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隆睜大了眼睛,以爲我認識他姐姐,立即高興地點了點頭。
韓雨隆肯定覺得,只要我認識他姐姐,我肯定就會放了她。
韓雨隆的眉毛和眼睫毛全部被燒掉了,在他睜大眼睛的時候,給人一種特別怪異的感覺。
再加上韓雨隆的頭髮也都被燒光了,就顯得更加怪異了。
我不動聲色地說:“你和我說一說你姐姐長得什麼樣吧?”
韓雨隆當即將他姐姐的樣貌描繪了出來。
韓雨隆所說的韓雨菲與萬骨天坑中的韓雨菲一模一樣。
我收起因果竿,假裝我們是自己人,裝出十分歉意的樣子說:“你怎麼不早說?原來你是韓雨菲的弟弟。咱們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我這麼說是想套出韓雨菲的身世來歷,同時也想套出韓雨菲與我的關係。
我想知道,韓雨菲爲什麼要殺我?
韓雨隆說:“你認識我姐姐?”
我裝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有些害羞地說:“實不相瞞,我對你姐姐有些好感。”
我突然發現我比以前壞了。
以前的我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我現在做這種事的時候,不但沒有一點負罪感,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時間就像一把磨刀石,把曾經膽小怕事、正直善良,甚至有些木訥愚鈍的我,磨礪的膽大心細,懂得運用計謀來獲取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韓雨隆裝出一副友善的樣子,笑着“哦”了一聲。
不過,韓雨隆天生就長着一副冷峻的臉,受慣了褒獎與讚揚,他即便裝出友善的樣子,也讓人一眼就看穿他是假裝的。
韓雨隆裝出友善的樣子,肯定是爲了博取我的好感,讓我不要殺了他。
我說:“你姐姐最近好不好?她前段時間不是要出來找趙璋嘛?她有沒有找到那個該死的混蛋?”
把自己說成該死的混蛋,我總覺得很彆扭。
不過爲了達成我的目的,我不得不這麼說。
韓雨隆從地上爬起來,抹去臉上的黑灰,說:“我姐姐最近很好,你怎麼知道她要去找趙璋?”
我笑了笑說:“你姐姐和我說過。”
韓雨隆“哦”了一聲:“前段時間,我們韓家發生了一件大事,所以我姐姐沒有去找趙璋。”
說到這裡,韓雨隆的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對我建議起來:“對了,我姐姐這次也出來找合魂草了。不如,我帶你去找她吧!”
看到韓雨隆轉動眼睛,我就知道這小子心裡面憋了一肚子壞水。
韓雨隆說他要帶我去找他姐姐,這肯定是想坑我。
我剛纔把韓雨隆差點燒成了豬頭,韓雨隆肯定對我恨之入骨,怎麼可能好心的帶我去找他姐姐。
只是我沒想到韓雨菲也來找合魂草了。
我們說不定會在這十萬鬼山中遇見。
韓雨菲的傀儡魂都是鬼皇中期,那她的真魂實力到底有多強?
我現在有點擔心,我們一旦遇見了韓雨菲,該如何應對?
韓雨隆聽說我答應了,興奮無比。
韓雨隆說:“大哥,你叫什麼名字?”
我笑了笑說:“我叫王一。”
“王一?”韓雨隆自言自語地說着我的假名。
我點了點頭,說:“王是大王的王,一是一二的一,我的名字含義就是獨一無二的王。”
韓雨隆裝出討好的表情說:“哇,好名字,好名字。”
韓雨隆裝出來的表情總是那麼生澀,那麼做作,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韓雨隆說:“王大哥,咱們現在就走吧!”
我搖了搖頭:“咱們剛纔不是找到一株合魂草嗎?不帶走多可惜?”
韓雨隆看來是太想坑我了,居然連合魂草都不準備要了。
韓雨隆裝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王大哥,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我笑了笑說:“合魂草這麼好的東西。我怎麼能忘了?韓雨隆,你去挖合魂草吧!”
我們剛纔打鬥的時候,合魂草早就被埋在了土中,現在根本不知道被埋在了哪裡?
如果想把合魂草從土中挖出來,沒有一時半刻是辦不到的。
韓雨隆肯定沒幹過端茶倒水的事情,聽說我讓他挖合魂草,韓雨隆指着自己的鼻子說:“我?”
我點了點頭:“你既然叫我大哥,難道你能讓你大哥去挖嗎?”
韓雨隆被我的話噎住了,表情凝固在臉上。
過了好一會兒,韓雨隆才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好吧!”
韓雨隆拿出桃木劍,施展陰陽術,開始在地上挖掘合魂草。
一個多小時後,韓雨隆將合魂草挖出來了。
韓雨隆將合魂草捧在手上,極不情願的走到我身邊說:“王大哥,你看這合魂草應該怎麼處理?”
韓雨隆現在都在打合魂草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笑着說:“我有個提議,合魂草歸我,但是我會獻給你姐姐,你覺得怎麼樣?”
韓雨隆無奈地點了點頭:“好!”
我從韓雨隆的手上拿過合魂草,說:“我包點土吧!萬一合魂草蔫了就不好看了。”
我轉過身低下頭,背對着韓雨隆,從地上抓起土,包住了合魂草的根。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一股陰風向我後背襲來。
我在心中冷笑起來,韓雨隆還真是心急,居然都等不到他帶我去見他家的長輩,就要暗殺我。
可惜我早有準備,我左手握着釣魚線猛地一抽,我背後響起了韓雨隆的慘叫聲。
我站起身轉過頭,笑眯眯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韓雨隆。
韓雨隆手中拿着剛纔準備刺我的桃木劍,他的腳腕被我的輪迴鉤鉤着,殷紅的鮮血染紅了輪迴鉤的鉤把。
我笑着說:“我早就猜到你要對我動手,所以我早做了準備。”
我乾咳了一聲,接着說:“其實我本可以在挖出合魂草之後殺了你,但我還是想等你出手之後再殺了你。”
韓雨隆勃然變色,咬牙切齒地說:“卑鄙之徒,無恥至極。”
我搖了搖頭,在心中嘆息起來。
對於韓雨隆這樣的人來說,他對我耍陰謀玩詭計那叫理所當然,而我對他施以懲罰,那就叫卑鄙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