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善良麼？也許吧！似乎應該在善良前面加一串定語，“時刻出於防備狀態的”。楊帆覺得以自己的出身，從小可謂歷盡了輕視和艱辛，沒有走上仇視社會的道路已經很不錯了。至於說道善良，頂了天是有選擇性的。
館子不大，但很乾淨。也學是對這兩個妞沒有防備的心理，楊帆處於一種放的比較開的狀態。難得的談笑風生，說了很多扯淡的閒話。更難得的是，楊帆發覺面對這兩個容貌身材當模特綽綽有餘的女人，居然沒有生出半點慾望之念。楊帆沒有輕視她們的意思，這一刻也沒覺得她們很髒。可是爲什麼與吳燕、祝雨涵一起的時候，很容易產生慾望呢？
思考的結果有兩個可能性，一是環境的變化，在官場上時刻防備的心可謂備受壓力，壓力淤積到一定程度就需要發泄，而女人則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手段。第二，爲了利益，需要控制。和女生上牀，在潛意識裡成了一種楊帆認爲有效的控制手段。
這兩個可能性出現在腦海裡時，楊帆猛然覺得有點毛骨悚然。這顯然不是一個太正常的心態，必須及時的調整過來。就好像剛纔，看見伊達友對阿紅流口水的時候，就生出了利用阿紅整伊達友的想法。這個反應無疑是一種控制慾過於強烈的發產品。
“身邊的女人，今後還是能少則少，多少男人都是栽在女人手上，死在女人肚子上的。史料上可謂比比皆是，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楊帆心裡得出這麼一個結論的時候，整個人突然變得異常的輕鬆。
楊帆的沉思，落在阿玉的眼裡完全是另外一個意思，在阿玉看來楊帆絕對是心地善良的人。她們在京城乾的那事情，換在別人手上，重則直接打死，毀容丟大街上，輕則打斷手腳，再不濟也是一頓臭打和羞辱。而楊帆沒有那麼幹，還勸朋友放了她們，這不是善良是什麼？
一個善良的人突然陷入沉思中，一定是遇上了爲難的事情，從跡象上來看，應該是那個領導的緣故。兩個默契的女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笑顏，說起一些雲淡風輕的話題來。
一頓飯吃的氣氛活躍，兩個女人似乎想讓楊帆開心一點，說了不少聽起來並不好笑的笑話。楊帆沒有覺得她們淺薄，反而覺得跟她們相處很放鬆，究其根源，應該是內心深處把她們當作是同一階層的人的緣故吧。人在絕大多數時候，和自己相似或者相近的人相處都是非常輕鬆的。
吃完飯三人回到酒店，回到各自的房間。楊帆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裡面正在忙碌整理各種會上分發的資料，連連說：“抱歉抱歉，大家辛苦了。”
吳燕笑着一揮手說：“沒多少事情可弄，都弄的差不多了，準備開會吧。楊帆你去燒點水，給大家泡茶，客串一下跑堂的！”
衆人一起笑了起來，李晴晴還很誇張的說：“這是本人見過的最帥的跑堂了。”
葛妮相對含蓄的一點，正着臉色說：“小二，來杯菊花茶！”
楊帆笑呵呵的去燒水，沒一會水開了，發現這個酒店有點渣，茶葉都沒奉送的，只好對衆人笑道：“不好意思啊，只有白開水。”
吳燕張羅大家圍着茶几坐下，這才正了正嗓子說：“組委會發來的資料大家都我大概看了一下，以我們宛陵的條件，結合當前國家關於高新技術的發展戰略，這一次我比較看重的企業有兩家。大家把資料翻到第三頁、第八頁。”
“和星電子、永泰集團。這兩個企業，表面上看起來不那麼顯眼，實際上根據我之前的瞭解，和星電子是做網絡設備的大集團，在國產電信產品銷售中佔有相當的比例。永泰集團則是生物製藥和中成藥生產領域的大戶，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一般的大醫院都用他們生產的藥。”吳燕的話告一段落，停下把目光掃了一圈。結果發現幾個屬下似乎鬥志不高的樣子，楊帆是一臉的沉思，其他人則顯得有點泄氣。
侯平怯怯的舉手說：“吳局長，您也知道我們宛陵的投資環境，以前也不是沒投資商到宛陵去考察過，結果除了做房地產和高污染的，一個也沒留下。爲啥？這個大家心裡都明白，我就不多說了。總之，我覺得這兩個集團，我們沒啥指望了。”
葛妮舉手低聲說：“吳局，我剛纔遇見一個老同學，她是池城招商局的，據說池城方面也看上了永泰集團，而且市委領導還開除了重獎，誰把永泰集團弄回去，重獎三十萬。”
李晴晴一聽這話，不由的吐了吐舌頭說：“哇，這麼多啊。可真下本錢啊。池城那個地方，這幾年發展很快。說起我們宛陵，古時候還有‘金宛陵銀蚌河’的說法。再看看現在的宛陵，工業總產值在全省都跌到中下游去了。去年還鬧出一個上市集團破產的笑話，民間傳說難聽去了，說飛天集團就是被貪污搞垮的。”
三個人先後說的這些，吳燕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作爲局長，當然不能說這些泄氣話。眼看楊帆在沉思，吳燕等了一會，見楊帆擡頭了，這才笑問：“楊科長你怎麼看？”
楊帆淡淡的笑着說：“盡力吧，說空話沒有用，我還是先研究一下這兩家集團的資料，然後做一點有針對性的準備。我建議，也別在這兩棵書上吊死，由我和葛妮組成一個單獨的公關小組，先期和這兩個集團接觸一下。不過說實話，想見他們的代表團估計很難，全省這麼多縣市，眼睛都是藍的。不過大家也別泄氣，事在人爲嘛。我們把工夫做足了，沒準就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暈了。”
最後一句話把衆人弄的哈哈笑了起來，低沉的氣氛一下就活躍了很多。
吳燕點點頭說：“楊帆的意見很好，我看就這麼半。現有人員分成兩個小組，我帶侯平、李晴晴兩個來個張網而待，不管大魚小魚，有殺錯沒放過。楊帆和葛妮，集中公關，爭取搞定一家，搞不定也算混和臉熟，沒準人家這次一個地方都看不上也未必。人家集團總部所在地的相關部門，也不是吃素的。”
楊帆站起笑着拍手說：“好了，都打起精神來。”
這個時候李晴晴又低聲說：“這個事情是不是和開發區、高新區的人溝通一下？畢竟大家是一個團來的。”
吳燕笑着說：“這是自然的，這個事情我來處理了。好了，大家都去幹活吧，散會。記得晚上早點睡啊，明天一早要去佈置會場的。”
這一次的招商博覽會的規模不小，展示會場設在省籃球館。楊帆他們起了一個大早來到會場是，發現裡頭已經有不少人在忙碌了。按照發下來的牌號，吳燕領着大家找到宛陵市的展位，開始忙碌的佈置起來。
連司機在內的六個人，忙活了將近一個小時後，會場裡面的人越來越多了，各個單位的人都在忙活，一時間很是熱鬧。
正在忙活的時候，突然有人走過來，脖子上掛着組委會的工作牌，來到宛陵展位的前面一站，大聲喊：“停下！停下！你們都停下，這個展位不是你們的。”
吳燕正在貼照片呢，聽見這個話就過來了，很是不快的問：“怎麼了？展位不是電腦抽籤的結果，然後發通知給各縣市的麼？”
這時候又走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漂亮女生，不動聲色的解釋說：“對不起啊，是我們的工作人員搞錯了，現在我們糾正過來，你們的展位在往後數的兩個。這裡是池城的展位，給你們的工作帶來的不便，我代表組委會表示抱歉。”
手裡那塊抹布拎着水桶走回來的楊帆，正好聽見這話，繞上前來，一看對面的女人，立刻就露出我很無奈的苦笑。
“張思齊，不帶這麼陰魂不散的吧？”
嗯？所有人的目光一起集中了過來。每一個人的目光都帶着這樣的疑問，有姦情？
“呵呵，你說什麼呢？我沒聽明白。還有，我是組委會第一小組的組長，這裡歸我調度。請你叫我的職務，現在不是套近乎的時候。”
張思齊不軟不硬的頂了回來，然後用一種得意洋洋的眼神看着楊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