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經王大發這樣一提醒，我纔想到昭雪被我們救下了。
剛剛因爲韓絮和王大發的突然倒戈，導致我的大腦都是空白的。
就連昭雪被我們救下這件事兒都忘記了。
在聽了他的話後，我第一時間便朝着昭雪那邊跑了過去。
豈料...
就在我跑到昭雪身邊想要抱起他時，被奪舍的宋峰突然大吼一聲：“李殤別去！”
“......”
我愣了一下，隨即不可思議地朝着宋峰那邊看去。
這才發現，曹瑩此時正面色慘白地蹲在地上喘着粗氣，包圍宋峰的那道氣牆也已然消失了。
顯然。
此刻的宋峰，應該是已經恢復了。
我一臉疑惑地盯着宋峰問道：“宋哥？你說不讓我去是怎麼回事？”
宋峰一幅火急火燎的模樣，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勢，連滾帶爬的就跑了過來，攔在了我和昭雪中間。
再三確認我沒有觸碰到昭雪，這才大呼了一口氣解釋道：“李老弟，你知道不知道，你剛剛差點殺了昭雪？”
“昭雪身後被封上了銷魂符。”
“只要你觸碰到她，數個小時後便會爆炸。”
“介時昭雪將會魂飛魄散而死！”
“這是妲己在奪舍了我之後設下的。”
“我實在是沒想到，她竟還會這樣陰狠的法咒。”
“看來，我是真的小看她了...”說罷，宋峰便長嘆一聲，搖起了頭。
“......”
聽了宋峰的解釋後，許是驚恐所致，我當場便站不住了，“噗通”一下，兩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韓絮和王大發等人看到這一幕，連忙圍了上來，詢問我是怎麼了。
我面色慘白地解釋道：“沒事兒，只不過是嚇到了。”便回身緊緊抓起宋峰的手：“宋哥，我父母他們怎麼樣？”
“還有那妲己，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宋峰見我並無大礙，懸着的心纔算是放下，長嘆一聲便準備和我解釋我所問的問題。
但還沒等開口，“噗呲”吐了一口鮮血，便暈厥了過去。
看到宋峰突然之間就這樣暈厥了過去，我再次傻了，大呼一聲：“宋哥兒，你這是怎麼了？快醒醒！”便準備將靈氣注入自他的體內幫他療傷。
豈料...
卻被曹瑩制止住了。
我一臉費解的看着曹瑩問道：“爲什麼不讓我爲宋哥療傷？”
曹瑩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瞥了我一眼說：“你還真的是個白癡，難道你沒看出來？”
“宋峰現在的修行路線，已經和往日不同了嗎？”
“你向他輸入靈氣，不是救他，而是害他！”
“行了，放心吧，他沒事兒。”
“他之所以會暈，只不過是因爲你個蠢貨險些釀成大禍，還沒有完全脫離妲己的掌握，一時心急所致。”
“放心，幾個小時後，他就會醒過來的。”
“但相對的...”
“今後他不能在施展任何玄門術法了！”
“因爲妲己的妖氣已經完全將他的身體所侵蝕，只要在動用術法，必將再次受到妲己的控制。”
“縱使你滅了妲己，也是一樣！”
“妲己妖氣的殘念，會導致他變成下一個妲己。”
“你之前在鬼蜮鎮壓的那位，就是如此！其實他並非是妲己的化身。”
“而是曾經受到妲己妖氣侵蝕的一位狐妖！”
聽了曹瑩的解釋，我整個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實在沒想到，之前對戰的那些分身竟是這種身份。
不過，宋峰在提醒完我不可靠近昭雪以後就暈厥了過去。
根本就沒有說出任何關於妲己的訊息，可曹瑩是如何知道這件事兒的？
莫非？
他在剛纔幫助宋峰奪回身體控制權時，侵入進了他的記憶當中？
想到這，我不自禁地便將目光聚在了曹瑩身上。
曹瑩本就十分聰穎，在注意到我的目光以後，馬上便猜到了我在想什麼。
冷哼一聲後，便對着我微微點了點頭。
在得到曹瑩正面的確認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流露出一幅驚愕不已的表情。
尤其是塗山陌。
整張臉都開始抽搐了。
還沒容我繼續發問，塗山陌突然衝到了曹瑩身邊，當即便從懷中掏出一枚銅鏡對準了她。
下一秒。
曹瑩的整個身體便涌現出一股詭異而又刺眼的光芒。
待光芒散去...
曹瑩的背後竟涌現出了九條尾巴！
“......”
“這？”
看到這一幕，衆人紛紛傻眼。
許是受到了妲己的影響，導致我們所有人見到尾巴的同時便齊齊驚呼：“妲己”兩字。
而後，出於本能的便與曹瑩拉開了距離，拿出兵器欲與之交戰。
可這時，塗山陌卻上前攔住了我們。
表情落寞的說道；“放下兵器...”
“她並非是妲己。”
“而是我妹妹塗山婉兒...”
“不對，準確來說...”
“是我妹妹的化身吧！”
語落。
塗山陌便盯着曹瑩，失聲痛哭了起來。
“......”
看到這一幕，衆人再次傻眼。
實在搞不清楚塗山陌話中的含義。
想要追問她這話到底是什麼個意思，可見到塗山陌此時的狀態。
卻又實在開不了口。
不過好在，曹瑩及時站了出來，先是輕聲安撫了幾句塗山陌，而後便主動上前與我們解釋道；“塗山小姐話中的意思其實很簡單。”
“那便是我吸收了我師父塗山婉兒的所有妖氣。”
說到這，曹瑩輕嘆一聲：“我師尊一生爲情所困。”
“臨終之時才終於有了可以和愛人攜手共進的機會。”
“這一點，還真的應該感謝你啊。”
“也正因爲如此，縱使我曹瑩百般不願，但還是來支援你了。”
語落。
曹瑩便再次將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聽她這樣一說，我腦中瞬間涌現出了最後與塗山婉兒相見時的畫面。
那時的她，不施粉黛，一身白衣，散發着淡雅之韻。
雖與我相見時，秦風已死。
但她的臉上，並未浮現出太多的悲傷之意。
或許說...
在她漫長的時光當中，只有最後與秦風廝守的那簡短時光，纔是她人生當中最開心的一刻吧。
或許是想到了塗山婉兒對於秦風至死不渝的愛。
我下意識的便朝着昭雪看了過去。
卻不曾想。
就是這不經意的一眼,竟成爲了永別.....
隨後，在曹瑩的解釋下，我們衆人終於完全瞭解了她的能力。
原來，她之所以可以使出這麼多逆天的能力，都是因爲她是塗山婉兒的親傳弟子。
但...
關於林雪瑤的事兒，縱使到了這最後關頭。
曹瑩也依舊沒有與我們解釋。
只是在闡述着，林雪瑤掌控的能力，是關乎整個靈異調查局的未來。
我們這些人，是不夠級別可以得知這件事兒的。
便話鋒一轉，再次將事情拉回到了宋峰身上。
目不轉睛地盯着我說：“妲己現在身負重傷，你先祖給她鎮壓在崑崙山的目的。”
“是爲了淨化她身上的妖氣。”
“進而徹底不讓她再次將身上的邪念傳遞出去。”
“經過了近千年的時光，妲己身上的妖氣已然被磨滅的差不多了。”
“而瘟神廟多餘她的壓制，其實也早已經消失了。”
“那夜，你在塗山見到的那人，其實就是妲己的本體。”
“她的本體你也親眼見過，一直是渾渾噩噩的，而且又被宋峰所傷。”
“當下真正會對我們造成威脅的，其實只有被她邪念影響的方曉！”
“所以李殤，接下來...”
“我需要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因爲不久後，我們要面對的敵人是你昔日的夥伴方曉！”
“而且...”
“她已經被妲己的邪念徹底滲透了。”
“已然不可能和宋峰一樣恢復如初。”
“若是你做不了擊殺她的準備，這最後的決戰，你必輸無疑！”
語落。
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便齊齊落在了我身上。
“......”
我曾經腦補過無數次最終決戰的畫面。
更甚是...
想過與宋峰手足相殘的場面。
但唯獨沒有想過，最後的對手竟然是方曉。
那位身世可憐的乖乖女。
我與她相遇時，並不算是玄門子弟。
那時的我，對於玄門的一切還都是懵懂的狀態。
救下她，也只不過是抱着試試看的想法。
不過，在那之後。
當她與宋峰結緣，我們在一起又攜手並戰了無數次。
我早已把她當做了家人，不對...
準確來說，是親嫂子！
古語有云，長嫂如母。
宋峰在我們一衆兄弟當中是最年長的，方曉雖說年紀並不比我們大多少。
但一直以來，對我們這些弟弟，都是十分照顧的。
平日裡，不論是我，還是大發韓絮，對於這位嫂子的一直以來都是十分尊敬的。
在我們心中，其實方曉的地位，某種意義來說要比宋峰還要高。
也正因爲如此，當初在聽說曹瑩可以救下方曉時，我們這些人才會那般興奮。
但...
實在沒想到，最後我們面臨的敵人，竟然是她。
此時此刻，不論是我，還是韓絮王大發....
在聽到了這個消息，都瞬間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置身在旋渦當中的我。
更是顯得手足無措，惶恐不安。
在衆人都在等待着我下決定時，我用餘光看了一眼暈厥的宋峰。
此時，我大抵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若是宋峰失去了方曉，究竟是什麼意義。
因爲對於他來說，方曉就是他的一切。
宋峰對於方曉的愛，絲毫不遜色於我對昭雪的感情。
若是他醒來以後，發現摯愛已死。
我是真不知道，宋峰會幹出什麼過激的事兒。
想到這，我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來。
一邊是我的摯愛，一邊是兄嫂。
我究竟該如何選擇纔是對的？
疑惑之際。
曹瑩突然冷笑一聲：“李殤，我想，你應該沒時間做出選擇了。”
“因爲，方曉她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