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蘇酒酒心裡害怕啊,心虛啊。
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意外,她就不逗這個少年了。
也不至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幸好,這個少年病根子沒有斷,要不然,她也甭活了!
此刻,蘇酒酒心裡更是如同十五個吊桶似的,七上八落,忐忑不安。
畢竟,之前不管她犯下什麼錯,夜墨寒都從來都沒有責備過她,對她更是呵護有加,寵溺無比。
然而這一次卻不一樣!
她這次差點弄斷了這個少年的命根子,也不知道夜墨寒此刻,是不是很生她的氣。
若是,以後夜墨寒不再理會她了,該怎麼辦!?
一時間,蘇酒酒倒是不知道該做出如何反應了。
特別是,當她注意到,男子落在她身上的淡漠的目光,心,不由狠狠一揪。
因爲,夜墨寒從來不曾用過這樣淡漠的目光看着她,想來,這一次,夜墨寒真的很生氣呢!
她現在該怎麼辦!?
還有,夜墨寒會因此懲罰她嗎!?
還是,會從此不理會她!?
越想,蘇酒酒心裡越是慌亂,隨即,不由邁出腳丫子,從帷幔後面走出來,打算好好討好一下夜墨寒。
誰知道,蘇酒酒腳丫子才邁出一步,卻見夜墨寒原本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已經收了回去了。
然後,更是邁起沉穩的大步越過她,幾乎是頭也不曾回一下,也不再看她一眼……
看着夜墨寒大步流星離開寢室的身影,蘇酒酒心頭不由狠狠一揪。
眉頭緊蹙,愁眉苦惱着。
“天哪!夜墨寒他真的是生氣了,我該怎麼辦!?”
……
足足兩天時間了,夜墨寒足足有兩天,不曾再理會她。
雖然,每天他們還是同吃同住同睡,可是,夜墨寒這兩日,都不曾理會過自己。
看着夜墨寒對自己視若無睹的態度,蘇酒酒只覺得委屈無比。
畢竟,雖然她是錯了,只是,那次責任,也全然不在她身上。
若不是那個少年太過囂張跋扈,她也不至於如此戲弄他,落得今日狀況。
此刻,那個少年,也即是夜墨寒的十九弟弟夜墨宇已經搬回自己王府去了,據說傷勢不重,只要休養幾日便可。
得知這個消息,蘇酒酒是鬆口氣的。
只是,再見夜墨寒對自己冷淡的模樣,蘇酒酒只覺得心頭彷彿壓着一塊大石似的,都快讓她喘不過氣來了。
到底,她要怎麼做,夜墨寒纔會原諒她呢!?
心頭苦惱着,蘇酒酒目光不由輕輕一擡,便落在了正坐在書桌那邊,認真批閱奏章的男子身上。
只見此刻,正是午後時間。
夏日的午後,陽光總是那般的燦爛嫵媚。
那金燦燦的陽光,透過那倘開的雕花窗戶,斜斜灑進,照亮了整個書房。
偶有幾縷柔和的陽光,透過那縷空窗戶,柔和的灑在男子身上。
如同一道金色的水流一般,將男子那健碩的身段,淋漓盡致的勾勒出來。
男子一襲大紅色長衫裹身,腰繫紅色腰帶,配着一塊上等羊脂玉佩。
衣袖寬大,隨着男子的一舉一動,不斷輕輕飄動,襯得男子看上去,更添幾分邪魅慵懶。
烏髮如水,只是隨意用一根紅色髮帶扎着,其餘全部披散身後,染墨雙肩,襯得男子的臉,越發的俊美如玉。
傳說中斜飛入鬢髮的劍眉,如同墨畫。
挺拔的鼻樑,頓顯貴氣!
紅脣微薄,脣色卻誘人,彷彿臘月枝頭剛剛綻放的紅梅,引得人想一親芳澤!
最是奪人眼球的,是男子那狹長深邃的黑眸。
男子的眼眸,深邃如夜,又波瀾不驚,彷彿那千年深潭,讓人一眼看不到底。
此刻,男子正認真批閱奏章,彷彿都不曾注意到她的存在似的。
見此,蘇酒酒心裡不由染上幾分失落之意。
因爲若是在以前,不管她做什麼,只要她擡頭,總能夠對上男子那含着寵溺笑意的目光,不若現在……
若是夜墨寒再這樣冷落無視她下去,她都要受不了了!
與其等夜墨寒自己原諒自己,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
想到這裡,蘇酒酒那烏溜溜的黑眸不由輕輕一掃,便落在擺放在書桌一旁的糕點上面。
只見這糕點,是剛纔下人剛剛端上來的,味道肯定不錯。
想到這裡,蘇酒酒立刻走到那糕點旁邊,然後伸出那毛茸茸的爪子,將那碟糕點輕輕端了起來,然後再一步一步朝着夜墨寒那邊走去。
“夜墨寒,這糕點很好吃呢,你嚐嚐吧!?”
蘇酒酒開口輕聲說道。
當看到原本低頭斂眸,認真批閱奏章的夜墨寒,在聽到自己的話,慢慢擡起頭來看着她的時候,蘇酒酒忍不住咧開嘴,對着夜墨寒露出一個最燦爛的笑容,就擔心着,夜墨寒會拒絕她。
可是,天知道,現在蘇酒酒的心,到底有多忐忑不安。
特別是,當夜墨寒那狹長的黑眸落在自己身上那一刻,蘇酒酒只覺得心跳加速,緊張無比。
心裡更是擔憂着,夜墨寒若拒絕她了,她是不是沒戲了!?
相對於忐忑不安着的蘇酒酒,夜墨寒只是輕輕擡頭,靜靜的看着正端着糕點站在他面前的小狐狸身上。
只見,眼前這隻小狐狸,身材嬌小玲瓏,毛髮雪白柔順,模樣煞是可愛!
還有,小狐狸此刻,端茶咧嘴望着他的模樣,帶着幾分不安,忐忑,可憐。
彷彿一個知道自己做錯事情,而哀求大人原諒的小孩子似的,楚楚可憐,讓人看着都心生不忍了。
見此,夜墨寒心頭不由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