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少年的身份,我心中想了無數種可能。
但唯獨沒想過,他會和我有關係。
他屠戮陰兵的武器好似驚蟄劍?
這個信息量實在太大,大到我難以想象。
李赤留下來的篆書曾經寫過這樣一段話。
“當秘術修爲達到肉身無法承受時,擊殺邪祟獲取的力量便會寄託在手上的兵器之上。”
“長久以往,很可能會滋生出劍靈...”
“這種劍靈,乃是死去邪祟的執念所化。”
“對於李家門人擁有無盡的敵意。”
“唯有正面與之交戰獲勝,纔可壓制住其自身的邪性。”
但李赤修煉的時間太短,手上的兵器還沒等轉化出劍靈就遇到了那位上古邪祟。
因此他留下的訊息只不過是理論上的可能,自然也沒有留下任何應對此種劍靈的方法。
當下聽方曉這般說,再回想一下那位少年的諸多詭異之舉。
想必...
它應該就是我們李家不知道哪位老祖宗留下的劍靈。
而從他對我的態度來看...
“呵呵。”
“想必那位修爲達到頂峰的老祖宗應該也是沒有擊敗他,就草草戰死了。”
“否則它也不會一見面就對我充滿敵意想要取我性命。”
想到這,我不自禁的低頭苦笑。
那位修爲達到極致的老祖宗都沒有收復的劍靈,此時讓我去收復?
還真的是坑爹!
可想要離開這裡,怎麼繞估計也繞不開那個劍靈。
不管怎樣最終我都會與之交戰。
這要是勝了還好,能得知不少關於這墓下的訊息。
但要是敗了,那就真的是太過於苦逼了。
沒有死在邪祟手上反到是死在自己老祖宗手上的兵器?
“呵呵...”
“想必這天下不會再有任何人比我倒黴了。”
許是被這些老祖宗坑麻了,我是真的惱了。
心中竟滋生起想要掘這些老傢伙墳的想法。
不過這種想法僅僅是一閃而逝。
畢竟刨他們的墳就相當於刨自己的。
遇到這些坑後人的老祖宗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寶寶心裡苦,但真的說不出...”
“唯有暗自接受,虔誠祈禱。”
“可千萬別讓我再遇到李家老祖宗了。”
“他們坑起後人來,可真的是一點都不帶手軟的!”
理清了所有思緒,我長嘆了一口濁氣便將方曉扶到了宋峰身邊,輕聲說了一句:“你好好歇息,我去會會那個少年。”
方曉一聽,頓時臉色大變,死死抓着我的手勸阻道:“你莫不是想要去尋死?你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我暗歎一聲,心想着,我也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沒招,我壓根就躲不了!
縱使張顯峰來了,最後要與那劍靈交手的人還是我。
李家門人與劍靈之間的交手,旁人根本就無法插手。
縱使短暫壓制住它也沒有任何作用,畢竟劍靈不是真的邪祟,是無法從根本上消滅它的。
哪怕是給它擊的灰飛煙滅,不出片刻它便會恢復如初。
張顯峰再強也是血肉之軀,總會有力竭的時候。
但劍靈不同,只要劍身不滅,永遠會不知疲憊的戰鬥下去!
就憑這一點,這場戰鬥就早已不是外人可以插手的戰役了。
唯有我自己纔可以解決掉這個麻煩。
於是,斟酌再三,我便將那位少年的真實身份如數告訴給了方曉。
畢竟這件事也沒有什麼好瞞着她的。
方曉聽完我的解釋後,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想要幫忙,但心裡也明白,這場爭鬥她根本就無法插手,便也只能黯然神傷任由我離去。
臨行前,輕聲提醒了我一句:“你腰間的金鈴,可能會成爲你致勝的關鍵!”
我登時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問道;“你爲何這樣說?難道?你知道什麼?”
方曉搖了搖頭,輕嘆道:“你家的事,我又怎麼可能知道,我這樣說...只不過是出自女人的第六感罷了。”
我聞聲苦笑;“好的,我記下了。多謝!”便提起驚蟄劍緩緩朝着洞外走去。
剛走出洞口,腰間的金鈴再次傳來“叮叮咚咚”的響音。
縱使我是個白癡也能預想到這聲鈴音意味着什麼。
果不其然。
就在鈴音散去的剎那。
少年便提着一柄木劍出現在了我的視線當中...
“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