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着，獨眼老六口味不會那麼重吧。
白道士一下子就問養蠱人的下場，思維跳躍性極大。
一時之間，還真讓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方青接話說：“聽說在古代的人口密集的市鎮之中，一旦養蠱的人讓人發現，官府將養蠱人抓了，連人和蠱蟲，直接用烈火焚燒！”
白道士點點頭，說：“沒錯！用火燒是最好的辦法！養蠱是非常兇險的事情，也是見不光的事情。馬六目擔心讓人發現，就收買了獨眼老六，讓他死掉的老婆，在這村子裡養蠱。”
馬六目擔心養蠱這種邪術曝光。
而，方老六是個入殮師，只有一個傻兒子，經常和死人打交道，他的家很少有人回去拜訪。
這樣看來，方老六的家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就算方老六口味很重，也不至於天天和一隻養蠱的靈體睡在一起。
偶爾睡一次沒什麼問題，身體受得住，睡完之後，就應該把被子收拾起來的。
要是天天睡……那就真的血虧而亡！
“道長！你的分析有些道理！可我還是覺得，有很多地方說不通。六爺沒必要天天和羅蘭花睡在一起吧。”我說。
方青聽到這，臉不由地一紅。
白道士沉默一會兒，說：“你說得有道理！我忽視了方老六一把年紀。如果他是你這個年紀，倒是可以夜夜春光！”
我橫了他一眼。
白道士盯着篝火之中，漸漸變形的蠱鼠，久久沒有說話。
在烈火猛烈灼燒下，蠱鼠身上的腐臭味漸漸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爲沁人心脾的香味。
與此同時，環繞在四周，嘰嘰喳喳叫嚷的鼠羣，好像喝醉酒一樣，從草叢與鼠洞之中跑出來，就圍繞着篝火不斷地打轉。
“這像是人肉與毒蟲、還有一些特殊香料發生的反應。”白道士說，“我們到上風向去。”
聽到“人肉”。
我頓時胃部直泛苦水，與方青一起，移動到邊上。
但是，那種香味，還是不受控制地鑽入我的肺部。
我腦袋有些發暈，也有些飄飄然。
我趕緊摸了根菸，自己點了起來，又見方青雙眼有些通紅，也給她點了一支。
用煙味壓着這股沁香味，總算是沒有和地上那些老鼠一樣打轉。
“看來，這些老鼠出現在六爺家附近，是要救大鼠王的。”我頗爲感觸地說。
這時，白道士目光從烤焦的蠱鼠身上移開，信心滿滿地說：“陳辣，方青！我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但是，這個可能性，有些驚悚！說不定會把你們嚇一跳！”
我見白道士神秘兮兮地，說道：“你就不要吊人胃口！直接說就是。”
“我也是剛纔想到！那就是，方老六就是馬六目與羅蘭花飼養的‘蠱’，和這隻蠱鼠沒什麼區別！”白道士說。
嗡地一聲。
我感覺自己腦袋要炸了。
方青則是一哆嗦，眼珠子都要掉地上！
“這不可能吧！”我們兩人幾乎是同時喊了出來。
把“蠱”養在人身上，我是第一回聽說，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在震驚過之後，我轉念一想，大老鼠的皮囊可以用作養蠱的器皿。
那方老六爲什麼就不能是“蠱”！
白道士說：“我的確是聽過一些手段！可能與我們的常識有些不一樣。養人成蠱，並非不可能！”
我漸漸平復過來。
羅蘭花把蠱養在方老六身上，那麼他們睡在一張牀上，就是蠱主人和蠱睡在一張牀上。
蠱與主人之間，不斷地增強情感。
從這個角度來解釋，那就說得通！
“真是這樣的話，也太過邪異了。馬六目和這個羅蘭花，還真是惡魔啊！”方青很生氣地叫道。
“還有一點，方老六是入殮師。說不定能弄到一些人屍骨之類的。蠱鼠體內這種獨特的香味，保不齊就是人……體燒出來的氣味。操控了方老六，馬六目可以省去很多麻煩！”白道士接着說。
我再次打了一個寒顫。
這樣也嚇人了。
“那方小寶住在哪裡，豈不是很危險！”方青擔憂地說。
白道士說：“這隻蠱鼠燒死，獨眼老六也沒了。只要他晚上不入房內。那些罐子裡未成形的蠱蟲，沒有蠱鼠的庇護。過一段時間，肯定會死掉的。這一點你們不用擔心。”
我長舒一口氣，原來獨眼老六允許我和方青，進入他的家中，目的是爲了救方小寶。
“總算是弄清楚了方老六的遭遇！哎，沒想到，馬六目會這麼狠！”方青感嘆一聲，“他會用這種手段，挾持六爺。六爺最終還是想辦法保全自己的兒子！”
我不由地陷入沉思之中。
這時，那些在地上打轉的老鼠，猛地清醒過來，又成羣結隊地跑進掛着白燈籠的方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