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林知道年常是在奇怪,因爲這也是他心中所想。剛纔看那金衣猴子剛纔的樣子,像是設好了陷阱等待戒戒,所以謝林還有年常都忍不住有些擔心,只是沒想到到了現在,那金衣猴子卻並沒有什麼後招,反而自己喝醉了酒,倒好像是中了戒戒的計一般。
他想這金衣猴子該不會就是想用酒把戒戒給灌醉了,可惜到頭來,戒戒喝了這麼多,不但沒醉,反而是越喝越精神,金衣猴子等幾個受戒戒感染或者說刺激,自己反而喝醉了。雖然謝林都覺得這個情況有些匪夷所思,但也不是不可能的,剛纔那金衣猴子見戒戒大喝特喝時那肉痛加饞嘴的樣子,可不像是裝的。
想到這裡,謝林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想如果金衣猴子真的就是想用酒把戒戒給灌醉了,那可太小看戒戒的酒量了。
年常愣愣地看着謝林,似乎奇怪謝林爲什麼會這種表情,但隨後他大概是明白了謝林心中所想,竟也咧起嘴巴笑了起來,指了指那高臺的方向,說道:“他們難道真的是想讓八戒喝醉了,再抓住八戒?”
謝林點了點頭,微笑道:“真有這個可能。不過咱們先看着再說。”
他雖覺得滑稽,但也不敢放鬆警惕,眼睛始終盯着高臺那邊,一旦戒戒那邊有什麼危險,便要第一時間行動起來。
雖然葉夏和戒戒平常是形影不離,但戒戒一向是我行我素慣了,葉夏也難完全管住它,所以謝林很難肯定葉夏真的就在這裡。
操場那邊,戒戒已是跳進了一個罐子裡去,想是繼續喝酒來着,高臺上那些猴子,包括那金衣猴子,則都已經躺在了地上,少有動靜,唯有那金衣猴子還偶爾舉起瓶子,送到自己嘴邊,但他手抖得厲害,腦袋也歪在一邊,那瓶子裡的酒大多都是流到了地上,並沒有被他喝進嘴裡。
輕風吹過,操場上的酒香更加濃郁。
高臺下那些猴子,原本都是靜悄悄的,少有動靜,大多一副茫然或驚訝模樣,但現在,卻似乎受酒香誘惑,一個個狂吞着口水,明顯又騷動了起來。幾隻大猴子,膽子可能大一些,竟然也爬上了高臺,湊近那些瓶瓶罐罐。
大概看到高臺上那些猴子,尤其是那金衣猴子並沒有出來阻止他們,這幾隻猴子膽子更壯了一些,也拿起瓶瓶罐罐喝了起來。
受到鼓舞,高臺下頓時有更多猴子爬上了高臺,甚至包括那些帶着小猴的母猴們,開始搶起了那些瓶瓶罐罐。
很快,高臺上便擠滿了猴子,也變得嘈雜無比。甚至又有猴子爲了爭奪酒瓶,開始撕咬打鬧起來。
只是沒過幾分鐘,高臺上就漸漸安靜下來,那些猴子大多沒喝幾口酒,便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少有動靜。至多有幾隻猴子酒量可能大些,在高臺上蹦蹦跳跳了幾下,高叫了幾聲,便也倒下去了。
不過片刻,高臺上便橫七豎八地躺滿了猴子。
高臺下則是變得空空蕩蕩的,一隻猴子也見不着了。
年常一臉啼笑皆非的樣子,說道:“這些猴子的酒量也太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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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林卻是搖了搖頭,也笑道:“恐怕沒這麼簡單,我看他們拿來的酒恐怕也不對勁。”
他這一說,年常頓時一臉愕然,呆呆地看着謝林:“難道這酒裡還有迷藥不成?”
謝林笑道:“還真有可能。”
年常卻是有些不信的樣子:“那這些猴子還喝?”
謝林則點了點頭:“估計除了那猴王之外,其他猴子也不知道這酒有古怪。”
“可那……猴王也喝了啊?”年常卻還是一臉疑惑,“還有八戒……”
“迷藥對戒戒可沒什麼作用。”謝林則是笑道。
這時候,戒戒終於從那罐子裡爬了出來,它的身子已是變得有籃球大小。
但它喝下去的酒恐怕有幾十斤,這些猴子拿來的酒只怕有大半進了它的肚子。
但戒戒除了身子大了好幾倍外,卻無任何其它異狀,一雙眼睛更是亮得跟星星似的,讓它看起來也顯得更加精神了。
不過它大概也喝得差不多了,沒有繼續喝,而是晃了晃腦袋,朝地上那些猴子叫了幾聲,似乎在嗤笑那些猴子一般,倒顯得有些輕蔑。
而隨後,它忽然轉過頭,竟朝謝林他們這邊大叫了一聲,還點了點頭。
謝林怔了一下,隨後苦笑道:“看來八戒老爺早知道我們在這裡了。”
他話還沒說完,肩上的臭臭便已跳了下去,衝向了操場。
“咱們過去吧。”謝林跟年常說了一句,便帶着火火緊跟了上去。
年常苦笑了笑,也緊跟而上。
謝林他們來到高臺上,地上那些猴子大多已是昏睡了過去,幾乎沒有任何動靜,有幾隻猴子,大概聽到了謝林他們的動靜,卻也只是睜開眼睛看了看謝林他們,而後便又閉上了眼,沒有任何迴應,看樣子這幾隻猴子就算沒有徹底昏迷,也已迷失了神智。
臭臭跑到戒戒跟前後,便用腦袋頂了頂戒戒的大肚子,咧嘴傻笑起來。
戒戒則是碰了碰邊上一個罐子,朝臭臭叫了幾聲,似乎在叫臭臭也去喝一點。
臭臭爬到罐子口邊上,探出腦袋聞了聞,隨即卻是搖了搖頭,臉上則帶着一絲失望之色。
看到這一幕,謝林卻是笑了起來,說道:“看來這酒果然有問題。”
年常抓起地上一個瓶子,湊近聞了聞,隨後也點了點頭:“還真是。”
隨後他轉頭看向地上那金衣猴子,臉上又露出疑惑之色:“可是他爲什麼還喝……”
謝林則是笑道:“估計他看戒戒一直沒事,被戒戒迷惑了吧。”
年常也笑了起來:“原本俺還驚訝,這些猴子都成精了,聰明得過分,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不過隨後他臉色一肅,又指了指地上那金衣猴子,“小謝兄弟,你說這幾個不會就是村民嘴裡所說的那些妖怪吧?”
謝林卻搖了搖頭:“我也不能肯定。”
說着他卻是轉頭看了看四周,臉上帶着一絲疑惑。
到了現在,葉夏也沒有出現,難道真的沒跟戒戒在一起。
他轉頭看向戒戒,問戒戒葉夏去哪兒了。
可戒戒卻不理他,竟然還在慫恿臭臭喝那罐子裡的酒。
臭臭則是一副猶豫模樣,似乎想喝又不敢喝。
謝林苦笑了笑,將臭臭抱了起來:“你還是別喝了吧,小心拉肚子。”
戒戒睜大眼睛,瞪了謝林一眼,顯得有些不滿。
謝林嘿嘿笑了一聲:“八戒老爺,這些酒還是留給您喝吧,已經剩下不多了。”
戒戒愣了愣,轉頭看了看那些瓶瓶罐罐,隨後大概覺得謝林說得也對,便點了點頭。
年常則又問謝林,接下來該怎麼辦。
謝林想了想,隨後便說,還是先將那猴王給弄醒了,問問再說。
年常點了點頭,而後便走向那金衣猴子。
只是他剛移步,地上那金衣猴子竟是突然跳了起來,隨後一陣風似地迎面衝向年常,嘴裡尖叫出聲。
風馳電掣一般,聲勢極其驚人,如猛虎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