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的情況,三河市那點事情夠謝柔坐個十幾年的班房。因此謝柔一直希望能報答一下楊帆,不過想破了腦袋,也找不到拿的出手的東西。錢?到了楊帆這個位置上的人,如果沒有特別能折騰的習慣,估計工資都沒地方花。美色?貌似這點葉媚還湊合,謝柔都三十六了,儘管保養的還不錯,但是楊帆下三河時身邊那個妖嬈且年輕的女孩,就已經讓謝柔喪失了不多的自信。這還是因爲謝柔沒見過秋雨燕之流的禍水級的美女。
綜上所述,謝柔絲毫沒有勾引楊帆的意思,只是有點高看了楊帆對女色的抵抗力罷了。女人自然的時候往往更能在不經意間帶出最迷人的一面的,此刻的謝柔正是如此,浴後渾身懶洋洋的神態,身子隨意的前傾,雙手撐在欄杆上往下看。
楊帆慢慢的走上樓,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謝柔睡衣的領口有個釦子“有意”打開了,一眼掃來能看見兩團白白的肉因爲萬有引力定律掛着並緊緊的貼在一起,形成一個深邃的溝。
意識到楊帆眼神的異樣,謝柔微微怔了一下連忙站了起來:“衣服給您準備好了。”丟下一句話,謝柔多少有點狼狽的逃竄。因爲覺得楊帆剛纔的目光,似乎帶着一點嘲諷。
上帝作證,楊帆剛纔掃的那一眼時,絲毫沒有嘲諷的意思,反而是在心裡暗暗的感慨。“這女人還真是個尤物!”
主臥室很大,帶着一個很大的衛生間。有一點楊帆很明白,那就是沒必要跟謝柔和葉媚客氣,客氣的結果只能是這兩個女人內心的更加不安。欠大錢的是大爺,欠大人情的則相反。楊帆一直都是這麼認爲的,欠什麼都不能欠人情。
舒服的洗了個澡出來,坐在樓上的陽臺上,望着眼前這個陌生的城市。抽着煙,楊帆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呆滯,絲毫沒有注意到輕輕推門進來的謝柔。
在省委確立了一個不可動搖的地位後,接下來楊帆需要一個機會,一個在全省範圍內樹立威信的機會。似乎眼下的流泉市就有這麼一個機會,楊帆剛剛主持召開了全省信訪工作會議,結果流泉市就上演了這麼一處,很明顯有點撞在槍口上的意思。
“楊書記,衣服我拿去洗了。”謝柔輕輕的招呼了一聲,楊帆回頭笑了笑,發現謝柔已經增加了一層防禦。在薄薄的睡衣下面,能看出兩塊紫色。
“辛苦了!”楊帆淡淡的說,謝柔連忙笑着說:“應該的!”說完再次顯得有點狼狽的走了。其實謝柔自己也明白,爲啥楊帆只是用眼神,就能讓自己心跳加速,大腿根子發燙,要命的地方還會滲出一絲粘液。
“壞事了!”謝柔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衣服丟進洗衣機,衝正在沙發上看書的葉媚說。
“啥?啥壞事了?”葉媚有點奇怪的擡頭問。“我可能喜歡上楊書記了。”謝柔露出一絲哀怨,靠着葉媚坐下。
“切!我當是什麼大事,我也喜歡他啊,我還想跟他上牀呢。可不是還得人家看上咱麼?”葉媚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兩人都不是那種拉拉的死忠,在一起互相滿足是因爲這個世界上男人大都讓她們討厭。只是楊帆不在她們討厭的範圍內罷了!
“要死了,含蓄一點好不好?”謝柔笑着伸手在葉媚的胸口掏了一把,葉媚毫不客氣的馬上反擊,兩人打鬧在一處。
……
流泉市的整體經濟狀況在全省居下游,這主要是由於地處山區的歷史原因造成的。不過從另外一個層面來說,幹部隊伍也逃不脫一句“不作爲”的評價。流泉市下轄三區兩縣,齊山縣紅星鄉楊帆按照錢正清提供的名單到的第一地方。
從市區下來不過百多公里,道路狀況還算不錯,收費站倒是有兩個,一個是市裡的,一個是縣裡的。兩個小時的行程後,越野車停在齊山縣委縣政府的大門口。這是一個看起來很氣派的大院子,院牆後面最高的建築是一幢八層的樓房,看起來還很新,建成的時間不會太長。翻了一下錢正清提供的名單和材料,上面清楚的寫着齊山縣兩套班子在一塊辦公,主體建築政府大樓,建成於前年初。
“走吧!”楊帆輕聲對前面開車的李勝利說了一聲,越野車繼續上路。四十分鐘後,車子開進紅星鄉政府所在地。
所謂上行下效,紅星鄉政府的辦公大樓,雖然沒有縣政府那麼氣派,但是也是一幢五層高的新建築。齊山縣地處江南省和JX省的交界處,紅星鄉的轄區就是緊挨着JX省的一部分。鄉政府坐在的小鎮,地處羣山環抱之中。
“下車走走!”楊帆說着推門下車,信步走在不長的街道上。小鎮的街道本來就不寬,道路兩旁擺滿了各色攤鋪,顯得更爲狹窄。街道的盡頭,楊帆看見了今天來的目的地之一,紅星中學。
老舊的圍牆後面是幾排平房,土操場的對面,是校園內唯一的樓房,一座兩層的教學樓。用眼睛打量一番就能看的出來,這座教學樓的有歷史了。
在學校裡轉了一圈,身邊帶着個謝柔的楊帆看起來有點招人眼球,很快就有一箇中年男子走過來,頗爲嚴肅的說:“你們是幹啥的?現在是上課時間,怎麼到處亂?”
男子穿着一件舊夾克,理着平頭,兩鬢花白,帶着一副厚厚的眼鏡。自從出現了樹脂材料的後,玻璃鏡片基本退出了歷史舞臺。所以,楊帆只是簡單的一眼,就能看出這幅眼鏡和這個學校一樣,也是很有一番歷史。
“路過,隨便看看。這座學校有歷史啊!”楊帆笑着說,伸手掏出中華煙來遞上一支。
接過香菸,男子的臉色緩和了一些說:“有什麼好看的,都是一些老房子,最早的還有解放初中學剛成立時建的瓦房。”說着男子就着楊帆遞過來的火點上煙,吸了一口嘆息一聲說:“你們想看就隨便看吧!”
男子轉過身,目光中閃過一道狡黠。男子叫嚴華,紅星中學校長。剛纔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楊帆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很明顯,楊帆長時間在領導崗位上養成的氣度出賣了他。紅星中學一半以上的教室都到了可以退到重建的時間了,爲此嚴華也曾經打過報告,可惜報告到了縣裡,如泥牛入海,一點反應都沒有。
從年齡看,嚴華本能的認爲,楊帆沒準是市裡來的什麼領導。打破頭嚴華都想不到,來的是不是市裡的領導,而是省委副書記。可以的跟着領導,嚴華當心被領導懷疑是別有用心。反正學校的狀況都是明擺着的,眼見爲實嘛。
話雖如此,嚴華還是很鬼祟的悄悄的遠遠的綴着,發現這對男女在學校裡轉了一圈,東張西望的呆了半個小時後就離開了。嚴華多少有點失望,這個領導怎麼看完了也不找校長了解一下情況嘛。
經過修修補補的教室,總體上沒啥大問題。不過比起縣政府和鄉政府,那真是差距巨大。頗具諷刺意味的是,紅星中學看着有點破敗的圍牆上,還刷着“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的標語。
“還要繼續看麼?”謝柔在邊上笑着問,楊帆搖搖頭,轉身問跟上來的李勝利:“材料上縣政府大樓耗資多少來着?”
“縣政府是四百七十萬!鄉政府大樓是兩百零七萬。”李勝利毫不猶豫的報上了數據,楊帆聽了不由嘆息一聲微微搖頭說:“回去記得把材料轉交給分管教育的邵省長。”
這種事情,楊帆即便看見了也不好插手,回到車上楊帆翻了翻材料,淡淡的說:“回去吧!不用看了。”求證了錢正清沒有誇大,楊帆覺得再浪費精力到處看看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畢竟楊帆不是分管教育的副省長,這種事情看見了轉達一下是分寸。
兩天後的省委書記郝南的桌面上出現了一份材料,這是由楊帆帶回來交給那敏轉交的關於流泉市發生羣體事件的詳細材料。
楊帆上呈的材料,郝南自然不會怠慢,帶上老花鏡仔細的看了起來。花了一個多小時看完之後,郝南眉頭深鎖,面露思索狀。郝南首先想到的是楊帆通過這個事情想得到什麼?是威脅省委書記的權威麼?很明顯不是,不然楊帆完全可以在省委常委會上提出來,搞一個突然襲擊,而不是先交給郝南審閱。
既然不是別有用心,那就是從工作角度出發了。對此郝南明知周高明是自己的一手提拔起來的,也不能過於袒護。
拿起電話,郝南微微思索了一下,撥了楊帆辦公室的號碼:“楊帆同志,你送來的材料我看了,方便上來談一下麼?”
“我這就上來!”楊帆沒有絲毫的憂鬱,放下手頭的事情出了辦公室。