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嫌貴?”
見我久久沒有答覆他,男子眉頭緊鎖道:“你知道培養一隻狼獒要花多少錢嗎?我要你三百萬已然是良心價格了。你可千萬別不識好歹。”
“呵呵。”
我冷笑道:“良心不良心我不懂,關鍵是我窮的叮噹響,別說三百萬,就算三千塊錢我都拿不出來。”
“你要誠心想要談這個買賣,咱還是商量一下現實點的要求吧。”
男子頓時就惱了,怒斥道:“你小子這是存心想要賴賬是嗎?”
我苦笑道:“大哥你冷靜一下,我沒想賴賬,主要是條件不允許啊。這樣吧,你看我身上有啥您能看得上眼的,你直接拿走。您看這樣行嗎?”
男子目光冷冽的冷哼一聲:“你個窮鬼,身上會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罷了,既然你拿不出錢,那就幫我辦一件事吧。”
“事成之後,這件事就算作罷。”
“如何?”語落,男子便盯着我打量了起來。
“辦事?”
“好,我答應你。”
我一聽說不用破財了,立馬就一口答應了男子的要求。
男子順勢大笑道:“好!既然你答應了那就好辦了,我讓你辦的事也挺簡單的。”
“你不是準備下墓嗎?帶上我一個就行。”
“但墓裡面的寶貝,你得讓我統統帶走。”
“怎樣?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
“啊?”
我愣了一下,實在沒想到這個男人的目的竟然是吳三桂墓裡的寶貝。
雖不知這貨是從哪裡得知我們準備下墓的,但墓中的寶貝,我一直也沒抱有什麼想法。
畢竟現在這社會,倒賣鬼貨這件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幹的,被抓住不是十年以上就是賞一顆“黑棗”。
這種腦袋莂在褲腰帶的事,我是想都不敢想。
他既然有想法吞掉墓地的寶貝,又不懼法律約束,我從了他又能如何?
於是,思考再三,便答應了他。
“好,我答應你。”
“但有一條我要和你說好,日後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可不許供出我們。”
“否則,縱使是死,老子也絕對不會饒了你!”
我虛張聲勢的威脅了男子幾句,便趁他不備默唸起秘術口訣,以防萬一。
男子捂着頭,無奈的苦笑幾聲。輕嘆道;“放心吧!老子沒有那麼不講究,再就是,我既然敢拿自然會有萬全的準備。”
“那麼……現在條件已經談好了,何時下墓?勞煩兄弟你給我個準信,我也好準備一下。”
我微微擺了擺手道:“不急,談這件事前,咱先立個仙家法旨。”
“畢竟我們是第一次打交道,互相提防着一些,對你我都好。”言罷,我便裝模作樣的畫起仙家法旨的符文。
男子見狀,十分無語,實在沒想到就這般小事,我還要請一道仙家法旨才放心。
不過,倒是也沒說什麼,直接就咬破了指尖,朝着我走了過來。
縱使是玄門當中的人也很少有人會培養狼獒,面前這個男人既然聲稱他是大黑的飼養人,定然是玄門之人。
既然是玄門之人,我自然是要考慮的多一些。
在設下仙家法旨的同時,也趁他不備又強加了一條“不可傷我們一行人”的約定。
男子許是對我們真沒有什麼惡意,得知我偷偷摸摸加上了這一條,情緒並沒有任何波動。
反之則是略顯敬佩的瞄了我一眼,稱讚道:“小子可以啊!年紀輕輕就如此精於算計,日後必成大氣!”對着我微微擺了擺手,留下一句:“我在亂葬崗附近的義莊住。你們這邊做好準備就過來通知我一聲。”便扭身離開了楊大媽家。
被他這麼一攪和,原本就疲憊不堪的我更是雪上加霜,在散去秘法之時,就差點沒暈了過去。
好在大黑在一旁吠了幾聲,我這才稍稍精神了一些。
給大黑安置在楊大媽家的牛棚裡便匆匆回屋睡覺了。
次日響午。
一聲女子的哀嚎音將我驚醒。
瞬間我就拿着驚蟄劍衝了出去。
剛推開門,就被面前的這一幕驚呆了。
整間院子一片狼藉,牛棚裡的老牛就剩點骨頭渣,其他牲畜也渾然沒了蹤影,只留下遍地雞毛。
楊大媽撕心裂肺的癱坐在地,望着院落哀嚎不已。
始作俑者大黑,正愜意的趴在牛棚裡舔着爪子。
見我醒了,立馬屁顛屁顛的貼了過來,登時我就惱了,照着他的頭就狠狠給了一腳。
大黑哀嚎一聲,夾着尾巴就灰溜溜的跑回牛棚,十分委屈的盯着我,好似在說,突然打我幹啥?我也沒幹啥壞事啊!
看着大黑可憐兮兮的模樣,我頓時無語。
不過現在還真不是收拾它的時候,便緊忙走到楊大媽旁邊道歉道:“對不起楊大媽!這事兒是我不對,死掉的牲畜,我會按照市價賠給您的,您先別哭了,氣大傷身。”
楊大媽抹了抹眼淚道:“那頭老牛是我家老頭子活着的時候買的,這麼多年早就養出感情了,哪是錢能比的。”言罷,便又哀嚎了起來。
他這般說,我是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了。
老人家這些年一直都是一個人,這老牛多少算是個念想。
可如今...
這念想被大黑三下五除二啃得就剩點骨頭渣,任誰都接受不了。
但牛死不能復生,我也不能給大黑宰了償命吧?
於是,逼於無奈,只能含淚將我爸給我的兩萬塊錢統統拿了出來交給楊大媽當精神損失費。
還許諾她,依舊會如數賠償他一頭牛和數十隻雞鴨,這纔算是勸好了楊大媽。
但經過了大黑這麼一鬧,楊大媽家裡是不可能住了。
於是,在安撫好楊大媽後,我便找了一根麻繩牽着大黑去了張小紅家。
正在院裡幹活的張小紅見到大黑的第一眼就嚇得差點兒暈了過去,立馬對我下了逐客令,和驅趕瘟神似的呵斥我離開。
好在這時王大發發動了“鈔”能力,拿出了十張紅票遞給了她,這我和大黑纔算是終於有了一處容身之地。
同時,韓絮也在屋裡走了出來,見大黑滿嘴雞毛,馬上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附在我耳邊問道:“它惹禍了?”
我鼻子不鼻子臉不臉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說呢?惹大禍了!”
韓絮微微一笑道:“這狼獒的食量確實驚人,之所以很少有人豢養狼獒很大原因就是這個。”
“不過罷了,師尊早就想到這件事了。”
“今早就讓我去取了十萬塊錢帶回來,正巧你回來了,要不我還準備給你送過去。”
“一會兒你拿着這些錢去賠償給楊大媽吧!”言罷,韓絮便轉身進屋把錢遞到了我手上。
看着眼前嶄新的紅票,我頓時傻眼,實在沒想到沖虛觀竟這般有錢。
接過錢便呆若木雞的望着韓絮,試探的問道:“沖虛觀這麼有錢嗎?”
韓絮苦笑道:“你別忘記了大發家是怎麼富裕起來的,徵地時沖虛觀也得到了不少補償。”
“什麼?”
我聽到這個消息,立馬就來了精神,緊緊抓着韓絮的肩膀問道:“給了多少錢?”
韓絮一副風清雲淡的語氣說道;“不多,三千萬!”
“……”
“啥?三千萬!”
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我是真沒想到沖虛觀竟然這麼有錢。
早知如此,我何必答應帶那名男子下墓!還爲此請了一道仙家法旨。
悔的我擡手就給了自己兩耳光,將昨晚的事告訴了韓絮。
韓絮一聽,啞然失笑。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惶恐不安地說了一句:“趕屍匠!”便急匆匆的跑進了屋。
不多時,張顯峰便眉頭緊皺的從屋內走了出來,目光深邃地朝着亂葬崗的方向望了過去。
沉默半餉,才緩緩開口:“趕屍匠馬宗寶!終究我們還是在見面了。”便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走吧,隨我一同去見見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