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體之中，有兩個魂魄，聽起來還真是匪夷所思。
方展嬌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至於爲什麼，我身軀內會有兩個魂魄。我也不清楚。外人一直都覺得，是高人將我的魂魄一分爲二。其實並不是這樣的。這……不過是我姐姐獲得了自由！”
我問：“爲什麼說她是你姐姐？不是妹妹呢？”
她說：“我……與她交流過。她說，以前在孃胎裡的時候，本來母親懷着兩個孩子，她應該是姐姐，會先來到人世。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母親只生出一個孩子。”
懷了兩個孩子，卻只出生了一個。
這讓我想到以前看到的恐怖故事，在母胎中的一對雙胞胎，其中一個將另外一個給吞食，便只有一個活下來。
當然，這是恐怖故事，未必是真的，與方展嬌的情況不太一樣。
她若在母胎之中，殺死了自己姐姐，那她姐姐的魂魄爲什麼會存在。
“在這個唯一的身體裡，我一直佔據着身體。直到我出事死了之後，我姐姐纔出現的。不過，她根本就不喜歡我。”她接着說。
我不由地問：“爲什麼說她是你姐姐，而不是妹妹？”
她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是她這麼說的。她肯定是想佔我便宜，所以一定要當我姐姐。”
我心中暗探，這個姐姐，聽起來性格還真有些怪。
我問：“你弟弟方小虎，還有很多人都說，你是讓人劈成兩半。也就是說，所有人都弄錯了？”
她點點頭說：“沒錯！我們兩個魂魄共用一個身體，離開之後，魂魄也是糾纏在一起。後來，有位自稱是從茅山來的道士，由他出手，將我們二人分開！那茅山道士頗爲神秘，分開我們之後，便離開江城！我也沒有對外說，大家便誤會我與我姐姐是讓高人一分爲二的。”
聽到茅山道士，我心中一動。
昔日鎮住葉東屍身的道士，也算是從茅山下來的。
“那個時候的茅山道士很多嗎？”我不由地問。
她點點頭說：“是很多！聽說道人在亂石除魔衛道！那段時間，在江城還真出現不少的道人。”
我想也是，方展顏生活的那個時代，天道蒙塵，人間動盪。道士和和尚存活的概率，比一般人都要高。
鎮住葉東的道士，與分開方展嬌與她姐姐的道士，應該是兩個人。
我問：“你姐姐她給自己取了名字沒有？”
她應道：“她給自己取名叫做方顏！展顏一笑的顏。本來她說自己叫方展顏，又覺得與我名字太太相似了，就叫方顏。所以，你後來見到的那個洋氣的‘我人，就是我姐姐方顏。是她跟你在一起，然後故意騙了你。”
方顏欺騙了我。
借我的手，拿到了金文斌藏着的秘密。
同時，從黑虎山回來之後，她遇到了開詭公交的趙大順，在我暈死之後，就對趙大順下了狠手，直接拔掉趙大順的舌頭。
一想到這，我猛地一激靈。
我與方顏打交道，真是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
接着，我又想到會不會方顏和馬六目早就勾連在一起。小馬拿走了我的心臟，還有那冰棺裡的謝靈玉，說不定都落到方顏手上。
又或者是操控方顏的幕後黑手手上，也就是陰陽棺材鋪的黑衣人。
不過，興許那新老闆黑衣人，都未必是最後的操盤人。
我總覺得，在這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
我點點頭：“那麼，我的心臟，還有謝靈玉的屍身！會不會都在方顏的手上嗎？畢竟，在牛羊館她來了那一處好戲。顯然和馬六目早早就認識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應道：“應該是的。你們後來去黑虎山陵園是幹什麼的？”
我簡單地講述一遍。
方展嬌說：“應該在她身上。不過，方顏未必是最後的黑手。她身邊或許還有其他人。”
我忽然意識到，方顏替換方展嬌，一路上欺騙了我，抓了雪白壁虎，拿走了趙大順藏起來的秘密。
那雪白壁虎一直就在方顏手上。
今晚利用壁虎將三張儺戲面具拿過來的人，是方顏。
看來，今晚想把我們殺死的人，還真不是方展嬌。
而是小馬和方顏。
我幾乎可以確定，方展嬌在救我，而方顏則是要殺我。
我心中不由地唏噓感嘆。
同時，我心中又有了一個疑問。
我第一次去洋樓，見到的女子應該是方顏，後來在陳家紙靈屋暈過去的時候，方顏就在我身邊。
她爲什麼不殺我，而是要等到今天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