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罪惡之地

“信息傳過來了,老六接收。”

叮-

屏幕上出現一張照片,一個看着忠厚老實的男人照片。方臉,大眼,直鼻子,厚嘴脣。

“老四全網掃描這個人的信息。”

“等着。”

眼前的屏幕快速滾動着,是不是跳出一兩條信息,最後縮在一角,等待瀏覽。

“媽 的,這貨跑到國外去了。”老四罵了句。“老六查他國外的賬戶。”

等待總是漫長的,夜蝶緊張的手心出汗。她在心中祈求,祈求老天能給個結果,然而事實讓她失望了。

“賬戶沒有一分錢。”

“查錢的去向。”王宏說。

噼裡啪啦……又過去了一會兒。

老四把鍵盤一扔,“這混蛋全都輸了。”

“那些錢,追不回來了?”夜蝶問。

“追不回來了,但我們還有其他辦法。”說着王宏掏出了手機。

“把這個人所有的信息,發給老李。剩下的交給他。”

“已發送。”老六說。

“還有什麼辦法?”夜蝶問。

王宏扯出一個奇怪的笑容,“當然是把人抓回來,讓他好好掙錢還債。”

“可是他能幹?”夜蝶又問。

“有我們的人看着,不幹就去死,把器官賣了還錢。”

聽這話,在串聯着之前得到的信息,夜蝶終於明白王宏他們大概是做什麼的。不過此時她卻覺得大快人心,這種人死有餘辜。

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夜蝶豎起耳朵,現在她無比佩服王宏他們,或許在那些他幫助的人眼中,王宏他們真的就是他們的救世主,他們的英雄。

“喂。”這次是老四接的電話。

“喂,喂,你好,我……我女兒丟了……可以請你們幫我嗎?我有錢……我真的有錢……只要能找到我女兒,我把我全部的錢都給你們。求你們,一定要找到她,她才一歲,她纔會叫爸爸媽媽,我求你了……今天早上她還甜甜地叫我爸爸啊……”說着說着,他再也忍不住了,撕心裂肺的哭聲從話筒裡鑽了過來。

“把你女兒的信息發過來。稍後我們會給你發過去一個賬戶,往裡打二十萬。”

“好……好……請一定要找到我女兒。我夫妻倆就那一個孩子。”

“交給二組,把剛剛那個女人的賬號給他發過去。”老四對老六說。

不一會兒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求求你們,救救我,我被人追殺了。”說完電話就斷了。

這電話打的有點奇怪,“老六怎麼回事兒?我們不接這種活。”

老六查了一會兒,“女孩兒長得漂亮,最近被人跟蹤。報警了,可是警察查了幾天,沒發現什麼不妥。女孩兒實在害怕,就找上了我們,等等……我侵入了她家的監控。”

屏幕畫面閃了閃,兩個黑衣人出現,徑直朝着衣櫃走去。

“老二,趕緊給南山市的兄弟打電話。快!”

“來不及了。”夏皓影說,他眼中的監控和其他人差別巨大。那兩個人身邊黑影涌動,顯然跟他們是一夥的。

兩個人打開衣櫃,從裡面拽出來了一個女人。沒有絲毫猶豫,一左一右按着女孩兒,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而且是連續捅了十多刀,以確保,人徹底死亡沒有生還的可能。乾淨利落,簡單殘忍。殺過人,其中一個黑衣人,把屍體擺正,頭下放了個枕頭,身上還蓋上毯子。如果不是鮮血,還真會讓人覺得女人只是睡着了。

夏皓影看着監控裡熟悉的面孔,陷入了沉思。死的人前世是夜蝶身邊的貼身侍女,不知是巧合,還是……

“他在做什麼?”老二問了句。

“或許是愧疚,殺人手法乾淨利落,殺過人後卻會愧疚。這個兇手不是主謀。”夜蝶盯着屏幕說。

幾個人目光整齊的看向她。

“蘇曙喜歡心理學,我平時也給他看看打發時間,所以知道一些皮毛。”

夜蝶看着監控畫面,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隔着屏幕,那似乎就是電視連續劇裡面的畫面。一個生命就這樣流逝了,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換成她吶?或許也是如此,她深刻的意識到生命如此脆弱,不只別人的她也一樣。夜蝶心中升起一股憤怒,對兇手的憤怒,對惡人的憤怒。

房間裡氣氛沉悶,只聽見幾個人的喘息聲。

“去他的愧疚,人都死了愧疚個毛。奶奶的,老四查,一地要把這兩混蛋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老六怒吼道。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沒有兩人的信息。不過想來也對,捂得嚴嚴實實,甚至身材都可能是造假的,還真是無從查。

不過這種事兒生氣歸生氣,卻不能一直糾結,不然下面的事情就沒辦法全身心的處理了。

之後又有不少電話,夜蝶忽然覺得自己以前就是成活在美好的象牙塔中,電話裡的那種事,她從不認爲會離自己那麼近。

以前都是道聽途說,現在親眼見,親耳聞,才體會到這些事情的殘忍。如今她不過是一個旁聽者,要是經歷者,夜蝶實在無法想象·····痛苦不言而喻,然而沒有真正發生在誰身上,誰都無法說什麼感同身受。

幾個人從房間裡出來已經下午兩點多了,午飯也就是一個麪包。

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老六把夜蝶單獨叫了出去。

“手機號,微信號都給我。”在這語氣完全不是商量。

夜蝶看着他兇巴巴的樣子,心中有些好笑,以前就是紙老虎,唬誰啊!

不過想歸想還是都給了他,她也想回去後好好勸勸他,經此夜蝶雖然很敬佩王宏他們,可是想想曼曼姐,夜蝶還是希望學長能迴歸正常的生活。

“學長,曼曼姐怎麼樣了?之前她給我打電話說有小寶寶了,男孩兒女孩兒?”

這話一問,老六手一抖,整個人就像定格了一樣。過了十幾秒,他深吸一口氣,點了根菸,狠狠吸了幾口。聞着二手菸,夜蝶還沒咳嗽,很少吸菸的他已經大聲咳嗽了起來。

咳着咳着臉漲得通紅,眼淚也流了出來。

夜蝶意識到了不對勁,這奇怪的反應,她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覺。

“學長,出了什麼事兒?曼曼姐在哪?我要見她。”夜蝶揪住老劉的袖子,一口氣問完。

老六抹了把臉,這下更顯得邋遢了。

“你知道嗎?這裡是我的老家。”老六望向窗外,繼續說:“所有罪惡的起源地。我十歲的時候就跟着父母搬進了城裡。但兒時的記憶總是美好的,就像是裹着糖的毒藥,忘記了裡面的苦,只記得外面的甜。畢業後,我其實不打算回來的,可是我父母卻覺得這裡是他們的根,人可以失去任何東西,卻不能失去他的根。”

說到這兒老六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爲了他們所謂的根,我和曼曼捨棄一切回到這裡。”

老六仰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那天的天氣很好,真的很好,暖黃色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那天曼曼心情也很好,懷孕已經四個月了,她終於不再孕吐,可以正常吃飯了。

早上我出門時,我們還在討論嬰兒房要刷成什麼顏色。很平常也很特別的一天,六點鐘我下班回家,房間裡已經打掃乾淨。我跟曼曼說不用她做家務,可是她總是趁我上班時把家裡打掃的乾乾淨淨。

我的鞋子就擺在門前,整整齊齊。可是……那天我回到家,她唯一一次沒有出來接我……我以爲她只是睡着了,躡手躡腳走進臥室,沒人,曼曼不在家,我又以爲她去買菜了。”說到這兒老六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我等啊!等啊!一直等不回來她。”兩行熱淚奪眶而出,老六用手抹了抹眼淚,聲音哽咽的繼續說:“我····我就給我父母·····打電話。我們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我想要報警,可是我的父母竟然堅決拒絕,說他們知道曼曼在哪裡。”

“那一刻我放鬆了,卻忽略了他們陰霾的神情。這是我離開後第一次回來這裡,變化之大我差點以爲自己走錯了。以前這裡窮的都是土房子,磚頭蓋得就那幾棟,村裡能走的人都走了。你看現在,多好,家家戶戶歡聲笑語。”老六望着窗外,眼神充滿了憎惡,彷彿眼前的不是美好農村景色,而是爬滿寄生蟲的屍體,讓人噁心且憎惡。

夜蝶越聽越急,“曼曼姐吶?你找到她了。”

老六收回目光,眼神呆滯,“找到了,屍體。”說到這兒,他閉上了眼,眼淚淌成兩條河。

夜蝶眼含淚水,“什麼屍體?怎麼會是屍體?”

“這個地方之所以變化如此之大,是因爲有幾個走出去的年輕大學生回來了。然後和全村謀劃,利用電信,信用卡,各種方式詐騙。而且他們還會順手拐賣婦女兒童。曼曼……”老六頓了頓,“曼曼是陌生面孔,就被他們盯上了。她長得漂亮剛到手,被一個有錢人看上了,他們爲了打掉曼曼肚子裡的孩子,害死了她,還有我們的孩子,他才拳頭那麼大……都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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