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調查我?”我皺眉反擊,這傢伙故意提起李破曉名字,看來是深知我和李破曉的關係了。
“呵呵,就知道你們這些量劫遺民都是一夥的,這不是一點就透了麼?”牧中平嘿嘿一笑。
“行,你厲害,先別說這段,你先說說萬劍來是誰?”我對這牧中平忽然說起的這萬劍來很感興趣。聽起來像是很有故事的傢伙,而且這萬劍門什麼來路我也該清楚一些。
“萬劍來?老怪物呀,你不懂?”
“不懂才問呀。”
“哈哈,看來還真有不懂這老怪物的人,我可聽說你除了是鬼修,還是個劍修,你居然不懂萬劍來,那就太消息閉塞了。”牧中平得意一笑,不過很快又說道:“老怪物是個異數,門派也是異類,誰也不知道他來至哪裡,實力有多高。只知道在他們那羣正道里面,沒人打得過他。”
“那還不是個二流門派的掌門?能強上天去?”我皺眉表示第一個不服的樣子。
“屁話,二流門派的標準難道你來定的?”牧中平哼道,隨後又說道:“門派講究的是佔多少神塔。神塔多高,有多少弟子,不是說你個人多強。”
“神塔既然是二流的,那這萬劍來難道靠吃人來修煉?”我嗤之以鼻。
“你!老夫怎麼發現和你聊天這麼困難哩?”牧中平氣得半死,我倒是無所謂的說道:“難道不是麼?這樣的老怪物,不得九劫神塔才養得起?”
“人家總有人家的辦法!”牧中平乾脆撒手丟給我自己想了。
“好吧,那他怎麼個厲害法?”我又問道。
“人家總有人家的厲害!”牧中平很百搭的嗆了我第二句。
我咬咬牙,但還是無奈的問道:“得,那咱們就不說這事了,說說李破曉如何?”
“老夫今天就不樂意跟你這小子說話了。”牧中平很無恥的笑起來。
我倒也沒多鬱悶,反正李破曉這道運,去哪不都是雨後天晴,無論怎麼跌跌撞撞的都弄不死他。
一路很快陷入了無趣,不過只飛得小半天,這牧中平卻先忍不住了,指着路過的一片山巒說道:“嘿嘿,看到那片山巒沒有,從這裡,到那裡一大片過去,都曾經是一處大型的戰場。當年傳說是仙國和某一處仙國大戰的遺址,我年輕時候在那裡拾到的法寶殘片、晶石就有一座小山那麼多。”
我眼前一亮大有想要去看看的意思,不過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以前是撿破爛的?”
“放屁!那叫挖古董!”牧中平瞪了我一眼,然後說道:“當時離着量劫也不是特別長。修煉資源也是奇缺,大家都爲了一些小東西努力爭取修煉資源,我是比較聰明的那一批散修,當時就知道找一些大戰遺址的殘片來賣掉。”
“一批散修?後來你們還去仙國了?”我問道。
“是呀。是一批,一開始,那邊的資源還有很多,所以我們根本就沒考慮過仙國。那地方不是我們能去的,鬼物太過厲害了,進去多少幾乎可以說死多少,大家都對那裡忌諱莫深,只不過隨着我們對那片古戰場遺址發掘的差不多了,就不得不開始考慮着往仙國伸手了,畢竟仙家修煉,從來就是不進則退的。”牧中平苦笑道。這表情讓我不由心中嘆息,看來仙國之旅給他和他的夥伴帶來難以言喻的重創了。
“當時仙國和哪個仙國打仗?竟遺址都夠你們發掘那麼多年?”我又問道。
“自然是和正道,仙國給污染後,正道才退後不知道退回多少百十萬裡遠的地方建築神塔。就怕仙國的鬼氣不斷的涌出,最後把自己的神塔給污染到了,而我們好些邪門歪道在建派的時候,甚至直接用了他們遺留下來。毀了的神塔地基再建而起,只是現在他們覺得有能力了,就又把手伸過來了。”牧中平解釋起來。
“原來歷史竟如此的複雜,那以前打敗了仙國的那個正道仙國呢?”我由衷感慨,這就是人類的通病了。
“沒有了敵人,自己就是敵人,千年衍化,沒有了強大的外敵之後,那正道的仙國自然是派系爭執不休,最後鬧得分崩離析,分裂成了好幾個正道門派,像是什麼靈越派,虛劍門,不都有那個仙門的影子麼?唯獨天罡宗帶有我們這些後面建派的影子,所以一直進入不了他們真正的核心圈子。”牧中平淡淡的述說。
“那鬼杖……也是那一次仙城之旅偷出來的?”我連忙問道。
“什麼叫偷?那是撿,撿來的好吧!”牧中平連忙糾正。
“好好好,那說說怎麼撿的,我這回進去也撿個八把十把的出來。”我兩眼發亮的說道。
“你以爲這東西是通貨,滿地都是?我也是費盡千辛萬苦才撿到的,當時我揹着一大堆寶物,再拖了一具揣着這東西的屍體,一路和兄弟們輪換跑出來,只剩下半條命了。”牧中平說道。
“跑出來的還有其他人?”我有些好奇。
“當然,我們這些老夥計,沒有一個是吃素的,他們出來後,有兩位都建立了門派,你看後面兩位兄弟,正是他們的拜把子。”牧中平說完還轉過身打起了招呼。
那兩位年紀不小的老頭老太笑嘻嘻的點頭,我也跟着恭敬拱手,算是大家見過了。
“能不能詳細說說過程?對這次仙國之旅,還有研究那塊鬼石也有幫助不是?”我有些期望的說道。
“不知道那位兄弟是怎麼找到了這鬼杖和寶石。我們二十九個兄弟道友,分成了五隊進去,每一個修爲雖然都是不如現在,但修爲在裡面根本不抵事。能夠逃出生天,避過鬼物,那纔是基本挑入隊伍的理由,這來源於我們多年在仙國外圍闖蕩的基礎。其實想想,現在的仙國外圍,應該已經被挖掘乾淨了吧,不過最接近內裡的地方,除了我們進去過一次,應該再也沒人敢進去了,而且進入內城,並帶出了法杖和寶石的,就是那具屍體……怎樣,諷刺吧?拿到了最厲害的寶物,最後卻死於非命,呵呵。”牧中平嘆了口氣。
“確實……那就是說,你也不知道那法杖和寶石是怎麼拿出來的了?”我連忙問道。
“當然知道,那跑出來的時候,還沒死,只不過瘋了。”牧中平淡淡的說道。
“瘋了?除此之外可有說些什麼?這麼多人出來仙國,難道沒人和你搶這鬼杖和寶石?”我驚訝道。
“呵呵,沒人敢要,那人跑出來的時候瘋了,盡說瞎話。說是有人給了他這兩樣東西,讓他帶出去,結果他卻死了,我們把東西帶出來。你說誰還敢要這些東西?”牧中平冷笑說道。
“有人給他的?”我倒吸一口冷氣,這裡面還有人,那得強大到什麼程度?這些鬼氣是足夠把所有真仙吞噬殆盡了,那人瘋了也可能是直接觸摸鬼石的緣故。
“呵呵,是呀,我們挑選的時機,是一年裡,日頭最猛,陽氣最盛之時,所有人身上,都有專門閉氣的法寶,又有經過無數填命探索,才得出的繞過重鬼氣的地圖,但靠近內城這種地方仍不是誰都敢進去的,我們當時不過是因爲外圍逐漸失去價值,纔會想着深入探索,但那傢伙的隊伍卻貪婪,比我們更深入了一步。”牧中平說道。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我說道,心想這一次進入最深處,不知道李相濡的後手能起多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