滅大火。
癩頭大師折返過來,說:“咱們合力把邊上的棺材移開一些!”
我點點頭。
我們兩人合力把火堆邊上的棺材挪開,避免火勢蔓延,把棺材燒了起來。
好在這些棺材有一些都是速生木製作成,不是檀木這種比較沉的木材。
很快,移開了火勢邊上的棺材後。
我們三人合力撲滅燒起來的篝火。
整個過程,我忙出了一身汗。
方青的右手還讓火燙了一些。
好在火勢沒有完全蔓延開,再加上地面是石板,蠟人上的火摺子燒掉之後,蠟燭油失去了燈芯,也很難再燒起來。
“大師!爲啥要把這給撲滅了啊!”方青不解地問,
癩頭大師說:“因爲每一口棺材都含有怨氣,無法下葬,就封存在這裡了!而且,他們生前就讓大火灼燒過!死後再放火燒了他們,指不定他們就站起來,把我們給圍住咬死了!”
我眼睛猛地放大。
這些枯黑的乾屍,竟然是因爲遭遇灼燒過。
難怪會變成一具具乾屍,而且表層是異常枯黑。
“我還有個推斷,這些屍身不是大將軍的家眷,也不是胡姓人。而是封門村的人。”我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方青一哆嗦,轉頭看了一眼,大聲地喊道:“陳辣,你可不要嚇我啊。咱們還沒有去封門村。怎麼就提前見到了封門村的屍身。再說了,封門村的屍身,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呢?”
原本的大將軍家眷與胡姓人,成爲亂墳崗的屍身。
而這廢棄的大將軍府邸,卻停放着封門村的屍身。
這本就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道:“沒什麼不可能的!要不然,很難解釋爲啥每一口棺材裡,都封着一張面具!這種死後封着面具的作法,我相信就是封門村封禁的手段!”
屋內的煙霧非常地濃郁,又將蠟人毀掉了。
在蠟人融化的中間,流出了鮮紅的鮮血,在地面散開,顯得格外地刺鼻。
我們三人移動上方口的位置。
癩頭大師說:“興許陳辣的推斷有道理的。我之前去過封門村外圍,沒有找到屍身!興許是這些屍身讓人給移開了。”
方青長舒一口氣:“那是誰把面具封在他們臉上呢?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到底爲何將這些人的臉蒙上面具,暫時無從知曉!
我搖搖頭!
“要不,咱們把那口砸開的棺材屍身的面具揭下來,若是他能站起來。咱們三人是不用怕他的!殭屍詐屍,咱們三個人是可以對付它的吧!”方青提議。
我的推測已經很天馬行空。
方青這個提議卻將我們心中的好奇心給激發出來。
癩頭大師看了我一眼。
我說:“那就試一試吧!”
我們三人圍在那口摔壞的棺材裡。
那具乾屍已經完全扭曲,身體表層無比地漆黑,與那白色的面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雖然沒有心臟,感受不到急劇的心跳。
但我手心也捏出一把汗水,隔着手套都能明顯地感覺到。
我找到了面具的邊緣,小心翼翼地把面具給摘了下來。
接着一幕把我驚出了一身冷汗。
方青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直接扶在我身上纔沒有摔倒。
“這!這是爲什麼啊?”方青驚詫地叫道。
棺材裡這句骸骨的臉部已經枯萎發乾,沒有一點水分。
但是能感受到有一層皮膚包裹着臉頰兩側。
眼珠子早就空蕩蕩地,什麼也沒有了。
從他臉部呈現出來的樣子,能夠感受到他在死前,是處於極度痛苦的狀態。
這些都不算什麼。
而是,他的嘴巴緊緊地閉着,上面還能看到一張發黑的符紙,已經看不到上面的圖案。
把嘴巴封住了,再戴上一張面具。
等於是什麼也不能對外說了。
“要這麼狠嗎?”我也是不解。
我氣憤不已,更是遍體生寒。
癩頭大師倒抽一口冷氣,說:“是啊!有必要這麼狠嗎?封門絕戶,連人也需要開口說話!這簡直就是滅絕人性啊!”
那張符紙經年累月,已經看不清楚是什麼圖案了。
我仔細辨認了許久,依舊是沒有收穫。
“是龍虎山所用的符紙嗎?”我問。
癩頭大師說:“還真是看不出來!用來封堵怨氣的符紙,很多門派都有的。”
“啊!我剛纔受傷了啊!”方青忽地叫了一聲,右手之上有滴鮮血,落在了這具枯黑乾瘦乾屍身體上。
在剛纔初七將棺材扔過來的時候。
癩頭大師將我們撲倒在地上的時候,她手臂在地上擦傷,已經有鮮血冒出來了。
因爲太過緊張,忘記了身體的疼痛,以至於鮮血滴在了乾屍之上,才發覺過來。
那滴活人鮮血滴在乾屍上的那一剎那。
我彷彿聽到了一滴水滴落在滾燙的油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