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酒開口,望向胡總管的目光,盡是緊張之意。
只見胡總管在聽到蘇酒酒這話,並沒有開口回答,只是先細細品嚐完一塊三色糖糕之後,才咧嘴一笑。
“呵呵,我做了那麼多的三色糖糕,還是第一次吃到味道這麼奇特的,這個三色糖糕裡面,有三種水果混合着,味道香甜。而外頭,則是又酥又脆,當真好吃!”
胡總管當廚子多年,吃過不少精美點心,卻一直很少稱讚別人所做的東西好吃。
這麼高的評介,還是第一次呢!
聞言,蘇酒酒心頭一喜,不由勾脣一笑。
“呵呵,當真嗎!?那麼就麻煩胡總管,將這碟三色糖糕給王爺送去吧!”
蘇酒酒開口笑道,想到,就連一直嘴刁的胡總管吃着她所做的三色糖糕都說好吃,不知道夜墨寒吃到後,會如何評介!?
一來,她不想夜墨寒餓着肚子,二來,蘇酒酒也想自己所做的糕點,能讓自己在乎的人吃。
若是夜墨寒真的能吃自己親自做的糕點,那麼,便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就在蘇酒酒心裡激動的想着之際,胡總管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吩咐廚房的家丁,將這一碟三色糖糕給夜墨寒送去。
看着那個家丁提着食盒,爲夜墨寒送去自己所做的三色糖糕,蘇酒酒心裡,又是期待,又是緊張的,不知道,夜墨寒吃到自己所做的糕點,可否喜歡!?
就在蘇酒酒心裡無比期待之際,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彷彿一個世紀之久,其實,不過一刻鐘罷了。
只見,剛纔去送糕點的家丁,已經回來了。
見此,蘇酒酒不由開口緊張問道。
“這位小哥,如何!?王爺可喜歡吃!?”
蘇酒酒開口,一臉緊張的問道。
只見那家丁,在聽到蘇酒酒的話,先是擡頭,望了望一旁的胡總管,隨即,才慢慢轉頭,對着蘇酒酒開口說道。
“王爺只是讓親自做那三色糖糕的人去大殿見他呢!”
隨着那家丁的話,蘇酒酒臉上先是一愣,隨即,不由擡頭,朝着胡總管那邊望去。
只見胡總管聞言,臉上亦是微微一愣,再見蘇酒酒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你去吧!”
“恩,好。”
蘇酒酒開口,輕輕點了點頭,隨即,便邁起步伐,朝着大殿方向走去了。
一路上,蘇酒酒心裡不免有些緊張,畢竟,夜墨寒現在態度不明,只是讓親自做那三色糖糕的人過去,也不知道,是要處罰,還是怎麼的。
不過現在,多想無益。
只是想着,終於又可以見到夜墨寒了,蘇酒酒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暮然加快不少。
特別是,當她來到大殿門口的時候,放眼望去。
此刻,正是中午時分,天上豔陽嫵媚,那耀目的光芒,直直灑下,灑在那青色瓦片上面,使得屋檐上面,熠熠生輝,更顯得王府金碧輝煌。
四周雕樑畫棟,九曲迴廊,階梯分明,其中,還有不少侍衛把守着,將整個四王府,把守的嚴嚴實實,頓顯王府威嚴。
看着眼前威嚴而熟悉的一切,蘇酒酒只覺得緊張不已,心跳加速,連帶着呼吸都開始粗喘起來了。
先是站在大殿門口,用力的深呼吸幾口氣,將絮亂不已的心跳壓抑着,蘇酒酒纔再次邁起步伐,朝着大殿裡面慢慢走了進去。
大殿裡面,景物依舊。
青石鋪地,光可鑑人,上面鋪着一塊百花針織地毯,頓顯貴氣。
兩旁珠簾搖曳,輕紗簾籠,一排楠木雕花木桌椅,整齊並列着。
一頂金色小銅爐,此刻正燃燒着安神香。
屢屢輕煙飄起,薰得一室幽香。
這裡的一切,是那麼的熟悉,每一處,都不曾改變過。
然而,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蘇酒酒心裡卻暮然一揪。
因爲,這裡一切,不曾改變,唯一改變的,只是她一人罷了……
心裡嘆息着,蘇酒酒美眸一掃,當落在正坐在飯桌那邊的熟悉身影上面的時候,心頭不由一驚。
只見男子,正靜靜的坐在那裡。
在他面前的圓桌上面,正擺放着一杯香茗,和剛纔她所做的三色糖糕。
男子彷彿非常喜歡吃那三色糖糕似的,此刻,正拿着筷子,夾着一塊三色糖糕,細細品嚐着。
一邊吃着,男子目光遠眺窗外,彷彿,在思念着什麼人似的。
那目光悠遠,帶着幾分無奈和悲哀。
見此,蘇酒酒那好看的眉頭不由輕輕一蹙。
畢竟,她最不喜歡看到的,便是男子像現在這個模樣。
彷彿蓄滿心思似的,眉宇間的悲哀和無奈,讓她看着,心裡跟着酸酸的。
彷彿,這個男子,離她好遠的模樣,讓她捉不住他……
若是在以前,她還是小狐狸的時候,再見到男子現在這個模樣,肯定二話不說跳入他的懷中,然後伸出那毛茸茸的爪子,將他眉宇間的哀愁拂去。
因爲蘇酒酒覺得,悲哀不屬於眼前這個男子。
看到男子現在這個莫約,她只會覺得心疼罷了。
就在蘇酒酒心裡憐惜着眼前男子之際,卻不曾發現,自己的心思,正淋漓盡致的落在夜墨寒那狹長深邃的黑眸之中。
輕輕擡頭,看着正慢慢走進來的家丁,看着那個家丁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夜墨寒臉上不由一愣。
心裡,更是不由涌上幾分疑惑之意。
因爲,夜墨寒覺得,眼前這個家丁,給他的感覺,十分的奇怪。
他面上冷慣了,平時,也是寡言少語,給人的感覺,更是威嚴冰冷。
所以府上下人,每一個見到他,無一不是唯唯諾諾,畢恭畢敬的,就生怕着,一個不小心,惹到他生氣。
然而眼前這個家丁,卻是例外!
每一次,當他遇到這個家丁的時候,這個家丁看着他的目光,不似別人的唯唯諾諾,小心翼翼,而是用着一種類似委屈,糾結,難過,無奈的目光看着他。
而現在,這個家丁望向他的目光,更是多了幾分憐惜之意。
憐惜!?
這個家丁,是在憐惜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