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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臨,月光漏過樹冠,給他們提供了薄弱的光線,在前面打頭陣排除陷阱和地雷的獵鷹及百合帶着紅外線夜視儀,後面的人則藉着月光前進,這裡已經離海盜的駐紮地不遠,他們必須分外小心,保密行蹤。

在驚險地避過四個陷阱之後,他們終於摸到了海盜駐紮地的上游。雖然比預計時間晚了半個小時,但是不遠處的駐紮地裡飄來的陣陣

香味讓他們知道現在的時機正好。

他們找到了地圖上標示出來的一處飲用水源,把事先準備好的無色無味的一桶化學劑倒了進去,五百毫升的劑量足夠他們吃了之後上吐下瀉,失去行動能力。

接下來他們要做的就是等,等駐紮地裡的大部分人都倒黴。

等到深夜,他們從夜市望遠鏡裡看到駐紮地不斷有人抱着肚子從帳篷裡跑出來,一時間雞飛狗跳,很不安寧。

艾爾分配好任務,和虎鯊各帶一隊從他們潛伏的高坡下去了。

單鳴和獵鷹各自找到狙擊位,隱沒在草叢中,靜待艾爾的命令。

這裡無論是地勢還是環境,都很適合伏擊,駐紮地的人也不多,最多不超過300人,現在還倒下了很多,這次的任務難度並不大,他們都認爲過了今夜就可以拿錢回家,所以所有人都興致高昂,想着要把這些人打個落花流水,高高興興地回家過年。

耳機裡傳來了清晰的指令,單鳴透過瞄準鏡,看到彷彿近在咫尺的哨兵的腦袋,輕輕釦動扳機,經過消音處理的狙擊槍

出了致命的子彈,將這顆

乎乎的腦袋打得鮮血腦漿噴劑,哨兵

子一歪,摔倒在了地上。幾個放哨的一一被他和獵鷹解決掉,然後他們透過夜視瞄鏡清晰地看到他們的人已經悄無聲息地摸進了營地,接下來就是大規模的屠殺。

炮火聲響起,慘叫聲和怒吼聲不斷在林間詭異地擴散,單鳴感到全

的血都

了起來,他不斷地衝裝子彈、瞄準、

擊,在他槍口下的敵人是那麼的脆弱,還來不及喊叫一聲就紛紛倒下。

他們的位置很快被發現了,子彈瘋狂地朝他和獵鷹掃

,單鳴抱着頭趴在土丘後面,飛濺起來的泥土和草皮落了他一

,他緩緩地往一旁翻滾挪動,一滾出子彈的掃

範圍,他就跳起來朝另一個方向跑去,沒一會兒,炮彈開始攻擊他們埋伏的狙擊位,雖然在黑暗中對方根本沒有準頭,但是總有那麼幾顆不長眼睛的炮彈有可能掀掉他們一層皮。

單鳴和獵鷹都換了狙擊位置,打幾槍就跑,海盜們被遊隼打得七零八落,很快就沒有精力去攻擊狙擊手了。營地裡的海盜們看上去本來就不擅長叢林作戰,如果他們一直飄在海上,沒有海上作戰經驗的遊隼是不會接這個任務的,可惜他們是人,是人就得上岸,儘管這裡離海很近,但是這些人再也沒有機會出海了。

戰鬥不出意外地在一個小時內結束了,整個營地已經被他們徹底血洗,地上倒了數不清的屍體,而他們的人基本沒有受嚴重的傷。

腥鹹的海風夾雜着鮮血的味道在空氣中飄散,那氣味濃郁,令人作嘔,雨林裡多得是食腐的生物,它們已經成批成批地循着味道趕來,要享用這一美味大餐。

在遊隼的任務評級裡,這次的行動肯定要被劃分進簡單這一級別,人數少、地形對他們有利,對方還是不擅長陸地作戰的一羣海盜,這簡直是送給他們的聖誕節大禮。

單鳴和獵鷹都從高坡上跑了下來,大家分頭搜索營地內部,以確定已經清掃乾淨,沒有活口。

他們從營地裡搜出了大量的現金,大家把揹包裡的一些便宜的器材扔掉,把錢裝了進去,無論任何時候,戰利品總讓人獲得意外的驚喜。

單鳴提着槍巡視了一週,笑了笑,“這些海盜真是不堪一擊,還好他們不把老巢修在水裡。”

艾爾盤算着此次的收益,喜上眉梢。

虎鯊剛想說什麼,突然皺了皺鼻子,“你們聞到什麼味道沒有?”

旁邊幾人都聞了聞,“是原油的味道,難道原油桶漏了?”

“去檢查一下,別讓原油流進海里,一旦讓馬達加斯加政府發現了,可能會給肯尼亞帶來麻煩。”

幾個人迎合了一聲,打算去檢查檢查,他們剛邁出去幾步,營地後方突然轟的一聲冒出竄天的火光,旺盛的火舌一下子就把離它最近的一個帳篷吞沒了。

“媽的,怎麼燒起來了!誰?誰幹的?”不管是誰幹的,如果那人離原油特別近,現在恐怕早成灰了。

虎鯊剛罵完,另一邊也躥起了火舌,一時間火光沖天,把這片營地照得明如白晝,旁邊的森林裡有人影跑動,肯定不是他們的人。

艾爾衝着無線電吼道:“還有人!大家小心!”

一行人從火場缺口處跑了出去,跑進了森林裡,打算跟那些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人打一場雨遊擊。

直覺告訴他們,森林裡的那些人是點燃原油的人,但絕對不是本

就在營地裡的,否則他們就不會這麼輕易地全殲了這窩海盜了。

那麼這些人有可能是早就埋伏在周圍,難道就是在等着他們?所有人心裡都蒙上了一層疑雲,如果這夥人是專門衝着他們來的,那肯定做好了準備,他們是誰?目的是什麼?

這個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所有人的耳機裡都聽到了科斯奇咬牙切齒的聲音,“是狗孃養的龍血人!”

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他們中計了,對方在這個四面是水的海島一隅、荒無人煙的雨林一角,給他們挖了個陷阱,不管他們能不能活着從這片森林裡出去,他們都不相信能夠看到肯尼亞政府派來接他們的船了,到時候馬達加斯加政府會派軍進入雨林調查原油燃燒的真相,他們無處可逃,會被困死在這裡。

這些龍血人是誰派來的?每個人心中都有了猜測。

從營地出來後,迎接他們的是子彈和龍血人的攻擊,他們大部分人已經被打散了,單鳴提着槍在雨林中穿梭,但是彼此之間離得肯定不遠,他們一

硝煙和原油的味道,對於龍血人的鼻子來說,要找到他們簡直輕而易舉。

是沈耀嗎?除了他還能是誰?單鳴咬緊牙關,恨不得嘴裡嚼的是沈耀的心臟。

邊的樹林裡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追上來了。

單鳴不再奔跑,而是倚靠着樹幹,心裡反而平靜了下來。

也許今天就是遊隼的末

,也是他的末

,但是他至少他帶走一條狗孃養的龍血人,下地獄的時候有個伴兒。

單鳴豎起耳朵聽着對方的動靜,在心裡數着“一、二、三”,然後猛地轉

跳出樹幹,朝着那個人拼命

擊。

mp5k的30發子彈一瞬間就打了個空,那人滾倒在地,趁着他換彈夾的零點三秒的時間裡擲出了一把刀,單鳴往後方閃去,刀鋒擦過他的肩頭,帶出一陣火辣辣地疼。

那條黑影以驚人地速度撲到了他面前,單鳴抓起步槍狠狠地拍在他的腦袋上。那人悶哼了一聲,一拳砸在單鳴臉上,把單鳴打得眼前發花。

倆人在漆黑的樹林裡,接着稀薄的月光纏鬥在一起,但是單鳴很快發現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了,這個人是龍血人,儘管這人目前只是人類狀態,但這是血液中帶有龍血基因的人才有可能爆發出來的力量和速度。在被一拳轟在太陽

上之後,單鳴眼前閃過一片白光,在這片白光裡他隱約看到了沈耀冰冷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