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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鳴清點了一下自己的武器。www,/掛在胸前的是他的衝鋒槍,他把mp5k的子彈都換成了對付龍血人的小型穿甲彈,這種衝鋒槍最適合叢林作戰,除了這把加裝了消音器的mp5k外,他還有一個蠍式衝鋒手槍,放在大腿右側的槍套裡,大部分人都習慣把手槍放在這裡,因爲這個位置正好是手臂垂下來剛好能夠到的位置,一旦步槍的子彈打光了,脫下三角肩帶把槍甩到地上的同時,手正好垂在大腿右側的位置,可以順手摸出槍,整個動作從打開槍套、掏出手槍、拉開保險栓到瞄準射擊,只需要半秒鐘。他還帶了一把廓爾喀狗腿彎刀和一把戰術格鬥刀,除了戰鬥順手之外,這些刀的特性能在叢林環境中給人提供幫助,哦不對,單鳴一摸自己腰部的位置,刀槽是空的,那把狗腿彎刀已經永遠留在那隻龍血人身體裡了,只剩下一把冷鋼公司生產的戰術格鬥刀,插在他的靴子裡,方便他下蹲的時候,摸出刀跳起來從下往上劃砍。

除了這些,他就只剩下四個彈夾的普通子彈、二十多發小型穿甲彈、三顆手榴彈以及一把高壓電槍。本來他的隨身裝備遠不知這些,但是沈耀顯然對他頗有防備,只給了他這些東西在叢林裡防身。

武器少得可憐,但還是要硬着頭皮上。

倆人朝炮火最集中的地方跑去,剛跑出去二十多米,倆人同時頓住了腳步。

草叢的顏色,藤蔓和樹冠的奇怪走向,空氣中除了硝煙的味道之外,還有濃烈的植物被折斷後的氣味,這一切都在提醒他們,這附近有陷阱,而且是連環陷阱。

沈長澤脫下了自己身上的揹包,朝一個可疑的方向扔了過去,右邊的一個樹冠猛烈地顫動,帶動了旁邊的小樹都顫動了起來,接着一個人半身大的狼牙拍朝着揹包壓住的絆腳線的方向拍了過去,這個狼牙拍剛過去,左側邊又射出三排窩弓,雖然陷阱已經被識破,但那排窩弓射出的最終方向卻是朝着他們來了,只不過這種臨時陷阱後續力不強,那些窩弓恐怕射不到他們就會掉下來,畢竟他們沒有站在觸發點上,但是人處於本能反應,還是急忙向後退去,時間短暫,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陷阱,單鳴一腳就絆到了腳線,地上掀起一排地弩,這回是準確地朝他們射了過來。

這個時候單鳴反而冷靜了下來,他猛地往旁邊撲去。=烽=火=中=文=網=

這種野外陷阱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就會設計成連環陷阱,通常很難毫髮無傷地躲掉,不過單鳴遭遇這玩意兒也不是第一次了,活人殺不死他,死陷阱更不能!

就在他落地的一瞬間,沈長澤也撲了過來,並且一下子把他從地上抓了起來,倆人以極快的速度飛到了半空,落在了一棵大樹上,這個連環陷阱還沒有完,地弩掀完之後,又是三排窩弓掃過,足足一連出發了五道機關才停下來,他們從高處看下去,地面已經一片狼藉。

單鳴鬆了口氣,“有翅膀真好。”說完之後嘴巴疼得他直皺眉頭。

沈長澤看着他腫得跟蛤蟆似的嘴,又心疼又覺得好笑,“你就別說話了。”沈長澤撲扇着翅膀,希望能帶動一些風,讓他燒得紅腫的嘴好受一些。

單鳴按住他的翅膀,讓他別做無用功了,他現在就恨不得塞一嘴冰塊兒,光扇風有什麼用。他踮起腳往炮火集中的地方看,無奈這裡樹冠實在太密集,儘管他們站在高處,一眼看過去除了火光和硝煙,就只是一排排濃密的樹,根本看不到人。

沈長澤帶着他飛了下去,一落地就恢復了人類的樣子。沈長澤跑過去撿起自己的揹包,雖然被地弩掃到破了個洞,倒還能用。

掃清了陷阱,倆人不再耽擱,朝前跑去。

穿過濃密的樹林,他們終於到達了戰場的最前線,單鳴也看到了讓他一生都深爲恐懼的畫面。

百合被龍血人撕掉了一大塊肩頭肉,正掙扎着往前爬,想去拿自己的槍,一個龍血人用尾巴掃中了她,她就像一個木偶一樣翻滾到了一邊,黃鶯衝上去抱住那個龍血人的腰,倆人雙雙撲倒在地,單鳴才發現黃鶯的一隻胳膊已經斷了,滿身是血。地上躺了一個腦袋被活生生擰掉的人,單鳴順着那長長的血痕往前看,小刀的腦袋孤零零地落在草叢裡,臉上的表情絕望而猙獰。獵鷹已經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科斯奇正抱着機槍掃射,子彈就要耗盡,他被龍血人追得節節敗退;喬伯和一個特種兵龍血人在和另一個龍血人搏鬥,情形並不樂觀;艾爾已經全身是血,但始終和另外兩個龍血人擋在唐汀之前面,阻止着三隻龍血人的圍攻;就在單鳴出現在這裡的同時,他看到虎鯊和佩爾就在離他不過十米開外的地方,迎戰着一隻龍血人,佩爾被一爪子抓在了背上,血肉飛濺,虎鯊被這隻龍血人一尾巴打在了眼睛上,痛叫着倒在了地上。=烽=火=中=文=網=

單鳴這輩子從未像現在這般痛恨自己,他幾乎是發狂地抱着槍朝那隻龍血人的背射擊,十多發子彈盡數鑽進了那龍血人的後背,這隻龍血人砰然倒了下來。

單鳴撲了過去,看着滿臉是血的虎鯊,嘶啞地叫着,“虎鯊!虎鯊!”

“佩爾,去看看佩爾。”虎鯊眼睛被血糊住了,迷茫地用手抓着,“你他媽快去看看她。”

單鳴一轉頭,卻發現佩爾已經被沈耀抓着脖子拎了起來,他的眼中染上絕望。

整個形勢毫無疑問地被沈耀控制住了,雖然還有幾個人負隅抵抗,但是能夠戰鬥的人已經不多,他們輸了,輸得很慘烈,無疑是遊隼世上輸得最一塌糊塗的一次。烽-火-中-文-網

沈長澤朝沈耀撲了過去,沈耀把佩爾扔在地上,迎戰沈長澤,兩個人的打鬥如同一場科幻電影,即漂亮又殘酷。

單鳴把佩爾扶起來,他的手沾滿了佩爾的血。

佩爾咬着牙,“沒事,傷口不深。”她掙扎着爬到虎鯊身邊,顫抖地看着虎鯊的眼睛,眼中留下了眼淚。她雙手顫抖着從地上的揹包裡掏出止血劑噴在虎鯊的眼睛上,然後用繃帶包了起來,最後給虎鯊注射了止痛劑,她親了親虎鯊的額頭,輕聲道:“撐下去。”然後提起槍和藥箱,朝獵鷹倒地的方向跑去。

單鳴衝向科斯奇被龍血人圍困的地方,舉槍就射,一槍打中了那個龍血人的肩膀,那龍血人意識到他的子彈能夠穿透他的鱗甲,立刻隱蔽了起來。

科斯奇這個俄羅斯大漢表現出了他非一般的悍勇,子彈耗盡之後他已經被這隻龍血人追打得渾身是傷,這時候他見單鳴帶了穿甲彈,就猛地朝那龍血人撲了過去,用鋼鐵般的手臂夾住了他的脖子,朝單鳴:“打死這隻狗-娘養的怪物!打他!”

那龍血人的尾巴拼命從背後排擠着科斯奇的背,科斯奇的臉被他劃出了好幾道血口子,單鳴舉起槍,瞄準了那龍血人的眼睛,子彈飛射出去,從眼睛打進了那龍血人的腦袋裡,並停留在腦內,把他的腦袋攪成了一鍋肉醬。

科斯奇脫力地摔倒在地,幾乎動彈不得。

單鳴又轉過身朝艾爾和唐汀之的方向跑去,艾爾已經殺紅了眼睛,璀璨的金髮上沾滿了鮮血。

接着,單鳴看到了讓他撕心裂肺的一幕,一隻本來受傷倒地的龍血人恢復了行動能力,從地上抓着一隻散彈槍站了起來,瞄準了唐汀之。

躲閃已經來不及,艾爾的目光瞥到那黑洞洞的槍口的時候,已經本能地擋在了唐汀之面前。

一瞬間,時間就像凝固了一般,單鳴看着那挺散彈槍的槍口,就像一個巨大的黑洞,黑洞裡的膛線慢慢地、慢慢地轉動着,宛如一個螺旋陷阱,把人的靈魂都攪了進去,金屬色的子彈頭緩緩地從槍口中鑽了出來,就像一條毒蛇,朝着獵物的方向竄去,摩擦帶起的火花簡直能刺傷人的眼睛。

單鳴幾乎聽不到周圍的聲音,也看不到周圍的影像,他的世界現在一片空白,他本能地舉起了槍,朝那龍血人的太陽穴射出一顆子彈,可是散彈槍的子彈,已經以更快的速度,先一步集中了他兄弟的腹部。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兩米,近距離被散彈槍集中,就是一頭獅子也會肝膽俱裂,儘管艾爾穿了防彈衣,儘管他穿了防彈衣……可是……人,人?絕無活路。

艾爾整個人被掀飛了出去,散彈槍的巨大沖力把他推出去四五米,當他落地的時候,他吐出了一大口血。

單鳴的眼睛都被那鮮血染紅了,他雙腿一軟,差點跪下來。

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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