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你說方曉？”
我滿臉不可思議地看着陳圓圓，一時間竟滋生出了這貨瘋了的想法。
陳圓圓與我認識了這麼久，自是一眼就看穿了我。
當場便惱了，擡手就狠狠給了我一個大比兜。
怒斥道：“李殤，你丫的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你認爲我可能在這個時間節點和你開這種玩笑嗎？”
“再就是，這一次我說的哪裡不對。”
“你沒找到昭雪小姐嗎？”
“竟還敢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
“行了，我也不和你廢話了。”
“你細細想一想，曾經黑白無常和你說的話吧！”
語落。
陳圓圓便氣哼哼地便轉過了身。
“......”
我一陣無語，莫名其妙捱了一個大比兜，着實有些無語。
但要說方曉能夠給沖虛觀帶來威脅，我是一點都不帶信的。
先不用提她和宋峰的感情，還有怎般敬重張顯峰。
單論能力來說...
她無疑不是我們這支隊伍裡最弱的。
縱使那天爲了幫她治療傷勢，我把渾身大半的靈氣都輸送到了她身體當中，對她的修爲提升起了很大幫助。
但她也只不過是提升了幾百年的修爲而已。
充其量，她最多最多也就是個鬼將修爲。
一個鬼將修爲的陰魂...
去面對生時就是一個天師巔峰的道長？
其結果不言而喻。
只要不是腦子進水了，都能知道結局。
約莫着要真如陳圓圓說的那樣，方曉約莫一出手，就會被張顯峰一手指頭給捏死吧？
況且...
方曉數次救我與爲難，當初在吳三桂墓下時，若不是她出手相助。
約莫我早就死在相柳手上了。
再加上她和宋峰的感情之深！絕對不亞於我對於昭雪的感情。
你說她向宋峰出手？
“呵呵！”
至於陳圓圓說的，黑白無常曾經對我說的話，那就更爲好解釋了。
當初我幫助她解除掉奴僕契約時，我乞求過黑白無常，希望他們可以帶着方曉下去，下輩子投個好胎。
畢竟她的人生實在是太苦逼了。
當時他們給我的反饋是，方曉前世的業障太重。
送她去投胎，下輩子可能比這輩子還要苦逼。
且，這還不是終結！
還不如讓她以殘魂姿態遊離人間，多做善事兒，待徹底消除了業障以後，在研究投胎這件事。
方曉，也就是因爲如此才留在陽間的。
我雖到現在都不知道方曉前世究竟是何許人也，到底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
會讓她的人生這樣苦逼。
但喝過孟婆湯，重入輪迴就意味着，她徹底與前世告別了。
要說方曉能突然心生惡念，向我們這邊出手。
最大的可能也就是她找回了前世的記憶。
但找回記憶，並非是相當於可以直接恢復前世的修爲。
更甚是...
我壓根不相信方曉的前世會是什麼厲害人物。
哪怕退一萬步來說，她前世是個厲害人物？她也恢復了前世的修爲。
那她也不可能要比張顯峰強！
於是，思考完這一切後，我立馬生出了一個結論。
那便是...
陳圓圓這一次百分百是錯誤的！
因此，這一路上，我心中毫無任何波瀾可言。
更甚是，已經在想着儘快趕回去看望昭雪了。
奈何...
天不遂人願，現實總會突然給你一記重拳。
就在我們即將抵達沖虛觀時，我立馬便意識到我是真的太樂觀了。
說是很傻很天真都不足以形容我之前那可笑的想法。
任誰都想象不到...
原本是道家清淨之地的沖虛觀，竟轉化成了人間煉獄。
整座沖虛觀都充斥着詭異不祥的陰氣...
而這股陰氣，我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
這不正是曾經在鬼蜮對戰過的妲己所化的嗎？
見到這一幕的瞬間，我的整張臉“唰”的一下白了。
一旁的陳圓圓見狀，冷哼一聲：“怎樣？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我驚呼道：“怎麼會變成這樣？”便死死按住了陳圓圓的肩膀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陳圓圓白了我一眼，隨即解釋道：“當初你在瘟神廟與窮奇對戰時，我在金鈴當中聽到了你們的對話。”
“你還記得窮奇和你說過，妲己去找過他這件事吧？”
我點了點頭:“記得。”
陳圓圓接着道：“但當時，瘟神廟四處都設下了結界，廟宇附近還有宋峰這位半步天師守着。”
“那妖妃妲己的化身又剛剛被你家老祖宗李赤鎮壓在鬼蜮。”
“你說...”
“她又是怎樣接觸到窮奇的呢？”
“......”
“這...”
我頓了頓，腦中迅速思考起陳圓圓提出的這個問題。
但始終沒有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直到...
當我聯想到陳圓圓剛剛和我說的話...
登時，我便感覺到了一種天都要塌下來的感覺。
“沒錯...”
“最爲合理的解釋就是。”
“方曉乃是妲己的轉世！”
想到這，我整張臉早已變得慘白，不停地低喃道；“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
“方曉的前世，怎麼可能是妲己呢？”
陳圓圓見我這般苦惱的模樣，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實話說...這一點我也無法接受。”
“但這就是事實！”
“李殤...未來你將不可避免的和她交戰。”
“你現在該想的，應該是如何安慰宋峰。”
“他...”
“纔是真的需要安慰的人。”
“......”
我低喃了一聲：“宋峰？”便垂頭想起與宋峰過往的點點滴滴。
初遇時，我們是在一個小旅館，那時我們都沒有真正意義上踏入玄門。
我差點命喪那紅衣女鬼之手，而見到這一幕的宋峰，當場嚇的屎尿橫流。
而後，又因方曉，我們結下了深深的緣分。
卻不曾想...
悲劇在之後接踵而來。
先是他親弟弟被吳三桂蠱惑，我差點命喪於宋川的借命針。
然後，便是宋峰將他的壽元借給了我，保下了我這條小命。
最後的最後...
我們不可避免的和宋川發生了戰鬥。
結果便是...
宋川形神俱滅！
這件事兒，雖說我和宋峰都一直在刻意規避。
他也經常安慰我說：“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但我很清楚，其實我們心底都因爲這件事兒留下了創傷。
準確來說...
應該是愧疚！
宋峰的愧疚，是無法幫弟弟復仇。
而我的愧疚，則是沒有留下宋川的一條命。
此刻，若真的猶如陳圓圓所說的那樣。
未來，我將不可避免的和方曉交戰。
不論勝負如何...
對於宋峰來說，想必都是無法接受的。
想到這，我不禁長嘆一聲：“果真是時也命也。”便默默喚醒了秘術，準備迎戰起這位我最不想要交戰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