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然黑眸閃過詭譎的暗波:“是什麼人下的毒?”
他的眼神太詭暗,万俟羽小心肝顫了顫,背後發毛,誰這麼不知死活,對鳳凌然在意的人下毒手?
万俟羽避開鳳凌然的眼神,聳了聳肩:“這就要問蕭兮了。”
鳳凌然視線移到蕭兮蒼白易碎的精緻小臉上,手指緊了緊:“是誰做的?”
蕭兮臉上很平靜,彷彿中毒的不是自己,她擡起頭,看了鳳凌然一眼,笑着說道:“不用這麼緊張吧?你們忘了我是靈狐?我的血可以解這世上所有的毒?”
東晉最惡毒的毒藥,能毒過鳳凌然身上的寒毒?
万俟羽抽出腰間的羽扇,拍了一下手心,眼睛雪亮的看着蕭兮:“是啊!本公子差點忘了,你身上的血可以解百毒。”
蕭兮才喝下毒藥的時間不長,身體的血液沒那麼快溶解毒藥,但這也不影響蕭兮的身體健康,是他蠢了,是他蠢了……
一隻鬼影般的手抓住蕭兮的手臂,她眉心微微皺了一下,後背就撞入冰冷堅硬的懷中,精緻的下巴被捏住,強迫她擡了起來,對上他近在咫尺,妖冷暴戾的俊美容顏。
“告訴本王,是誰對你下的毒?”
蕭兮下巴有些疼,她抓住鳳凌然的手腕,沒能將他的手扯下去,反而被他越捏越疼。
“鳳凌然,這是你的王府,是誰對我下的毒,你自己不會去查嗎?”蕭兮見鳳凌然黑眸殺人似的,她背脊有些發涼,又補了一句:“我要是知道誰對我下的毒,我也不會中毒了。”
鳳凌然冷幽的看着她:“你真不知道是誰下的毒?”
蕭兮不理他,心中有些賭氣,還不都是因爲他?
万俟羽輕咳兩聲:“既然蕭兮沒事,本公子就走了,你們可以無視本公子,繼續,繼續……”rcrj
蕭兮急聲道:“等等,羽騷包,我有事找你。”
万俟羽臉色有些古怪,手中的羽扇微微抖動。羽騷包,羽你妹的騷包。
蕭兮的下巴還被鳳凌然捏在手中,她雙眸水霧朦朧的看着他:“放手。”
鳳凌然豈是聽別人吩咐的人?
啊嗚!
蕭兮張開嘴,一口咬在鳳凌然手指的虎口,老孃叫你放手,你不放,咬死你。
万俟羽扯動嘴角,噝了一聲,這隻小狐狸的膽子也太大了,敢咬鳳凌然?
鳳凌然眸色冷幽,看着咬住他虎口不放的少女,他彷彿沒有痛的感覺,薄脣開啓,冷冷的說道:“鬆口。”
蕭兮很痛快的鬆了口,她並不想這時候觸怒鳳凌然,只見他的虎口,兩排整齊的牙印,蕭兮輕輕的揉着被他捏痛的下巴,低聲抱怨。
“你也太霸道了,允許自己捏別人下巴,就不允許別人咬你一口?”
万俟羽看怪物似的看着蕭兮,嘴角直抽,鳳凌然霸道慣了,這小狐狸不知道?
鳳凌然掃了一眼被蕭兮咬過的虎口,牙印有些深,並沒有出血,這小東西控制了咬他的力道。鳳凌然擡眸,視線停留在她微紅的下巴,修長的手指忽然挑起她的下巴,俯頭,輕輕一吻,落在上面。
蕭兮瞳孔漸漸闊放,冰涼柔軟的吻,就在她的脣瓣下,她感覺腰被摟緊,以一個柔美的弧度貼緊他,這男人究竟在做什麼?
蕭兮腦袋有些暈暈然,他的吻變成了羽毛,輕柔的在她下巴浮動,右手的指縫,被五個骨節分明的外來手指侵入,扣進了她的指縫中,漸漸收緊,鎖住。
這畫面,是來刺激單身汪的。
万俟羽這隻單身汪被刺激了,心中百般不是滋味,移開目光,瞅着別處。
鳳凌然的吻快要移到蕭兮嘴角的時候,被她推開了,精緻的小臉,微微薄紅:“別這樣。”
鳳凌然眸色晦暗不明,看着她被吻溼的下巴,晶瑩水色,暖昧極了,他呼吸重了一些,手指擦去她下巴上的溼痕,低啞的聲音道:“本王會等你養好一些。”
說完,鳳凌然鬆開了蕭兮,大步走出了房間。
直到鳳凌然消失不見,蕭兮都沒緩過神來。
万俟羽用一種很暖昧的眼神瞅着她,賤兮兮的問道:“你和鳳凌然又和好了?你剛纔那話什麼意思?是不是想把你……嗯哼?”後面兩字九轉十八彎,妖嬈百媚。
蕭兮回神,紅着小臉,瞪了万俟羽一眼:“他想把你xxoo。”
万俟羽不解的看着蕭兮:“xxoo是什麼?”
“就是想要對你好的意思。”
万俟羽狐疑的看着蕭兮:“那我想對別人好,就是想把別人xxoo?”
“孺子可教也。”蕭兮對他豎起大拇指。
玩笑之後,蕭兮又急忙問道:“万俟羽,奴兒在你哪裡是不是?她身上的傷勢怎麼樣?”
万俟羽臉上也收起了嬉笑,擰起眉心道:“她傷的很嚴重,憑我現在的醫術恐怕無法將她治癒。兮兮,我知道你的身邊有位高人,你還是找他來醫治奴兒吧!”
頓了頓,看到蕭兮擔憂的眼神,万俟羽又說道:“你也不必擔心,本公子雖然不能醫治好奴兒,但暫時還是能保住她的性命,拖個一年半載也不成問題。”
蕭兮眸色揉雜着懇求:“万俟羽,我想請你這段時間幫我照顧好奴兒。”給她一點時間,她會找紫衣來醫治奴兒。
万俟羽挑眉:“本公子又不閒,爲什麼要幫你照顧好奴兒?”
蕭兮眸中的懇求之色消失不見,嘴角噙起一抹薄涼的笑:“好啊!你不幫我照顧奴兒,我就不拿血給鳳凌然,我身上的血又不多。”
万俟羽突然眸色變冷,鳳凌然身上的寒毒就是他心中的一道傷疤,誰觸碰都不行。
万俟羽怒罵:“虧凌然還對你這麼好,你竟能說出這種無情無義,狼心狗肺的話來,我真是看走眼了,你不配住在凌然的房中,也不配得到凌然的喜歡。”
蕭兮沒有吭聲,她精緻的小臉一點表情都沒有,隨便万俟羽怎麼罵她都行,她是死過兩次的人,還會在乎這點罵聲嗎?
奴兒爲了她,屢次被竹虛重傷,現在正是奴兒最虛弱的時候。而眼前這位神醫,別看他表面上和她關係還算可以,万俟羽可是爲了鳳凌然,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他要拿她軀體去治好鳳凌然身上的寒毒,就算她變成孤魂野鬼,他也不在意。
万俟羽這麼說,不過是想要她主動貢獻軀體罷了!
“那天你把奴兒交給本公子的時候,本公子就不應該帶走奴兒,讓她在攝政王府自身自滅。”万俟羽越罵越來氣。
把奴兒交給万俟羽的人根本不是蕭兮,而是惜兒,惜兒想要她的命,自然會想方設法的把奴兒弄走。
蕭兮沒有告訴万俟羽這些,一個是下毒害她,一個是想要取走她軀體所有的血液,這兩個人乾的事情,都是想要她的命。
“罵夠了嗎?罵夠了,你可以滾了。”
“蕭兮,你太讓我失望了。”
“謝謝你的失望,我乏了。”
蕭兮躺了下去,感覺到万俟羽毒蛇似的眼神,她閉上眼睛。
万俟羽瞪了她好一會兒,才氣呼呼的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頓足,轉身氣憤的說道:“本公子會照顧好奴兒,但你必須答應本公子,今晚就放一碗血給凌然。”
蕭兮纖長如蝶翼的睫毛顫了顫,緩緩掀開,清靈如泉的眸看着上方:“好,我答應你。”
万俟羽又得寸進尺道:“不僅是今晚,以後每一晚,你都要放整整一碗血給鳳凌然,直到你把奴兒從本公子那裡帶走爲止。”
蕭兮面無表情的張開小嘴:“好。”
万俟羽心中的憤怒這才散去一些,看着牀上臉色蒼白的小少女,他微微蹙眉,若是每天放一碗血,這隻小狐狸用不了幾天就會失血過多,也許……但他管不了這些,鳳凌然體內的寒毒越來越不受控制,也越來越霸道,他必須不惜一切手段,控制住鳳凌然體內的寒毒。
万俟羽走後,靈耳來到了蕭兮的房間,嘴裡叼着砸爛的曇靈花,那雙黑溜溜的眼睛……通紅一片。
靈耳叼着曇靈花跳到蕭兮的牀上,咬下慘不忍睹的花朵,放在蕭兮的手心,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從靈耳的眼睛裡掉了下來。
蕭兮瞅着手中的曇靈花,和那一滴眼淚,她心中微微一震。
“靈耳,這是誰幹的?”
蕭兮問完,腦中就浮起惜兒的容貌,靈耳和曇靈花都在惜兒的房中,這件事不是惜兒乾的,又會是誰?
蕭兮心中忽然變的憤怒,很憤怒,惜兒端着毒藥來給她喝,她都未有這麼憤怒。
靈耳擡起毛絨絨的腦袋,雙眼瞳孔,淚水盈盈:“吱吱吱……”
靈耳的爪子指着隔壁房間,傷心的眼睛浮起憤怒。
“我知道了。”
蕭兮伸手摸了摸靈耳毛絨絨的腦袋,它和曇靈花朝夕相處,現在曇靈花忽然被毀壞成這樣,靈耳怎麼可能不難過?
靈耳在腦袋在蕭兮的手心裡蹭了蹭,忽然,白光一閃,靈耳消失在蕭兮的手心中。
蕭兮怔了一下,感覺到臀後有什麼冒了出來,她瞪大眼睛,只見一條又一條雪白的狐狸尾巴伸到她的身前,聖潔的光芒托起她手心中的曇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