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本想問一下瓜叔怎麼辦,可是瓜叔早就不見了。
我不知道是瓜叔跑了,還是我陷入了幻境中。
“打開它!”無數個何瑞虎捧着梳妝盒,大聲地對我說。
我堅決不能打開梳妝盒。
梳妝盒裡面肯定關着什麼邪惡的東西。如果放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即便裡面沒有關東西,我也不可能打開。
何瑞虎們等了一小會兒,看到我沒有打開梳妝盒,再次大聲地對我說:“打開它!”
“趙璋,千萬不能打開梳妝盒,你趕快打破屋裡面那面鏡子!那是罪魁禍首!”瓜叔的聲音從我的頭頂上傳來。
我擡起頭,看到瓜叔穿着一件血紅的風衣,脖子上套着一條血紅的繩子。
瓜叔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無聲無息地吊起來了。
可是繩子上方卻什麼也沒有,就像繩子懸掛在空氣中。
難怪剛纔看不見瓜叔了,原來他被吊起來了。
我飛身而起,準備先將瓜叔救下。
瓜叔大驚失色,大聲地說:“不要啊!你先去打破鏡子!”
可惜一切已經晚了,一條血紅的繩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出來,套在了我的脖子上,將我也吊起來。跪求百獨一下潶*眼*歌
同時,一件血紅的披風披在了我身上。
披血衣,吊紅繩,這是一種非常邪惡的死法。
普通人被這樣吊死,會變成厲鬼。
陰陽師被這樣吊死,會變成鬼靈,甚至是鬼將和鬼帥。
繩子越勒越緊,我的舌頭越吐越長,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就在我快要出不上氣的時候,就在我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院子中的一個何瑞虎徐徐地從地上飄起,伸出食指和中指,成剪刀狀將血紅的繩子剪斷了。
“砰”的一聲,我掉到了地上,摔得身上生疼。
我爬起來,長長喘了兩口氣,覺得舒服多了。
“打開它!”無數個何瑞虎捧着手中的梳妝盒,再次圍住我,讓我打開梳妝盒。
我明白何瑞虎爲什麼要救我了,他想讓我打開梳妝盒。
我顧不上看瓜叔,用力推開一個個何瑞虎,向屋子裡面衝去。
瓜叔說只要打破屋裡面的鏡子,就能破了這個陰陽術。
這些何瑞虎居然都是虛幻的,我在推他們的時候,手從他們的身體裡面能穿過。
我在向前衝的時候,身體也可以從他們的身體裡穿過。
當我衝進屋裡面的時候,鏡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貢臺。
貢臺上面擺放着一個個靈牌。
靈牌從前到後,一層比一層高,就像荒原山坡上的墳堆。
這些靈牌共有一百多個。
靈牌通體黝黑,透着絲絲黑氣。
靈牌牌面上用血紅的染料刻着字,每個字都刻的張牙舞爪,詭異無比。
只是沒有燈光,我看不清靈牌上面寫着什麼字。
站在貢臺前,我感覺我就像站在了一個個墳堆面前。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門關上了,屋裡面亮起了藍色的鬼光。
藉着鬼光,我看到靈牌上面寫着一個個人名,但是每一個人的名字都叫趙璋。
我驚呆了,怎麼也無法理解,這些靈牌的主人怎麼都叫趙璋。
我走上前,一個個看去,上面不但刻着名字,還刻着他們的生卒年月。
看着看着,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每一個趙璋的出生之時,就是上一個趙璋的死亡之時。每一個趙璋的死亡之時,就是下一個趙璋的出生之時。
他們的生卒年月居然緊緊地連在一起,就彷彿是剛死了又馬上投胎了。
這是什麼情況?爲什麼會這樣?
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從最早一個趙璋出生的時間算起,到最後一個趙璋死亡的時間,是整整一千年。
這一千年代表着什麼?
我不得而知。
但是我覺得這些靈牌所供養的應該是一個人,每一個靈牌代表着這個人的每一生每一世。
突然,我發現了最後一個趙璋的出生年月居然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而他最後的死亡時間居然是小鬼孩被殺死的那一年那一月那一天那一刻。
如果我和小鬼孩沒有被我生母換掉,那這個死亡的人就是我。
可是我現在沒有死,我還活着,而小鬼孩卻死了。
這些靈牌是怎麼回事?是誰供養的?
難道這些靈牌供養的是我嗎?
難道在一千年前,就註定了我每一生每一世的生死?
我的頭皮炸開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無論是誰,看到自己一輩又一輩的牌位擺放在一起,而且都叫一個名字,都會驚恐和害怕的。
這時,我又想起了張曉雅和張曉舒的話。
她們都說我不是一般人,我之前還有點不信,現在我相信了。
我肯定不是一般人,否則這裡怎麼可能出現我一千年以來所有的靈牌。
而且我相信,這即便是幻境,也是有人在提醒着我什麼。
我長長舒了一口氣,準備走出這間屋子。
這裡太詭異了。
但是我發現我坐在一具棺材裡。
我剛纔明明站着,現在怎麼會坐在棺材裡面?而且屋裡面剛纔也沒有棺材!
棺材鮮紅如血,就像用鮮血泡過一樣。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棺材是紅色的,更沒有見過。
就在這時,一個舒緩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趙璋,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什麼都忘了!”
我就像着了魔一樣,慢慢地躺在了棺材裡。
可是我的心裡面很清楚,我不能躺進棺材裡,我是活人,不是死人。
活人怎麼能躺進棺材裡!
我想掙扎,全身上下卻動彈不得。
我想吶喊,嘴卻張不開。
我眼睜睜地看着我慢慢地向後躺下,離棺材板越來越近。
三寸、兩寸、一寸……
最終,我躺在了棺材裡,雙手緊貼着褲縫,就像殯儀館的死屍一樣。
“砰”的一聲,棺材蓋蓋上了,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我的心徹底沉到了谷底,我知道我完了,我就要死了。這一刻,我多想嘶聲吶喊,可是我卻說不出話。
漸漸地,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也許我死了。
總之,我失去了意識,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與我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